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氏犁能被皇帝陛下亲自下旨赏赐,必定非同凡响!
山长仔细观察着元盛的面相,越看越觉得此子非凡!
王英范看着山长那没见过世面的表情,撇嘴偷笑。
马明博咳嗽了一声,说道:“元盛,虽然你得到陛下嘉奖赏赐,但是切莫骄傲,要将重心放在学习上,好好备考。”
“是,山长。”元盛恭敬地站在马明博身旁。
马明博看到元盛沉稳从容的样子,越发欣赏,“元盛,听县令大人说,你上次县试,做的两首诗,一首名叫咏柳,另一首叫雪梅?”
“对,山长。”元盛点了点点头。
马明博正说着,乙班的先生赵信然和丙班先生王宜春也来到山长书房。
几位先生只知道元盛得了案首,考完后元盛还是第一次回到书院,大家并不知道元盛是如何答题的,如今听马明博说起,都洗耳恭听。
马明博吟道:“
咏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几位先生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幅春日画面,这首诗太妙了!
王宜春心想,当时他还不想让元盛入他丙一班,真是可笑之极,就说这诗,他根本做不出。
乙班先生赵信然催促道:“山长,第二首咏梅呢?”
所有人都翘首以盼。
按道理这诗应该元盛读,但马明博太喜欢这首咏梅,又站起来背着手吟唱道:“
雪梅
梅雪争春未肯降,
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
雪却输梅一段香。”
甲一班先生王英范鼓掌道:“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元盛,你的诗才可以媲美文豪!”
赵信然更是夸张地抓住元盛的肩膀,“元盛,我能做你的先生,是我的荣幸。”
马明博看着二人的失态,呵斥道:“像什么体统,哪有一点为人师的样子。”把元盛捧上天,元盛更要骄傲了,马明博必须敲打。
赵信然收起自己的迷弟模样,恢复到端正威严的先生形象,“元盛,你颇有诗才,可否再作几首给我们鉴赏一番?”
几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元盛身上。
元盛说:“山长,先生,我是正好押题押对了,所以才侥幸做出这两首好诗,如今没有灵感,我也做不出来。”
以为他是曹植呢?七步成诗,他又没有实力,会的经典诗歌要省着用,岂能浪费在这里。
而且,元盛根本不想装这个比,传出什么诗仙诗圣的名头,到时别人频频邀请他去诗会怎么办?
诗会上曲水流觞,除了作诗,可能还有对对子,填诗词等游戏,他在这方面没有真才实学,很容易露馅。
人家出个他没听过的上联,他倒是能对,但是对不妙。
别人组织邀请诗会,他每次都不去,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诗名太盛,以后长官兴起,让他赋诗几首,他能不给长官面子?
总之就是除了装个逼,出点风头之外,没有一点好处。既然如此,元盛决定除了科举或其他关键时刻,他根本不会开自己的诗库。
赵信然听到元盛说现在做不出来,激动的心情逐渐冷却下来,也是,他在想什么呢,元盛能押对题目,平日里精雕细琢,做出这两首诗,已经足够震惊文坛。
马明博说:“元盛,既然你曾放下豪言,要参加明年的乡试,就要考出点样子来,不要给我丢人。”
“从今以后,你但凡有不懂的课业,随时可以找书院先生,或者找我请教。”
元盛对几人施礼,“谢山长谢先生。”作为尖子生,资源就是好。
山长又对赵信然叮嘱道:“元盛虽然在丙四班,但是杂文和算学课程可以重点安排上了。对了,还有大乾律例。这些课程可以统统给他安排上了。”
“山长,大乾律例不是乡试时才考?如今就开始让元盛学?”赵信然的意思是,先保元盛的府试和院试案首,元盛摘得院试案首后,再让他备考乡试。
山长问,“元盛,你自己怎么想?”
元盛说:“大乾律例我可以先接触,时间上我安排的过来。”
马明博等人听到元盛这么说,心中对他的期待更高,说不定明年乡试,元盛能通过乡试呢。
而且,马明博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元盛府试和院试都考的案首,乡试就先不要参加,压一压,争取冲击乡试案首。
毕竟元盛的年龄很小,即使压三年,四年之后也仅仅二十岁,二十岁的举人已经顶级天才。
……
随后,元盛便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之中。
首先,元盛花费大精力的就是杂文。
杂文分为篇、表、论、赞等体裁,是官吏的必备技能,类似于后世的红头公文。
对于表这个体裁,元盛并不陌生,毕竟他是高中背诵过出师表的人。
要做官,写好杂文是必备技能。
元盛花费大量时间在杂文上,这一块属于元盛盲区,元盛开始写的时候小问题不断,赵信然和王宜春十分耐心为他讲解。
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元盛在杂文上的造诣突飞猛进。
王宜春和赵信然颇为欣慰,这样悟性高的学生谁不喜欢呢。
此外,元盛还花了许多时间在诗词创作上。
毕竟他是水货,如果在这一块上差得太离谱,和盖世神作形成鲜明对比,很容易穿帮,别人会怀疑他背后有捉刀人。
元盛将自己的诗歌拿给赵信然修改,赵信然有时看着元盛那平平无奇的诗作,不禁生出怀疑,咏柳和雪梅真是元盛自己作的?
而且元盛有时作诗还会鬼一首,完全就是勉强押韵,凑出来的臭诗,赵信然不禁感叹,元盛作诗还真是吃灵感。
赵信然勤勤恳恳,为元盛改诗,尽量为那些平平无奇的诗上添一些姿彩,给元盛准备一些存货,万一科考时元盛没有灵感,写出鬼之一首,案首?肯定无缘了。
能拿出一首平时的存货,还是有机会争一争。
此外,王宜春开始教元盛算学,在算学方面元盛没有藏拙,毕竟他有真实力。
这个时代的算学,最难也就是一些简单几何和三元一次方程。
当元盛解出鸡兔同笼问题时,王宜春显然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