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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苍狼部落这边,景象已与往昔大不相同。曾经环绕部落、用以防御的木栅栏房,正逐渐被一间间崭新的土基房取代。
这些土基房整齐地排列着,厚实的墙壁在日光下泛着质朴的土黄色光芒,屋顶铺着的茅草虽不华丽,却能有效抵御风雪。
新的布局让部落看起来更规整有序,彰显着三大部落统治这片土地后的“发展成果”,可这背后,是无数俘虏的血泪,他们日夜劳作,稍有懈怠便遭毒打,多少鲜活生命消逝,才筑起这看似繁荣的一角。
苍狼部落首领苍狼此刻正在部落中央的议事厅内,厅内火把熊熊燃烧,映照着他冷峻且带着几分恼怒的面庞。他高大的身形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威严,来回踱步的声响让厅内众人噤若寒蝉。
“废物!都是废物!”苍狼突然怒喝出声,声震屋瓦,“那野人三番四次来屠杀我们族人,还带走了那么多俘虏,到现在都还没抓回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众人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苍虎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说道:“首领,那个青木族人太狡猾了,我们往往追出去他就跑了,而且他都是夜晚来偷袭。”
苍军跟着附和:“对呀,首领,这几个日落,我每夜都在防守着他,他都没出现。”
“废物!”苍狼再次怒喝,“不管你们有什么办法,只要他再来,必定给他留下!”
苍虎与苍军对视一眼,连忙保证:“首领放心,下次他若再来,我们定布下天罗地网,绝不让他逃掉!他青木族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加派人手在各个要道巡逻,还设置了一些暗哨,专等他上钩。”
苍狼眉头紧锁,眼中满是阴霾:“哼,最好如此。还有,那内奸的事儿查得怎么样了?别让我揪出是谁,否则,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苍虎面露难色:“首领,目前还毫无头绪,那内奸隐藏得太深了,每次留下的记号都很隐晦,我们虽然能及时发现并清除,但就是找不出到底是谁。不过我们已经安排了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暗中留意部落里行为异常的人,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苍军也补充道:“首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那些新近归顺的族人入手,他们的嫌疑最大。”
苍狼微微点头:“有道理,你们加紧去办。这内奸一日不除,部落就一日不得安宁,我们的计划也随时可能被泄露,务必给我揪出来!”
众人齐声应诺,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面对这重重困境,想要彻底解决问题,绝非易事,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仍在这冰天雪地中持续发酵……画面慢慢模糊……
在这片被无尽冰雪统治的极北之地,狂风呼啸,暴雪纷飞,天地间一片苍茫。森领着五十名精悍决绝的各族勇士,仿若五十道隐匿于风雪的暗影,悄然逼近苍狼部落。
森深知,此次行动不仅是为族人复仇,更重要的是解救被苍狼部落囚禁的其他部落俘虏。那些俘虏在苍狼部落的残酷统治下,日夜劳作,受尽折磨,他们的哀号与绝望,如同这冰原上的寒风,刺痛着每一个复仇者的心。
早在行动之前,仇就带着另外十名擅长隐匿、身手矫健的兄弟,趁着夜色掩护,先行摸到苍狼部落后方的树林。
他们深知这片树林将是众人逃生的关键退路,因而不敢有丝毫懈怠。
仇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和丰富的经验,指挥众人在必经之路和隐蔽之处精心布置陷阱。他们用坚韧的藤蔓、削尖的木棍以及从雪下挖出的石块,巧妙组合,打造出一个个暗藏杀机的机关。
有的陷阱被雪巧妙掩盖,只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痕迹;有的设置在灌木丛后,一旦触发,尖刺和绳索便会让敌人瞬间陷入困境。
一切准备妥当,仇与同留下,带着那十名兄弟潜伏在陷阱周边,隐藏在树影和雪堆之后,静静等待着信号。
森这边,剩余的勇士们蛰伏在营地外雪洼,积雪透骨冰寒,众人却纹丝不动。森紧攥骨刀,寒芒在飞雪中闪烁,他凝视部落,身旁的一位兄弟压低声音:“首领,这防备,够严实。”
森微微点头,目光冷峻似冰:“哼,再密的网也有破绽,按计行事。”
敌和几个兄弟精心擦拭武器,敌将狼牙棒的尖刺磨得寒光逼人,低语:“咱这棒子,将来定能助咱们突围。”
旁人轻声应和:“那可不,大家齐心协力,定能成功。”
森环顾众人,神色凝重如山:“兄弟们,今夜是复仇良机。等夜深,先除暗哨,最重要的是救出咱们的族人。报仇,非拼命,用脑子,莫冲动。为族人,拼了!”
