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等了好久啊。”
号角将自己的部队兵分两路,一路为先锋由自己亲自带队,大约8000人在前方列成一个大大的梯阵,而号角唯一信任的助手德里则率领着剩下的7000余人在后方作为总预备队,德里将部队分成两个小部分工位在号角的两翼。
部队携带那些75mm口径的中型榴弹炮则在两翼之间,德里散开的部队对这些炮兵阵地起到了保护和掩饰的作用。
“此处地势较高,但常人很难靠肉眼分辨出来,我们在旁边的那些自然形成的石堆上面架设了机枪阵地和密集的火力网,负责阻击他们的骑兵。”德里在那里坐着汇报说:“我们利用一些老式的冲车搭乘了缓冲阵线阻挡他们前进的锐士...各方面我们都已经做到极致了,剩下的就是...聆听天命。”
“嘉维尔的部队离我们还有多远?”号角心中最挂念的除了在牛溪谷战役之中挡住了自己主力部队十余次冲锋的霜星,就是牛溪谷战役的战场总指挥嘉维尔。
就是这两个人让自己的尊严和部队如废品一样被扔进垃圾桶里面,如今自己一定要碾碎她们,将自己昔日丢掉的荣誉和尊严一并要回来。
“还有大约3~4天的路程,我们一直往西北方面的北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们在赤色玉龙待了一段时间才意识到我们的企图挥兵北上。”德里仍然面色阴沉的说:“白狼小姐,我知道你非常想为您的风暴突击队报仇...我也知道这场战役的胜算我们并非没有,但是...这两场战役即使我们赢了,对于十月党来说也远远谈不上伤筋动骨,而且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全歼敌人的能力。”
“够了,得利,我是因为你一直追随我,所以我才将你留在身边委以重任的...”号角说这里突然间停下来了说:“哼...明明部队里面的军官那么多,可我就只信任你一个人,真是奇怪。”
德里早年间是一个骑兵团长,后来当了包税人,辗转一生,碌碌无为:“没什么,我只是在你身上看到我女儿的影子吧。”德里不知所以的说了一句话之后便骑着马走向了后方:“这场战役无论输赢,白狼殿下您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知道,在火龙河谷那一战我就已经知道了。”号角在过去的人生中一直是一个模范的军人长女,烟草这种东西别说碰了,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但是随着军队压力的增大,号角点燃了第一口烟,尝了口,然后赶紧把烟吐了出去。
“呸,这气味难闻死了!”
霜叶派出去的游骑兵在看清楚敌人的阵型之后迅速回来询问是否要持续对峙,等待援军。
霜叶在看清楚敌人的阵线之后,反而陷入到了困惑之中:“她不怕我的队友吗?”
按理来讲自己手中有上万,人嘉维尔那边也有几千精锐,这一战无论怎么看号角都没有胜算,但她还是要打。
“她要打那我们就奉陪。”
霜叶迅速带领部队北上,并且让夜刀黑角率领的部队直接插到敌人的后方,直击敌人的炮兵阵地,然后让自己的炮兵按照一个弹幕的方式进行滚动推进。
并且留下了几乎所有的皮卡车和快速移动的装甲车,用于运载部队安置在一个角落里,以便在必要的时刻杀入到阵地之中,瓦解敌人。
号角看见了,看见了从地平线上升起的阵阵浓烟,看见了马匹与步兵,看见了刺刀在光芒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终于来了呀,全军列阵!”
两支部队就这样子在北面的玉兹草原展开了对决,狂风在吹过之后,开始了兵戎相见。
霜叶携带的重炮非常的有限,但全部都是安装在皮卡车上面的游动炮,这些炮虽然炮声很清晰,威力有限,但是机动性非常的强,而且在车厢上面的弓箭手手中拿着的是哥伦比亚生产的短程火箭,威力非常,即使是号角随身携带的守城炮也是远远不及。
“轰隆!!”
“停,工程部队在这里原地修建防御工事和战壕,剩下部队随我前进。”霜叶亲自带队展开了冲锋。
与此同时,夜刀和黑角所携带的部队正在敌人的侧面大开杀戒,将敌人生存的空间进一步的压缩,不过因为两支部队都经历过相当长时间的长途奔袭的缘故,所以战斗起来非常的有限,血腥程度竟然比回天关之战还要低上许多。
“升战旗!”霜叶自己亲自率领游骑兵向前冲锋,顶着敌人75mm野战炮的洗地式轰击不停的压迫式前进,霜叶转眼之间就将一个机枪手的头颅砍下:“先把敌人的前哨和机枪阵地端掉,把你们眼经看到的全部信息都传给炮兵!”
号角看着那道在战场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白红色的影子,熟悉吗?太熟悉了!
号角亲自操作火炮,试图将那个自己魂牵梦绕的影子干掉,但是几发炮弹全部落空,霜叶依然在战场之中一边指挥,一边战斗,那神情好似威风,好似得意。
“真是可憎。”号角死死的捏着拳头,然后说:“前面的大方阵压过去必须得把敌人的总指挥彻底干掉!”
“轰隆!!”
“喂,我的冠军骑士,你有没有听到天空之上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是打雷了吗?奇了怪了,今天的气象员没有跟我说要下雨呀。”
“总指挥,你听错了,这不是雷声,这是炮声轰隆的声音,我过去在大骑士竞技场曾经听到过上百门礼炮一起祝贺的响声,但都没有这热烈...前线恐怕是已经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回去集结部队立刻前进?”玛嘉烈说道。
“这个嘛不着急,先派一支部队过去支援,剩下的部队在后面紧紧跟着,哦,往东北方面走。”嘉维尔这副懒散的样子让贵为骑士的玛嘉烈心里面非常的不痛快的说:“总指挥战场之上一个刹那,就是成千上万的将士的死活,如此笼统马虎的命令不应该是您该下达的。”
嘉维尔看着这个纯情又单纯的卡西米尔大姑娘无可奈何的摊了下手说:“那么你有何高见呢?骑士大人?”
