项霄听完爷爷的话后，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也是没想到，自己爷爷当初还有这番经历。
不过他却敏锐的察觉到，爷爷刚才的话里还有另一个细节，不由得开口问道：
“爷爷，无法长生我能理解，但你刚才说……除非换种活法？这是什么意思？”
见项霄疑惑，老爷子也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回答道：
“你这次不是去了一个气局么？说说你的感受。”
“感受？”项霄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突然提起气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没什么特别，就只是将气脉刻入自然之中而已，比之天然气局应该还有不如.只不过单以效果来看，会显得更神异一些。”
爷爷点点头，随后为项霄解答道：
“人的存在，主靠意识，其余的，无论是肉身还是灵魂，都只不过是辅助意识在这世上留存了工具而已。
那么，如果将意识的载体换一个呢？”
项霄闻言愣了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爷爷的意思。
“爷爷你是说！……我的天，难不成那些所谓的气局，都是某些前辈高人的身体？！”
听他这么说，老爷子笑了出来，笑骂道：
“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变成蠢蛋了？
怎么可能是你想的那样。
天然气局就是天然气局，人为气局就是人为气局，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多见见你就懂了。
不过人的意识的确可以用气局的方式继续留存，但也达不到长生不死。
毕竟，天灾人祸，会动的都跑不了，更何况是化身成气局的它们？
别的不说，一轮炮火齐射下去，什么气局不给炸平了？
要是遇到地龙翻身，不就更是没了活路？
即便这些都躲过了，也是无用。
时代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就比如小冰河期，那个时期的风肯定也会不同，从而破坏掉上一个时期的气局循环。
但真想要意识永存也不是不可能，造一个不容易损坏，且能经得住时间侵蚀的小玩意，然后藏起来也好，交给后人保管也罢，总之就能活下去了。
可那样做，即便活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项霄听后深以为然，可随即他又反应过来，自己爷爷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了解。
“爷爷，您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老爷子戏谑的看着他，训斥道：
“不然你以为爷爷我平时跟你说走的路比你吃的饭都多是在吹牛皮？爷爷我年轻的时候，什么没干过？不会真以为你那点事就叫闯祸了吧？爷爷我当年捅的篓子你想都不敢想。”
话到此处，爷爷还不屑哼哼了两声，让项霄心里一阵尴尬。
不过他也知道，既然爷爷能说出来这番话，那就说明是真没准备跟他计较。
“嘿嘿，爷爷，那我是不是没事儿了？”
“没个屁。”
项霄本想打个哈哈就把事情翻篇了，结果老爷子板起脸来，毫不讲理的说道：
“爷爷我当年犯错的时候挨罚，怎么着？你犯错了就有特例？
给我跪着，天不黑不许起来。”
“哦……”
项霄委委屈屈的答应着，表现出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老爷子也没理他，目光又落在心魔身上。
见爷爷看向自己，心魔吓的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
“嘿嘿，爷爷……那个……我保证！我保证自己除了神机百炼的事再没干过别的，我绝对是个乖宝宝啊爷爷。”
老爷子也是被心魔旺盛的求生欲给逗笑了。
没办法，毕竟心魔顶着一张项霄的脸，两人除了神色和气质不一样，其他的可以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行了，也没说要怎么样你，怕什么？一点不像我项家的种。”
跪在一旁的项霄忍不住撇了撇嘴。
心魔与他一体，他又怎么会听不出爷爷这话是在指桑骂槐呢。
被损了一通，心魔就只是嘿嘿的笑着也不反驳。
对于心魔来说，现在装乖巧才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心魔是什么，项家最懂。
正因为懂，所以也意味着他根本就伪装不了其他性格，但凡他敢装别的样子，爷爷就敢收拾了他。
老爷子也不说话，盯着心魔看了半晌，直把心魔看得发毛时，突然站起身。
“行了，你俩跪着吧，爷爷我要去吃饭了。”
说罢，老爷子径直走出祠堂。
等老爷子走远，心魔长舒口气。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完了呢。”
心魔做作的拍着胸口，一副受惊了的模样。
忽而，他眼珠子一转，坏笑着说道：
“嘿嘿，我说本体，你跪不就相当于我也在跪？那你自己跪着吧，我先回去了哈。”
说着，心魔就要往丹田里钻，可项霄却开口说道：
“爷爷说的可是让咱俩跪，你敢偷懒么？”
说这话的时候，项霄还抬手指了指墙角的监控。
心魔看了眼监控，顿时变得有些沮丧。
“本体，你说爷爷到底接受我了没有？”
“别说的跟小媳妇见公婆似得。”项霄吐槽了他一句，随后分析道：“应该是在考验期吧，虽说我知道你肯定诚心，但即便我信，爷爷也不会信，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就认了吧。”
心魔叹了口气，变得更加沮丧。
“要不咱们抓紧去找张楚岚吧？”
听到他的提议，项霄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
“不行，现在还太早，咱俩还没有绝对的把握突破，七成的把握跟赌命有什么差别？怎么也要有八成才值得赌上一赌。”
心魔闻言皱起眉头。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啊？时间还来得及么？”
对此，项霄倒是很有信心。
“肯定来得及，回头咱俩去趟珠穆朗玛峰。”
一听到要去的地方，心魔马上意识到项霄在想什么，当即狐疑的问道：
“那和直接找张楚岚没差别吧？还是说你有别的想法？”
项霄朝他翻了个白眼。
“笨，这不是有你呢么？怎么着？你怕冷？”
“哦，也对哈，温度对我没效果。”
直到项霄说起，心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一个心魔，温度对他来说根本就没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