众人热血上涌,眼中怒火灼灼,握拳低呼:“拼了!”
夜色仿若一层厚重的黑纱,被冽冽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肆意翻卷,搅得天地间浓稠得似浓墨浸透苍穹。
营地内,白日的喧闹如同退潮的海水,缓缓地、无可挽回地渐渐平息,只剩下五六支火把还在有气无力地摇曳着,光影在地面晃荡,仿若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勾勒出一片死寂。
火把的微光中,可见大片雪花簌簌而落,刚一触及地面便融成一滩水渍,徒留下星星点点的湿痕,仿佛是这场寒夜悲剧的无声注脚。
众人宛如暗夜鬼魅,脚步轻盈且缓慢地朝着目标靠近。
森迅速地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压低声音:“看,前面有六个人,你们都分成两到三人一组,干掉他们,务必一击致命,要是暴露,我们只能提前撤退。”
众人神色凝重地点头,两两分开,如潜伏的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前行。
森身形矫健,移动起来快如闪电。在雪花的狂舞掩护下,眨眼间便闪至一名暗哨身后,左手仿若精铁铸就的钳子般捂住暗哨的嘴,使其无法发出半点动静,右手紧握着的锋利骨刀随即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利落干脆地划过暗哨脖颈。
那暗哨瞪大双眼,眼眸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却连一丝微弱的呼喊都来不及逸出,便软塌塌地瘫倒在地,瞬间隐没于黑暗与纷飞的大雪之中。
几乎同时,其余众人也如暗夜幽灵般慢慢靠近,身形如电,刹那间闪至暗哨身后,皆是一人双手捂嘴,一人手持骨刀利落捅进敌人的心脏,五个暗哨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便瘫倒在地,鲜血汩汩地渗入雪地,旋即被新雪覆盖。
森看着四十来个兄弟都摸了上来,再次压低声音开口:“都没事吧?”
众人纷纷摇头,轻声回应:“没事,首领。”
森目光如炬,快速扫过众人,继续说道:“前方转角最后几间房子就是关押你们族人的地方。走,去那边。”说完,他猫着腰,脚步急促却又轻盈地急步前行。
众人紧紧跟随,仿若一条灵动的游蛇在雪夜中穿梭。
不多时,一座用粗大圆木搭建的坚固屋子出现在眼前,门口有两名守卫,正来回踱步,口中呵出的白气在冰冷空气中迅速消散,仿若他们此刻飘摇不定的命运。
“好冷啊……”
“是啊,这鬼天气,他们可好,抱着女人在里面睡觉。咱两兄弟还得守着这群俘虏。”
“别抱怨了,等天亮了,咋们拖两个女俘虏去耍耍……”
“嘿嘿…这个好”
森听着两个守卫聊天,眼中寒芒一闪,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兄弟说:“准备动手,我干一个,你们干一个,其余人观察好四周,速战速决。”
身后四十名兄弟微微点头,全身紧绷,仿若拉满的弓弦。
紧接着森如鬼魅般闪出。速度奇快,眨眼间便捂住了一名守卫的嘴,那守卫惊恐地瞪大双眼,刚要挣扎,骨刀就从他脖颈上无情地越过,鲜血喷涌而出,瞪着眼睛缓缓倒地。
几乎同时,另一个守卫也是惨死当场,十多人同时涌上,捂嘴的捂嘴,捅骨刀的捅骨刀……动作娴熟,配合默契。
森打了个手势,沉稳而果断。
众人涌入屋内,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挤着一百多号人,他们个个面容憔悴、破旧兽皮紧贴身躯,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仿若待宰的羔羊。
看到森等人进来,起初众人吓得瑟缩后退,仿若受惊的小鹿。
森见状,压低声,声音中带着安抚的力量:“大家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身后众人中也有这群人的族人,急忙说道:“都别出声,跟我们走。”
认识森身后的人,都小声和其余俘虏交流:“没错,他们是以前我们族人,”
“我们跟他们走,我们得救了…”
众人满脸欣喜的跟在身后鱼贯而出,那脸上的欣喜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照亮了这寒夜。
众人出了门,森迅速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你把他们全都带出去,找个安全的隐蔽处藏好,我们再继续去前面救人。”
被点到的那人郑重点头,随即转身,对身后一群面露欣喜却又疲惫不堪的族人轻声招呼:“你们都跟我来。”言罢,他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在前面探路,所有人都依样弓着日子,脚步轻盈地紧紧跟随其后。
与此同时,森带着剩余的弟兄,眼神坚定地朝着更深的暗处前行,顺路朝着第二个房间奔去。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第二个房间时,塔尔,这个叛徒,趁众人专注看着前方的房子,他偷偷开始学起狼叫“呜呜…”。
瞬间,营地微乱,巡逻路线骤变。
“有野兽入侵…”
“哪里发出叫声?”
