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这是摆明了要垄断这盐市啊！”
“听说他们家背后有人撑腰，连知府大人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李虎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盘算开了。
赵氏盐铺限量供应，价格却稳定，这背后一定有猫腻。
难道他们有什么特殊的进货渠道？
或者……他们在囤积居奇，故意制造恐慌，抬高盐价？
“这位大哥。”
李虎拱手问道。
“这赵氏盐铺限量供应的事儿，您是从哪儿听说的？”
络腮胡大汉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着，你小子也想买盐？告诉你，晚了！老子昨天一早就去排队，才买到了一斤！去晚了，连根毛都捞不着！”
李虎陪着笑脸。
“小的就是好奇，问问而已。这赵氏盐铺的盐，比别家的好吗？怎么这么多人抢着买？”
络腮胡大汉冷哼一声。
“废话！赵氏盐铺的盐，那可是官盐！品质有保证！不像那些私盐，掺了沙子不说，还又苦又涩！”
“官盐？”
李虎心里咯噔一下，抓住这个关键词。
“这赵氏盐铺，莫非是官府开的？”
络腮胡大汉喷着酒气，上下打量了李虎一番，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整个云州城，除了知府大人手里的盐，就属他赵括的盐最好了！你细品，你细品！”
李虎心里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陪笑道：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不懂，还望大哥多多指教。”
说着，又给络腮胡大汉的酒杯满上。
络腮胡大汉被捧得飘飘然，又灌了一大口酒，才接着说道：
“赵括赵老爷，那可是咱们云州城的大人物！他背后的靠山，那可是通天的人物！这其中的油水，嘿嘿，你小子自己想去吧！”
“哦？竟有此事？”
李虎故作惊讶，心中却暗自思忖。
这赵括的靠山，究竟是谁，竟然能把手伸到官盐里来？
若是能查清此事，定是大功一件！
“可不是嘛！”
络腮胡大汉又喝了一杯酒，借着酒劲，话也多了起来。
“我跟你说，这赵老爷啊，听说，他和京城里的某个大官儿关系匪浅！就连知府大人，也得看他脸色行事！”
李虎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京城里的官员？
这案子牵扯的范围越来越大了，看来这趟浑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李虎不敢再往下想，只是继续引导着络腮胡大汉说话。
“这位大哥，您说的可是真的？这赵老爷的背景，竟然如此深厚？”
“那还能有假？”
络腮胡大汉一拍桌子，语气十分肯定。
“我跟你说，这赵氏盐铺，那可是官商勾结的典范！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盐价，赚的盆满钵满！老百姓苦不堪言，却敢怒不敢言！”
李虎心头一震。
这络腮胡大汉醉话里透出的信息量太大，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消化。
官商勾结，囤积居奇，这赵括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位大哥，您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络腮胡大汉愣了一下，随即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说道：
“证据？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证据吗？”
李虎心中暗叹，这络腮胡大汉虽然知道一些内幕，但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大哥，您说的这些，小弟也略有耳闻。只是这赵括如此嚣张，难道就没人管管他吗？”
李虎给络腮胡大汉又倒了一杯酒，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络腮胡大汉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看着李虎。
“管？谁敢管？”
“哦？大哥您这话，小弟就不明白了。这赵括再厉害，在这云州城，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李虎故作疑惑，眼神却锐利地盯着络腮胡大汉。
络腮胡大汉嘿嘿一笑，凑近李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跟你说，这赵括啊，他有个外号，叫‘赵半城’！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李虎配合地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络腮胡大汉得意地扬起下巴。
“这意思就是说，这云州城里，一半的产业都是他的！你说，这么个大人物，谁敢惹他？”
李虎心中冷笑，这赵括的胃口还真不小。
他继续追问：“那另一半城呢？”
络腮胡大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说了出来。
“另一半城……自然是知府大人的了。不过，我听说……”
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凑到李虎耳边。
“我听说，这赵括和知府大人，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李虎心中一凛，装作漫不经心地询问。
“大哥，这知府大人……莫非也和赵括有什么勾结？”
络腮胡大汉嗤笑一声，灌了口酒。
“勾结？小兄弟，你这话可就说错了！他们两个，那可是死对头！恨不得把对方剥皮拆骨，哪里会有什么勾结？”
李虎心中一惊。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知府和赵括，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看来，这州城怕是要不太平了。
“哦？大哥此话怎讲？小弟愚钝，还请大哥明示。”
络腮胡大汉灌下一大口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
“竞争！你懂吗？就像两只狗抢一块骨头，谁都不肯松口！”
“这云州城的盐，以前都是知府大人一个人说了算，那钱啊，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往他口袋里流。这赵括突然冒出来，要分一杯羹，知府大人能乐意吗？”
李虎故作惊讶。
“这赵括如此大胆，就不怕知府大人报复？”
络腮胡大汉嗤笑一声。
“怕？人家赵括背后也有人！”
说罢，他神秘兮兮地靠近李虎，压低声音。
“这知府大人，表面上和赵括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两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
李虎心里一咯噔。
这两人既然是死对头。
那么，知府师爷王明那天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赵括的盐铺里。
莫非他……不是来“填窟窿”的？
这事儿，透着古怪！
“大哥，您知道的可真多啊！那这两人，到底谁更厉害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