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被粗暴地扔进囚牢,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嘎吱”声似是囚牢得意的嘲笑。他环顾四周,地面是夯实的泥土,散发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积着杂乱无章的枯草,应是前人留下,如今已腐朽破碎。
囚牢四周由成人手臂般粗细的圆木紧密排列而成栅栏,每根圆木外皮粗糙,带着岁月摩挲的痕迹,残留的树皮干裂斑驳,其上天然的纹路仿若神秘的咒文,似在低语着曾经的禁锢过往。
栅栏约有两人多高,顶端被削成尖锐状,仿若一排森冷的矛头,警示着囚牢内的人莫要妄图攀爬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囚牢外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细微动静。虫警觉起身,只见两个瘦小身影从阴影中钻出,是个八九岁模样的男孩和女孩,眼神怯生生却透着机灵劲儿。他俩隔着栅栏,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看着虫。
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率先开口:“大哥哥,你是山中的野人吗?”
虫笑着摇了摇头,温和地回应:“不是啊,我也和你们一样,有部落,有族人。”
小女孩歪着头,又问道:“那你是哪里来的?”
虫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轻声说道:“我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我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了。”
小男孩挠挠头,想了想,接着问:“大哥哥,你迷路了吗?”
虫苦笑着点头:“是啊。”
小男孩看了看手中攥着的半个野果,犹豫了一下,递向虫:“大哥哥,你吃。”
虫心中一暖,摆手示意他们过来。
两个孩子慢慢靠近栅栏,小男孩说道:“大哥哥,你肯定饿坏了,这是我偷偷藏起来的,本来想和巧凤一起吃,你先吃点吧。”
一旁的小女孩,也就是巧凤,也跟着点头:“对,大哥哥你快吃。”
虫推辞不过,接过野果,轻轻掰下一小点放入口中,慢慢嚼着,又酸又涩,此刻却似有别样的滋味。
“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虫问道。
小男孩挺了挺胸膛:“我叫巧虎,这是我妹妹巧凤。”
巧凤眨眨眼睛,补充道:“大哥哥,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们来过这儿哦,要是被发现了,女巫大人会打死我们的。”
巧虎也面露担忧:“是啊,部落里的人都不喜欢我们。经常欺负我们。”
虫摸摸他们的头,承诺道:“放心,大哥哥不会说的。你两的母嘎呢?”
一提到母嘎,两个孩子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巧虎低下头,闷声说道:“母嘎……母嘎没了,姐姐也没了,好久之前就没了。”
巧凤的眼眶也红了,小声嘟囔:“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部落里的人也不管我们。”
虫心中一阵酸涩,他想起自己离散的族人,感同身受。“那你们平时住哪儿?”虫又问。
小虎指了指囚牢不远处一个最靠边的山洞:“我们就住在那边。”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大喊:“女巫大人说了,这个外族人要看好,放跑了,有你们感受的。”
“是,是,…小统领…”
巧虎和巧凤吓得脸色惨白,虫赶紧低声催促:“你们快躲起来,别让人发现了。”
两个孩子慌乱地点点头,迅速躲进囚牢外不远处草丛的阴影之中。
几个黑水部落的守卫走近囚牢,往里面张望着,嘴里骂骂咧咧:“这该死的外族人,敢打我们。兄弟们,教训他!”话落,一群黑水族人抄起长长的木棍,透过木栅栏就开始打虫。
虫只能在里面抱着头,左右腾挪躲避,可狭小的空间让他避无可避,身上、胸口还是不断被木棍砸到。
“哼,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一个守卫边打边恶狠狠地嘲讽。
“是啊,有本事你再起来打我们呀!”另一个也跟着起哄,手中的木棍挥得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劲道,狠狠砸在虫身上。
“要不是女巫说你还有用,早就杀了你,他妈的……”又一个守卫满脸狰狞,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手中的动作丝毫不停。
噼里啪啦的殴打声不绝于耳,虫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承受着。直到他们打累了,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待守卫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确定周围没了动静,巧虎和巧凤才小心翼翼地钻出来。
巧凤眼眶里含着泪,小跑着到栅栏边,哽咽着说:“大哥哥,你疼不疼啊?”