“前面,都跟我来”
一队队苍狼族人从四方合围了上来。
森心头一紧,低喝:“不好,有埋伏,小心!”
同恨恨地问道:“刚才谁学野兽叫?妈的”。
三十多人面面相觑。
“不知道啊,就是从我们这里传出来的,不知道是谁。”
森咬牙:“撤”。
刹那,火把齐耀,杀声震碎寒夜。苍狼部落武士潮水般扑来,将他们团团围困。
苍狼部落苍军手持狼牙棒,满脸狰狞,冲锋在前,嘶吼:“哈哈,青木族的野人,送死来了!今晚灭了!”苍虎挥舞长矛,紧跟其后:“兄弟们,杀光这些复仇者,让他们晓得和苍狼作对下场!”
森怒目圆睁,大吼:“兄弟们,稳住!突围!”言罢,挥舞骨刀,如猛虎扑入敌群。
“同”紧护森侧,狼牙棒翻飞,如银蛇乱舞,挡开一次次偷袭。
“敌”也抡起狼牙棒,呼呼生风,每一击砸下,有敌人发出痛呼,身体踉跄后退;其余勇士们也不甘示弱,手中骨刀在敌群中穿梭,寒光闪烁,带起股股寒气,长矛或刺或挑,专挑敌人要害,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战斗气氛激烈异常。
混战正酣之际,塔尔佯装不敌,节节败退,边打边退间,巧妙地引着森追至一处偏僻角落。他突然停下,高声喊道:“首领,跟我走!”
“同”与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围拢过来,将森护在中间,紧紧跟随在塔尔身后。
怎料,森跟得太近了,塔尔瞅准时机,猛地一个转身,原本佯装怯懦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可怖,手中紧握的短骨刀带着一股狠劲,直直地朝着森的左眼狠狠刺去。
紧接着,他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森的左眼下方的脸颊上,森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瞬间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同”见状,心急如焚,急忙冲过去扶起森。
此刻的森,左手捂住左眼,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染红了他身前的雪地。
“同”怒目圆睁,仰头朝着塔尔的方向怒吼道:“塔尔,你个叛徒!”那怒吼声仿佛要冲破这混沌的夜色,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
在这一瞬间,“森”只觉天旋地转,眼中所见,皆是一片血海,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涌出的鲜血所浸染,而身后,众人还在拼死抵挡着如潮水般涌来的追兵,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这场雪夜的危机愈发深重。
“首领!”同伴惊呼,欲拼死相救。
“别管我,冲出去!”森忍痛嘶咳。
此时,苍狼族人攻势愈狂,勇士们寡不敌众,相继倒下。混乱中,三四个忠勇士扑向森,以身为盾,喊着:“首领快走!”
森捂着汩汩冒血的左眼,右手紧紧压在伤口之上,殷红的鲜血依旧从指缝间渗流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洇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他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身旁的兄弟一个个倒下,胸膛之中恨意填膺,那恨意仿佛要将这冰寒的雪夜点燃。
“同”与“敌”几人,心急如焚,不顾森的挣扎反抗,强行架起他的胳膊,连拖带拽地往后撤。
可命运并未眷顾他们,苍军如鬼魅般瞬间追了上来,满脸狰狞,手中那根粗壮且布满尖刺的狼牙棒高高举起,直指森的脑门,恶狠狠地吼道:“青木族野人,今夜就是你的死期!”话音刚落,狼牙棒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森的头顶迅猛砸来。
生死一线之际,森身后三名视死如归的勇士,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飞身扑向那苍军将领。他们用自己的身躯,像筑起一道人肉盾牌,死死抱住了对方,口中声嘶力竭地大喊:“走啊,首领,走啊!”
