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晚简单和方嘉敏介绍了一下大世界、小世界的事情,方嘉敏不愿意吃白饭,主动提出愿意工作,于是黄晚就让司之宁把他送到大世界的凡人区域去了。
轮回殿应该是差不多要解散了,倒是不用留方嘉敏在这里。
方嘉敏在与两人告别之前,说希望可以偶尔看看那边小世界,毕竟他曾经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死后又在世界之外看了数百年,对这个世界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对此,黄晚本来想答应,司之宁却拒绝了。
“你对那边小世界太留恋不利于你开始新生活。而且,”司之宁态度冷淡,“现在这个小世界我和黄晚偶尔会去,不想有人一直看着。”
黄晚听了暗笑。
司之宁这家伙总是很在意和黄晚的所谓“二人世界独处时光”,哪怕是让方嘉敏偶尔看看都会介意,只能说占有欲实在太强了。
之后,黄晚又花费积分,复活了哨向星际世界里的原身,他的名字叫但以理·伊兰卡,是一个金发带点雀斑,相貌清秀的大男孩。
“和我长得完全不一样啊,也和我穿过去之后的相貌不同。”黄晚观察着但以理。
女轮回者热情地解释:“穿越者的身体会受到世界之力的影响而改变,与宿主的本来面目靠拢,弟弟你生得这么美,当然穿过去之后生成的新相貌也会非常好看。”
“当然,这也和宿主的灵魂力量有关,越强的灵魂,越能保留本来的特征,如果灵魂之力比较弱,就会反过来被原身给同化。”
另一个男轮回者赶紧接话:“对啊,这就是为什么有些轮回者穿越过去是沉浸式扮演的缘故了。沉浸式扮演能够减少宿主与本世界的不协调感,更好融入剧情,但其实也说明了宿主的灵魂实在太弱,自控能力不行,才会轻易被世界之力与原身给影响。”
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插嘴,“我就不喜欢沉浸式扮演,总觉得完全失去自我,情绪彻底融入原身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我们身为轮回者,大多都是聪慧、理智的,一旦沉浸式扮演了,就多少会做点傻事,我不喜欢这样,但每次都因为轮回之力太弱而被迫沉浸式扮演,偏偏我的轮回系统还是‘愚蠢恶毒小美人扮演系统’,让我每次从世界出来都好想死一死啊!”
大家都对她投以同情的眼神。
这姑娘眼睛亮若宝石,一看就透着一股聪明劲儿,却偏偏要扮演愚蠢恶毒小美人,真是为难她了。
黄晚看了眼司之宁,“轮回系统的强制力也太扭曲了,以后要不改一改吧,给轮回者多点自主权。”
司之宁微笑,“你所言,必得行。”
他没有说更多话,但黄晚知道,身为世界本身,司之宁之后若是再次让轮回系统启动,一定会按他的意思彻底改变规则。
但以理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也是在世界的缝隙中飘荡了很多年,看到了小世界的重启与黄晚为之付出的努力。
“黄晚大人,谢谢你!”但以理感激涕零,握着黄晚的双手,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滴在两人的手腕上。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你可以重新选择你的人生。”黄晚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慰着。
司之宁在一旁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把但以理一把拉开,“好了不要老是握着黄晚。”
所谓重新选择人生,当然不包括去当皇帝,但以理也没这本事,黄晚让他做选择,要么留在大世界开始新的人生,要么回到小世界,以新身份继续当帝大的学生。
“我……我如果选择回去,是继续我死亡的世界线,还是您当上皇帝的世界线?”但以理问道。
“当然是后者。我改变了世界之后,世界线就不会再变动了。”
“那我要回去!”但以理的黑眸也有着星点的闪光,激动地再次握住了黄晚的胳膊,“我看到了您对这个帝国的统治,在您的治下,每一个人都能生活得太平与安全,不会再出现突然被暗杀的贵族,也不会出现被皇族欺辱的平民。我愿意生活在这样的新世界里,以一个普通b级向导的身份过我想过的生活!”
他眼中浮现回忆,“过去啊,我太过于沉迷爱情,一直把很多时间都用在和埃米尔腻在一起。但他并不喜欢我,我最终一无所获。我后来成为了灵魂,孤独地飘荡,我就一直在后悔,后悔都已经上了帝大了,却没有把时间用在学习上。”
“黄晚大人,如果您能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想要回去好好学习,真正走出我自己的人生!”
黄晚也不由笑了,他在这个人身上看到了名为理想的东西。
但以理曾经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人,或者说他的理想就是爱情与家庭,一旦别人不爱他,他就会一无所有。而现在,他将踏上未知的路途,追寻他能够牢牢握在手心,其他人无法夺走的珍贵事物。
“好,那我让司之宁送你回去。”黄晚鼓励地抱了一下但以理。
“你快走吧。”
司之宁早就不耐烦这家伙跟黄晚黏糊糊了,一个念头就把但以理送走了。
黄晚与司之宁都有能够透彻小世界时间线的能力。
在小世界中,两年后,但以理以优异的成绩从帝国大学毕业。
他来到帝国监狱,去探监关在里面劳动改造的埃米尔。
但以理的人生是被两位创世级的存在重塑过的,因此,当他出现在埃米尔面前时,还很年轻,而埃米尔却已经被关了有五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手指也被磨出了粗茧。
但以理此时已经正式加入军队并拥有军衔。
两人隔着铁栏杆对视。
埃米尔有些受宠若惊,在这条世界线上,他只认识黄晚,并不认识但以理,他知道一位年轻有为的陌生青年将领来看望自己,慌忙起身行礼,满脸的讨好之色,可怜巴巴地向他展示自己手指上的伤,向他诉苦,求他改善自己的处境。
但以理看着埃米尔的样子,心中怅然,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原来这个总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人,也会对别人露出如此谄媚的神色啊……”
历经两世,又以灵魂状态看遍了埃米尔的人生,但以理怎么可能还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