巧虎也一脸关切:“大哥哥,我们族人就是这样子的,以前很多人都是被他们这么打死的。”
虫挣扎着坐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挤出一丝笑容安慰他们:“没事儿,哥哥不疼,你们别担心。”可他身上淤青遍布,每动一下,都扯得伤口生疼,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显然伤得不轻。
巧凤说道:“哥,走我们去给大哥哥找草药去。”
巧虎点头:“好,大大哥哥你等着,我和妹妹去给你找草药。”话落两人离开。
虫心中暗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得尽快想办法逃出这里,还得带着这两个孩子脱离苦海,只是这黑水部落守卫森严,女巫和首领又对自己虎视眈眈,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危险重重……
与此同时,洞外石柱旁,小女巫瑶被粗绳紧紧绑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肆意钻进她的领口、袖口,冰冷刺骨,不多时,她的发丝便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霜,在寒风中凌乱地飞舞。
黑水部落的女巫幽踱步而来,看着瑶,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你这傻孩子,为何要护着那外族人?”
瑶倔强仰头:“他救了我,我不能眼睁睁看他送死。”
幽长叹一声,想起瑶自幼乖巧,如今却为个外人忤逆部落规矩,愤怒地吼道:“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是黑水部落下一任女巫,女巫是不能有情的,会触犯天神。”
瑶低头不语。
幽瞪着眼睛,愤怒到极点:“你自己好好想想,那外族人很可能是黎族的,从我们祖先逃离到这块栖息地,他们抢夺了我们多少东西?杀害了多少我们族人?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话落,愤怒地边走边吼道:“看好她,不准给她食物。”
几名黑水族人立马回应:“是,女巫大人。”
只留下瑶被绑着流泪:“对不起,勇士,我不该带你回部落……”
几个黑水族人上前劝道:“小女巫大人,你就听女巫大人的吧!”
“是啊,和女巫大人承认错误,请求她放了你。”
“一个外族人和女巫大人对着,不值得。”
瑶倔强地说道:“他救了我们八个族人。”
那几个黑水族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再劝。
此时,天色渐暗,铅灰色的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雪花肆意翻涌,如盐粒般簌簌砸落,夜幕仿若一块被雪浸透的巨大黑布,沉甸甸地压在部落上方。
凛冽寒风裹挟着雪花,呼啸着横冲直撞,似要穿透瑶单薄的衣衫,凶狠地把雪粒子拍在她肌肤上,冻得人彻骨生寒。
可瑶心中的信念,如同黑暗中倔强燃烧的烛火,未曾熄灭,那簇火苗在她胸腔里跳跃,暖着心窝,让她在这冰天雪地中依然顽强挺立……
第二日清晨,雪势稍歇,天地间一片银白,静谧中透着几分冷峻。
两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偷偷进囚牢。
“大哥哥,大哥哥。”巧凤压低声音,急切地呼唤着。
虫心中一喜,赶忙靠近栅栏。只见巧虎和巧凤站在外面,神色焦急。
“大哥哥,我们听说小女巫姐姐被绑了一夜,还不给饭吃,太可怜了。”巧凤眼眶泛红,边说边递给虫两个野果。
巧虎则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大哥哥,我们想帮你救小女巫姐姐,她人可好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虫接过野果,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深知形势严峻。他思索片刻后,轻声说:“巧虎、巧凤,你们去留意一下看守的换岗时间,这囚牢困不住我的,只是他们人太多了,我需要知道他们换岗时间,然后咱们找个机会一起行动。”
两个孩子坚定地点点头,转身悄悄离开……
黑水部落的族人们按照往常的作息,陆续走出山洞,开始新一天的劳作。
几个负责采集的族人路过石柱,看到被绑了一夜的小女巫瑶,不禁停下了脚步。
一夜风雪的侵袭,让瑶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发丝凌乱地冻在脸颊旁,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一位年长些的族人面露不忍,轻轻叹了口气,上前用粗糙的手掌为她扫去头上堆积的厚雪,那雪簌簌而落,仿佛也带着几分叹息。
旁边的年轻族人赶忙跑回山洞,不一会儿,抱来一张厚厚的兽皮,小心翼翼地披在瑶的肩头,试图给她些许温暖。兽皮的毛茸蹭着瑶冰冷的脖颈,带来短暂的暖意,却驱不散她内心的寒意。
陆续又有一些准备外出采集的族人围拢过来,大家看着瑶这般模样,眼中满是怜惜。
“小女巫大人,您就承认错误吧。”一位母野人轻声劝道,声音里带着关切。
“您这样硬扛着,受苦的还是您自个儿呀。女巫大人的脾性您也知道,只要您低个头,认个错,立马就能回暖和的山洞,吃上热乎的食物。”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小女巫大人,犯不着为了一个外族人遭这么大罪。”