森悲愤交加,仰天怒喊:“不,兄弟——”
然而,形势紧迫,容不得半分犹豫,“同”二话不说,一个箭步跨到森的前额,蹲下身子,背起森拔腿就跑。边跑边冲着身后还在苦战的兄弟喊道:“你们在后面顶住,我带首领走!”
“敌”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红着眼眶,边冲边嘶吼:“快撤,快撤!”
剩余不多的兄弟们,且战且退,可敌人却越来越多,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又有十几个勇士,眼中毫无惧色,齐声呐喊,朝着敌人最密集的地方再次冲了上去,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森等人硬生生造出了一条逃生的通道。
苍军和苍虎已然红了眼,在后面嘶吼道:“围住他们!别让一个喘
气的跑了,跑了直接砍了你们脑袋!”那一句句嘶吼被狂风裹挟着,更添几分凛冽杀意。
“同”咬着牙,背起森,在及膝深的积雪中艰难跋涉,每一步都扬起大片雪雾,“敌”紧紧跟在身后,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混着雪水在脸上肆意横流,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们不敢停歇,朝着前方那暗藏生机、埋伏重重的树林急行而去,身后是战友们的惨烈惨叫,声声入耳,仿若利刃刺心。
回首望去,只有他们六个人的身影在雪夜中拼命狂奔,其余三十多人,全部永远地倒在了那片冰冷的战场上,热血洒尽,空余悲凉,那皑皑白雪都被染成了刺目的鲜红。
唯有叛徒塔尔跪在雪地,眼泪啪啪往下掉,低吼道:“首领,我对不起你,”边哭边摸眼泪“我也没办法,我的族人全都在苍狼手里,不把你杀了,我的族人都会死。”
苍狼族追兵见他们边战边退,哪肯罢休,如恶狼般紧紧咬住不放,一路追杀而来。
他们满心愤恨,眼睛里只看得见前方青木族逃窜的身影,脚步如飞地朝着树林狂奔,全然没注意脚下的异样。
刚一靠近树林边缘,“咔嚓”“咔嚓”,一连串令人胆寒的脆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有人不慎触发了陷阱,只听得一声惊呼,随后便是痛苦的呻吟。
只见那人脚步慌乱,似是在雪地里被什么东西缠住,挣扎着想要站稳脚跟。
紧接着,又有人触发了另一个陷阱,纵使勇猛的追兵也不禁发出惨叫,身体向前倾倒,手中的武器也掉落在地。
一时间,队伍前方乱作一团,后面的追兵吓得紧急止步,面露惊恐之色,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再往前冲。
“仇”带着刚解救出来的一百多人,早在远处听到厮杀声,便绷紧了每一根神经,手握武器,屏息以待。
见森被“同”背着一路败退而来,他们强忍着冲出去救援的冲动,紧紧盯着追兵,手中的武器攥得更紧,静静潜伏,等待最佳时机。
此刻,眼见追兵踏入陷阱,“仇”眼中寒芒一闪,振臂高呼:“兄弟们,动手!”刹那间,一百名兄弟如猛虎出闸,从藏身之处鱼贯而出。
他们或挥舞着木棒、长矛、石块,迅猛冲向敌人,手起刀落,补上致命一击;或巧妙操控陷阱的后续机关,进一步扰乱、牵制追兵。
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晕头转向,顿时死伤惨重,残余的势力纷纷抱头鼠窜,试图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同”背着森,见“仇”等人已经出手,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喊:“撤,撤,兄弟们!”向着远处山洞夺命狂奔。
“仇”听到“同”的喊声,心急如焚,也赶忙下令:“撤,兄弟们,快跟上!”
众人亡命地狂奔。
就在这时,苍虎和苍军解决掉最后一敌人,心急如焚地冲了过来,看到队伍狼狈不堪的样子。
苍军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大吼:“废物,追呀!都傻站这儿干什么!”
一名族人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虎哥,军哥,您们看一下呀,这到处都是陷阱,天又太黑了,我们啥都看不到啊!您瞧瞧,好多族人都已经被绊倒、缠住,这可咋整啊。”
苍狼这时才双腿发软的急促而来、迟迟到场,他高大魁梧的身材在雪夜中仿若一座黑塔,手中紧握着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微弱雪光下闪烁着冷光。
一到跟前,他便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怒吼道:“那些青木族的野人都跑哪儿去了?”
