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真相
“今晚你先回去，田灭罗的事，本帅再帮你去跟葳蕤夫人协商，看看能不能有中和的办法。”
经过这几个月与林听的相处，萧璟川知道林听不是那种心狠的人。
而且他刚才也去看了一眼田灭罗，林听只是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面，并没有虐待。
回家的路上，田威路过葳蕤阁，看着崭新的大门，门外还有护卫守着，他现在靠近一分都被人给挡了回来。
“干什么的？葳蕤阁晚上打烊了，快走......”
林听可是学聪明了，现在让人守在大门外，防止再有人泼粪。
此刻的田威才发现，他有多么弱小，明知道自己的儿子被关在葳蕤阁里面，自己连进去都成了问题。
脚步转身，直接给自己的两巴掌，他怎么就那么蠢，对自己的儿子说那些话干什么？
他好后悔，他妻子在天之灵，看到儿子被坏人抓走，一定会怪他的。
这一路，田威举步艰难，一路上都在反思自己的偏激。
他以为朝廷对边城的遭遇不忍，二皇子对边城百姓照顾太多，是他觉得所有人和事都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他一个人愤慨激昂，觉得能改变所有事情，可事实告诉他，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没有能力，没有实力，一不能对付西罗，二对付不了葳蕤夫人。
现在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二皇子的身上，只要能救出他的儿子，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回到破败的小院，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粪水气味。
借着月光查看，他的大门外面，被泼满了大粪，这场面，跟他泼葳蕤阁的时候，一模一样。
田威先是愣了一瞬，随后脸上出现笑意，葳蕤阁的人把粪泼在他的院子大门。
如此就能说明，他不用赔葳蕤阁大门的费用了，而这些粪便，他还可以清理。
翌日！萧璟川找人来叫田威，说要带他去葳蕤阁跟林听商议田灭罗的事。
田威清理了一夜的粪便，全身恶臭，他还洗了个澡，换身衣服，才跟着萧璟川的人一起去葳蕤阁。
葳蕤阁后面内，林听坐在椅子上喝茶，萧璟川也坐在椅子上，只有田威站着。
“葳蕤夫人，昨日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
问这话萧璟川也挺不好意思，那辆马车太贵了，就凭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赔给林听。
但这点银子对于林听来说，不算什么，要是林听非要赔偿的话，那以后他有银子了，也会赔给林听的。
“二皇子，这件事我还是那句话，赔银子，你也是懂东夏律法的人。
我把犯事者扣下来，合情合理，若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赔偿，可以没收田地，若田地也不够，可将犯事者交于官府关押。
按照损毁的财物价值，来判定多少年，九百多两银子，一个人普通的劳力，一个月能挣一两左右。
一年能挣十二两，那九百两最少也得在牢狱中关押个二三十年吧？”
二三十年，听到这个数字，田威双腿一软，跪在林听面前。
“葳蕤夫人，不要，要是关在牢狱二三十年，田灭罗这一辈子就毁了。
你说得对，子不教父之过，是我教唆他朝你的马车丢鞭炮，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我，你把我抓走吧，不关我儿子的事。”
林听放下茶杯，田威终于承认了。
“说说吧，把你对付我的动机说出来，坦白从宽。”
这是林听给田威最后的机会，田威自己心里也明白，要是还不从事招来，他就要害死他儿子了。
“是，葳蕤夫人，是我看你跟西罗人做生意，是我把对西罗的恨，用在了你的身上。
我气不过你明明是我们东夏国的人，却去帮助西罗人发家致富，所以我再葳蕤阁大门泼了粪。
还有路上的事，是我教田灭罗认你的马车，是我一直说边城大军用鞭炮打败萨仁的事。
是我给我儿子做了心里引导，也是我打听到，你昨日会从阳城回来，以及二皇子也去拿段路巡逻。
所以我故意带田灭罗一起去那里砍柴，还把鞭炮和火折子交给我儿子。
因为我知道，受了我那么多教育引导，他对你一定是讨厌的，所以看到你的马车回来，一定会用鞭炮炸你的马车。
这一些都是我一手策划出来，我儿子也是被我利用，我才是罪魁祸首。”
这段陈述，和林听判断的没错，她加上对田灭罗一顿诱哄后，也发现那小孩根本没想过要她死。
“二皇子殿下，你可听清楚了？”
田威昨天可不是这么对萧璟川说的，来到林听面前，林听不过两句话，就让他如实招供。
这一刻，萧璟川对田威，仅剩的那点同情，都用完了。
“二皇子，这个田威想要的是我的命，要不是遇到你，我也不会好好的在这，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边城最有权威的人，就是萧璟川，他昨天还救了林听一命，他的面子，林听还是要给的。
萧璟川望着田威，两年前，边城被西罗细作潜伏进来，他们想在水源下毒，是田威和他的妻子发现。
他当时来军营禀报的时候，留下他妻子在暗处盯着敌人，可不幸被西罗人发现，被凌辱而亡。
他曾救过全边城的百姓和大军，因此才会失去妻子，他的儿子才会没了母亲。
所以萧璟川对他，处处照顾，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对林听下手。
“此事......要不，还是你决定吧。”
看到萧璟川为难，林听大概也明白，能值得他为难的人并不多，这个田威应该对大军有过贡献。
林听思虑了一番，看在萧璟川又救了她，对田威小惩大诫。
“看在二皇子的面子，田灭罗卖给我做奴仆，卖身契我要拿在手里，但他可以跟在你的身边。
你田威喜欢大粪，在没有银子赔给我之前，留在葳蕤阁清洗茅房，喂马清理马厩，直到葳蕤阁不开了，你们父子才能获得自由之身。
如果你还有什么小动作，那田灭罗便由我随意发卖，主人打死一个奴仆，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也没别想带田灭罗跑，奴籍，只要在东夏国之内，我都能找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