“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可别因为一时意气误了自己。”
瑶虚弱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透着疲惫却依然坚定。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因干渴和虚弱,一时发不出声。缓了缓,她才轻声说道:“我没错……他救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我不能恩将仇报……”声音虽轻,却如同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坎上,让他们一时语塞。
众人面面相觑,既敬佩瑶的坚守,又为她的处境担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催促着他们赶紧出发采集,众人只得带着满心的无奈与牵挂,一步三回头地渐渐散去,只留下瑶依旧被缚在石柱上。
女巫幽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又见瑶被绑在石柱上一夜,又冷又饿、虚弱不堪,心中虽恼她违抗命令,但毕竟多年看着瑶长大,心底的怜爱逐渐占了上风。
于是,幽借口说要让瑶冷静反省,命人将她押回山洞,实则是不忍她在外继续受冻,派人送了些吃食和水,让她恢复体力,不过洞口仍有守卫看守。
白天,瑶虽被关在山洞,可身为小女巫,她平日里帮族人处理伤病,积攒了不少人缘。
一些族人偷偷给她送来水和食物,让她恢复了些许体力,也让她更坚定了救虫的决心。她利用在山洞独处的时间,仔细观察守卫的换岗规律……
与此同时,雨族。
就在瑶在山洞中谋划着救虫之时。
天上纷纷扬扬地飘着雪,整个雨族驻地被一片银白覆盖。驻地内,族人们正忙得焦头烂额,不断有俘虏被押送回来,原本宽敞的驻地如今显得拥挤不堪。
期间盘押着大批黎族分支四族人,大小共计三百六十人,以及他们首领卦回到雨族。
随后猛率领四十九名飞雨军,押着雷虎部落大大小小俘虏一百八十于人回到雨族。
接着斩,棘率领九十名飞雨军押着黑狼部落大大小小共计三百四十人。
最后炎率领一百多黎耀团押着雷虎部落八十于人回雨族。
陆巫,和草,蝶等人穿梭在人群中,指挥着族人安置俘虏。
寒率领的城防军一丝都不敢放松,每日紧张的巡逻,生怕这些俘虏闹事。
山则继续打造牛马车,期间有两个族人研究出来了手推车。
土则停下了手中所有活,埋头指挥族人建关押俘虏的土基房。
颖因为生得蓝眼睛,金色头发,很自卑,怕别人说她是不祥之人,平日没峰哥哥在族里,她基本很少出门。每天跟小 翼,小羽两只怪鸟玩,两只怪鸟已经一米多高了。
晨一如既往,率其余飞雨军为族人狩猎,以源源不断之猎物供给部落。
福的身影在漫天大雪中逐渐清晰,他矮胖的身形稳稳地坐在马背上,那肥嘟嘟的脸已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像熟透的果子。身上的衣物虽有些破旧,却也裹得严实,只是一路的奔波让他身姿略显佝偻,可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完成任务后的自豪光芒。他轻轻扯了扯缰绳,带领着队伍,缓缓朝雨族聚居地行进。
队伍前方,是三百四十名飞鹰族俘虏。他们仅靠几块破旧兽皮勉强遮体,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每个俘虏都吃力地抬着装满芋头的箩筐,沉重的负担使他们脚步踉跄,在雪地里艰难前行。飞雨军在队伍两侧和后方警惕押送,他们身着兽皮蓑衣,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俘虏们的动向。
队伍末尾,是芋族的三四十名成年人,他们同样扛着或背着装满芋头的箩筐。芋族人身着简单兽皮衣物,虽历经长途跋涉,仍相互扶持,眼神中带着对融入雨族新生活的期待。
在队伍后方不远处,一群孩子在雪地里嬉笑奔跑。其中有飞鹰族俘虏的孩子,也有芋族的孩子,他们身上裹着小小的兽皮,天真地在雪中玩耍,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寒冷的空气中。
终于,他们缓缓进入了雨族驻地,经过护城河,穿过那半开合的土基城门。一时间,驻地内像炸开了锅,雨族的小孩们呼啦啦全跑了出来围观。
“福大叔,你又带回来这么多俘虏吗?”一个小男孩扯着嗓子喊道。
“福连长,福连长,真厉害!”一个年轻人满脸钦佩,眼中放光。
“族长什么时候回来啊?”有人关切地询问。
“福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晚上来我们房间哦!姐妹们为你接风”几个女人嘻嘻哈哈笑着邀请。
福的眼睛瞬间一亮,肥胖的小脸跟着抖动了几下,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睛也眯成了缝,乐呵呵地应道:“哈哈,好,等会就来。”说罢,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间透着归家的急切与喜悦,落地时还微微踉跄了一下,逗得周围人一阵轻笑。
喊道:“你们把俘虏送去给女巫大人。芋头也交给她”
飞雨军们接令,继续押送俘虏前往指定区域,芋族众人则在专人带领下,将芋头搬运至储存之处。
孩子们跟在后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奇地打量着新面孔与满箩筐的芋头。
此时,陆巫眉头紧皱,看着又一批俘虏被押过来:“怎么又送回来这么多呢?”