“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立刻集结所有部队向战场赶去,必须得在我方出现溃败之前给予敌人迎头痛击,将其彻底歼灭,然后打扫战场,立刻前往无名山支援,正在对抗乌萨斯的友军。”
嘉维尔听完这个作战计划之后,只感觉骑士家的大小姐不懂人间的冷暖与疾苦:“那个小玛呀!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来一回的跑要跑多久啊?你是不是感觉十月党现在所辖的根据地就是一座大城市的极限辐射的距离呀...从你脚下这片土地到战场还有几十里,从这儿到无名山还有数百里...无名山根据地的战斗在第一阶段肯定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我们打败了号角,我们也需要时间调整,或者说我们肉身回根据地向赫默再要一支部队。
部队集结,点将,清点物资,确保后勤路线,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军队不是跑到一个地方就是立刻就能展开作战的...”
嘉维尔说道:“说直观一点吧,当年让卡西米尔银枪骑士团扬名立外的维也纳之围,他们跑完的所有路程放在这里只相当于赤色玉龙到无名山大约一半的距离。”
玛嘉烈沉默了许久,然后说:“我仍然无法完全理解,但是您是最高统帅,作为骑士我得听从您的命令。”
“呼,那行,咱走吧。”
号角想要杀死霜叶,但她知道这非常的困难。
霜叶不仅阵地防御是一流的高手,就连冲击敌阵也是一等一的水平,号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一道接着一道的被突破,那熊熊燃烧的烈焰绵延数里不绝,但是霜叶率领的战士就是能够跨越层层的火海和勾勒纵横的阵地,用刺刀和子弹打通一条又一条的通道。
号角原本预计至少能守两天的防线,实际情况是只守了三个小时。
而且剩下阵地崩溃的速度也远超自己的设想。
“立刻收缩阵线,从中线突破敌人!”号角对于眼下情况,虽然谈不上是早有预料,但绝对是有备案的,灵活的75mm野战炮的优势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它们在后方装上卡子之后迅速的如兔子一样的离开了战场。
号角亲自率领大约两个营的部队充当边护部队,牢牢挡住了侧面攻击过来的夜刀以及正面横冲直撞的霜叶。
霜叶不敢让装上重武器的皮卡和卡车离的敌人太近,以免被敌人的手榴弹,轻机枪破坏轮胎,损坏炮管。而这个无意之中的命令却拯救了濒临崩溃的号角,霜叶仅靠战马和马车根本不可能在长途奔袭之中留下配备了足够卡车和运兵车的号角部队,即使后者一触即溃战场被撕裂的极其严重,也能够从容不迫的离开战场。
霜叶在意识到自己部队的变形存在被扯断的可能性之后,立刻下令停止了追击,原地整顿队伍和处理俘虏,调查失踪人员。
“那家伙现在变聪明了呀...”霜叶看着临近夏日的夜空,心里面有些惴惴不安:“如果现在还是冬天就好了,如果是冬天,你绝对不会跑...”
“师长,我们为什么不追呀?我马上就要把白狼的首席摘下来送与您了!”带着火麒麟面具的黑脚有些不甘心的说,但身边的夜刀制止住了他说。
“师长接下来有何打算?”
“返回最近的补给小镇,先补充一波,然后沿着东路线继续跑,玉兹草原虽然很大,但能去的路却很少,我们直接去路的尽头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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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山谷就是这样子,即使是在夏日之中,一到晚上就会变得无比的寒冷,就仿佛那绵延不绝的大雪就在昨日,就如同那滴水滑冰的冬天,就在上一个刹那。”
煌带着从冰天雪地之中生长长大的霜星行走在支援回天关的道路之上,罗德岛上下接近4000人的队伍被全部带了出来,虽然说这大约两个团的部队在数个集团军的维多利亚大军面前如同以卵击石,但所幸的是两人的任务并非击垮敌人,而是支援那里的友军继续进行防御。
“不要把寒冷和冰雪说的那么浪漫,我从那覆盖着白雪的树枝之下生长...寒冷除了折磨以外没有任何的寓意,无论人们怎样去美化苦难,苦难就是苦难除了折磨人之外,没有任何美好。”霜星说道。
“我同情感染者的所有遭遇,我也认为我自己是感染者的一员,但是我并不会以这个身份为战,更不会以这个身份作为团结的枢纽...我会像理智的医生看护病人那样看待感染者。”霜星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说。
“按照博士的说法,感染者会在未来形成一个特殊的阶级,这个阶级被所有阶级所排斥,但是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会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更高的组织度,建立起一个庞大但却松散的国家。而博士跟我要做的就是制止这种事情发生,因为那种事情一旦发生了,泰拉大陆上面的人对感染者的歧视和偏见将会如思想钢印般坚不可摧。”
霜星说道:“罗德岛在我看来就很有可能成为那个危险的枢纽,它明明是一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军事组织,却非要标榜自己是医疗慈善组织,这样降低了各国对它的警惕,也增强了其渗透的能力。若真有那样一天的话。
煌,我会毫不犹豫的向那个为感染者的特权谋利的国家与势力宣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希望我们兵戎相见,所以我希望你尽快退出罗德岛,或者说说服罗德岛接受十月党的改编和吸收。
你要知道感染者只是这片苦难大陆无数旋律的一个音符奏响这一首音乐的是整片大地,而非矿石之中的微小的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