吼声惊落了周围树枝上的积雪。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雪声、族人的慌乱呼喊与低低啜泣,眼前唯有一片狼藉,陷阱周边横七竖八地散落着受伤的同伴,而敌人早已遁入茫茫雪夜,消失在这错综复杂的树林深处。
苍狼见迟迟没人回复他,吼道:“都死了吗?”
一个族人才小心翼翼回应:“首领,他们跑了…跑了,剩余的人全都在后面被我们杀了。”
苍狼额头上青筋暴起,嘶吼道:“跑了多少人?”
一个族人颤抖着声音,畏畏缩缩地说:“首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只跑了几个。”
苍狼怒不可遏,手中的狼牙棒重重地往地上一跺,怒吼着:“快去把塔尔抓过来,他知道这群野人在哪里,让他带我们去,今夜要一锅端了他们!”
众人应诺,匆匆转身回去找塔尔。
“同”背着森,森气若游丝,恨恨低语:“咱们出了叛徒塔尔,真他娘的晦气。眼下得赶紧回山洞,把所有人都转移。”
“同”边跑边焦急问道:“首领,转移去哪儿?”
森略一沉吟,应道:“往飓风部落那边走,道儿相对好走些。”
“同”郑重点头,脚下步伐愈发急促。
待他们这一百多号人火急火燎地冲至山洞,洞内众人听闻动静匆忙涌出,七嘴八舌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
“同,首领咋回事?”
“同”无暇多言,扯着嗓子吼:“啥都别问,赶紧收拾,把武器和吃食一股脑儿全带上,立马走人,别的物件一概不要了!”
众人围拢过来,见森左眼血肉模糊,满脸关切又焦急地问:“首领这是怎么了?首领怎么受伤了呀?”
队伍里懂医术的乌卡迅速上前,他已从随身的兽皮袋里掏出几株草药,急切说道:“首领,我先给您处理下伤口。”
森虚弱地摆了摆手,喘着粗气说:“现在先不用治,我们先到安全的地方再为我治伤,苍狼族的追兵随时可能追来,不能耽搁。”
乌卡虽满心担忧,但也深知事态紧急,只能重重点头,把草药小心收好。
众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妥当,便跟着“同”拔腿就走。
一路上,寒风似钢刀般刮过脸颊,割得人生疼,鹅毛大雪漫天狂舞,几乎瞬间便能将他们前行的脚印吞噬得无影无踪。
森趴在“同”的背上,不时发出几声压抑的轻咳,每一下都引得伤口处如针芒穿刺般剧痛,他紧咬下唇,额上冷汗直冒。众人消失在茫茫黑夜……
苍狼带着塔尔,在冰原上循着若有若无的踪迹一路追寻。
塔尔心中满是惶恐,脚步虚浮,却又不敢有半分懈怠,他深知自己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两边都难以讨好。
良久过后,塔尔带着苍狼他们来到了此前森他们居住的山洞前。
塔尔边跑边喊:“苍狼首领,就在前面,他们之前就在这儿聚集。”
苍狼目光如炬,恶狠狠地吼道:“快,把他们全都围起来,把山洞全都围起来!”
一众追兵如恶狼扑食,迅速散开,将山洞围了个水泄不通。山洞内,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映照着洞壁,光影摇曳,可就是不见一个人影。
苍狼大步踏入山洞,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咆哮道:“人呢?人呢?塔尔!”
塔尔吓得瑟瑟发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首领,他们就在这里,他们之前就是聚集在这里啊,现在……我不知道啊。”
苍狼怒目圆睁,他一个箭步上前,大手像铁钳一般将塔尔狠狠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你个废物!他们去哪里了?”
塔尔涕泪横流,急忙哭着摇头:“我……我真不知道啊,首领。”
苍狼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塔尔狠狠丢下,塔尔狼狈地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苍狼随即高高举起手中那根令人胆寒的狼牙棒,棒上的尖刺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狰狞的光,他怒吼一声,朝着塔尔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塔尔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抬手抵挡,却已然来不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塔尔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他双眼圆睁,脸上还残留着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至死都没能闭上双眼。
苍狼愤怒地转身,对着众人大吼:“追!给我追!他们肯定没跑远,我不信他们能凭空消失!”追兵们哪敢违抗,应诺一声,又朝着洞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