“峰哥怎么还没回来呢?”草也是一脸愁容。
蝶苦着小脸回应:“是啊,峰哥哥还没回来,这么多俘虏,关押的房子都不够了。”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抖擞精神,继续带着族人忙碌起来。
福哈哈笑着,脚步轻快地跟随那几个女人走了。一路上,女人们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族里近来的趣事,福时不时插科打诨,逗得众人笑声不断,全然忘却了一路的疲惫。
进了房间,女人们又是端水,又是递上烤得喷香的兽肉,福吃得满嘴流油,和她们天南海北地闲聊,时间仿若被施了魔法,过得飞快。
直到夜幕深沉,繁星点点,福才意犹未尽地从房间里出来。刚一出门,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件大事——还没跟大伙说芋头种植的事儿呢!他一拍脑袋,暗叫不好,赶忙朝商议的地方赶去。
此时,商议之地篝火通明,陆巫、草、蝶等人围坐一圈,正对着地上用树枝画的图讨论着。
篝火在房间熊熊燃烧,火星四溅,映照着众人严肃的脸庞。众人看到矮胖的福进门。都眉头皱了皱。
陆巫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埋怨,恨恨地瞪着他:“福连长,族长让你回来,特意交代,让你教我们种植芋头,你倒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见你人影!”
小胖子福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肥胖的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陆巫大人,实在对不住,我……我给忘了。”
草没好气地白了福一眼,冷哼一声:“就知道围着女人转,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不说呢?还好,其余飞雨军兄弟靠谱,不然误了种植,可怎么向峰哥交代?峰哥要是知道了,指定得狠狠训你一顿!”
蝶也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指责道:“福大哥,你这次也太不靠谱了!这关乎全族生计的大事,你怎能如此不上心?”
福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脚尖不停点着地,嗫嚅道:“我错了,我错了,大伙别生气,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将我知道的种植要点再跟大伙细说一遍。
众人见他态度诚恳,虽仍有怨言,但脸色也缓和了些。
陆巫挥挥手,示意福坐下,说道:“罢了罢了,你就讲讲,族长是怎么说的?咱们得确保这芋头能茁壮成长,让族人都能吃饱肚子。”
福如获大赦,忙不迭地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怎么种植芋头:“族长,说了,让陆巫迎着后山的溪边两侧种植。不能被水泡。
挑选无病虫害、无损伤、芽眼饱满的芋头作种芋,以保证出芽率和幼苗的健壮。
种植前需深翻土地,施足腐熟的落叶、有机肥等作基肥。”
蝶好奇问道:“什么叫有机肥啊?”
福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就是野兽粪便,和我们的粪便。”
草接道:“这个我知道,就是和我们种植蚕豆一样。”
众人点头,又看着福,似在询问。
福想了想又摸出来几个字:“族长好像还说种植时,种芋芽眼要朝上,芋头生长需充足水分,但不能积水,要根据天气和土壤湿度适时灌溉排水,还要及时中耕除草,防止杂草与芋头争夺养分。”
众人还是继续盯着福,示意他继续说。
福双手一趟:“没了”
陆巫咪了咪眼:“没别的了?”
小胖子福木讷的点了点头,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记忆的碎片,过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族长提到,在芋头生长的中后期,要增施磷钾肥,像骨粉,草木灰这些,能让芋头长得更大更壮实。还有啊,为了让芋头多长芋头,得适时培土,一般长到一定阶段,要给芋头根部周围多培些土,让它能扎根更深,结出的芋头又多又好。”
草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插话道:“这培土的时机可得拿捏准咯,福大哥,你快细细讲讲。”
胖子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依我看,等芋头苗长到膝盖那么高的时候,就差不多可以开始第一次培土了。每次培土别太厚,三四指宽就行,太厚重了怕压坏苗子,分个两三次慢慢培,让芋头有个适应的过程。”
草接着问道:“还有呢?”
胖子福摇了摇头:“这次真没了。”
蝶幽怨的看着福:“福大哥,靠谱一点。”
陆巫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说道:“福连长,这次说得倒还全面。咱们雨族能不能熬过这艰难时日,这芋头可承载着大伙的希望,往后大家可得上点心,多帮着照管照管。”
众人又就着一些种植细节讨论了一番,直到夜色愈发深沉,才各自散去,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劳作。福又鬼鬼祟祟地东绕绕,西绕绕,最后绕进了那几个母野人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