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睡了一下午,小孩子就读了一下午,期间没有停顿,书读完了就从头开始,连口水都没敢喝。
等韩以歌从外面回来,女佣才敢过来叫醒今夏。
韩言星放下书,想着退回自己的房子,却被今夏叫住:“你和阿姨一起去吃饭。”
她还是担心,这些女佣会刁难他,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安全一些。
韩言星怯怯地,跟着今夏走到餐厅。
这个地方对他有着极大的阴影,尤其是看见韩以歌之后,他吓得定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哎呦,我老婆和宝宝今天怎么样?爸爸今天想死你们……”
韩以歌原本心情还不错,看见跟着进来的韩言星,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问:“他怎么在这里?!他干坏事了?!”
韩言星害怕想跑,却被今夏拉住手,安慰:“没事儿,阿姨在这里呢,安心吃饭。”
她把韩言星安置在自己身边,也将父子俩分隔开,通知韩以歌:“以后他每天跟着我,给我读书听。”
这孩子,礼貌很到位,但是今夏看他下午吃水果的样子,就知道小孩子饿急了。
恐怕暗地里没少受白眼,饭也没给他吃饱,才逼得他主动跑过来向今夏示好。
这孩子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一般小孩儿只知道逆来顺受,凭他敢主动出击,就是个可塑之才。
今夏不想和任何人起摩擦,不管韩以歌的脸色,擅自给韩言星夹菜让他先吃,她最敏感孩子饿肚子的状态,惩罚也不能不给他吃的。
“你想找人给你读书,我给你安排别人。”韩以歌不想见到韩言星,道:“他一个小孩子,能认识几个字?”
韩言星的知识量已然超过同龄孩子太多,他受寄养家庭的影响,音色和语气也很悦耳,如果好好培养,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播音员。
“我就喜欢他,我要带着他。”
今夏不听,安顿韩言星,又挤兑韩以歌:“你要是能吃你就吃,你吃不下上那边吃去。”
“我!”韩以歌生气,立刻坐下来,道:“我害怕一个小孩不成?!”
整个局面完全颠倒,韩言星明明是韩以歌的儿子,现在弄的好像他是今夏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韩以歌半个眼睛都容不下他。
但他顺从今夏的选择,道:“好,我给他请个老师教他读书,你喜欢,就留着给你解闷儿。”
手上把自己的碗推到今夏面前,韩以歌心里不平衡:“你给他夹菜,你也要给我夹菜。”
父子俩为妈妈一口菜争风吃醋,多么和睦的家庭。
但今夏把碗原封不动给他推了回去,道:“你别以为,我接受这个孩子,你就能靠着和他父慈子孝,在我面前刷好感。”
“我哪有……”
韩以歌被她说中心中算计,想立刻反驳,但又知道骗不过今夏,老实承认:“你对我都没有这么好的脸色。”
现在却这样轻松原谅这个孩子,韩以歌心里不平衡。
“那是因为,在你和凌薇的纠缠中,这个孩子完全无辜。”
今夏撕破他的脸,道:“你当初不骗凌薇的青春,她不会为你付出这么多,也不会偷偷生下你的孩子,这是你们两个人的错,却想让孩子承受后果。”
他明明有父母,父亲不爱,母亲不养,相信全世界都没有一个孩子,愿意生在这样的父母之下。
所以今夏不讨厌韩言星,她警告韩以歌:“他是他,你是你,不要混为一谈。”
“好,我不混为一谈,既然你喜欢就留下。”
韩以歌不勉强,当养条狗,废不了多少米饭。
韩言星听闻,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
“不用,他自己成长吧。”
今夏不愿意,韩以歌上心,意味着他要被禁锢于此,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韩言星一言不发,低头吃饭。
很快,今夏发现了他行为的不对,不管她吃什么菜,韩言星都要抢先过去吃一口,这种行为不符合他这个有礼貌的孩子,尤其是在韩以歌面前。
“你……是在给我试毒?”
今夏察觉异样,问韩言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韩言星低头吃碗里的饭,点点头:“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说韩太太要生孩子,但是韩先生回来以后也不找她们,她们怕孩子出生以后,您掌握大权,容不下她们,所以想把你杀死。”
这样,韩以歌就会为了要个儿子,再一次临幸这些女人。
今夏通体发寒,连忙扔下自己手中的筷子,韩以歌则怒极,拍桌子叫管家立刻把那几个人都抓起来。
“等一下。”
今夏连忙要阻止,问韩言星:“是哪几个人说的话?你还认识哪些人吗?”
韩言星低着头,不说话,闷声点点头。
韩以歌让管家带着韩言星一起去:“所有人,抓起来全部送进‘马戏团’,不用审,错抓三千也不能漏抓一个!”
今夏想拦都拦着不住,她直觉韩言星说谎话,但韩以歌意已决,让管家立刻去办。
今夏只能先闭嘴,不敢提她的疑点,如果被韩以歌发现韩言星报假消息,下一个被灌药的肯定就是他。
“没事,本来也该把这些人处理干净,是你太仁慈,才留她们多活一段时间。”
今夏警觉,韩以歌什么都懂,他只是找了个借口,处理这些有心思的女人。
城堡里戒备森严,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保镖抓着女人押往门外的火车,女人们哭喊着冤枉。
今夏被韩以歌带到城堡的塔楼里,这里没有装修,完全用石头搭建起来的房间,更像求金公主的高阁。
看着外面押解犯人,今夏心底的寒凉遍布全身,韩以歌还贴心的给她披上一条披肩:“塔楼里阴寒,小心着凉。”
一个柔弱瘦小的女佣,找到缝隙挣脱开来向外跑去,被保镖三两步抓住,对着她的头砸了两拳,女人昏死过去,被扔上货车。
今夏摇头,转身不再看楼下的惨状,却被韩以歌控制住,强迫她看着下面。
“夏夏,你时刻要记住,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圣旨。”韩以歌捏住她的下巴,看着他的“丰功伟绩”:“我不会让你陷入女人的斗争里,任何人只要动了伤害你的念头,我就会处理她!”
“那我应该怎么谢谢你?”今夏反问:“是现在对你投怀送抱,高呼着我最爱你,还是跪下来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这是爱吗?
这是畸形又变态的爱,是违法和动用私刑。
韩以歌不说话,他的三根手指抚摸着今夏的头,低声道:“你这里,太发达了。”
这里。
今夏反应过来,控制记忆的海马体。
“那只能摘除它,否则一辈子都忘不掉。”
但摘除意味着死亡,除非韩以歌要弄死她,否则今夏永远不会忘记,文明社会的法律和秩序。
韩以歌不说话,两人一起“欣赏”着楼下押解犯人的货车远去,不一会儿,保镖上来报告情况,带着韩言星。
韩以歌这才放过今夏,转身走到韩言星面前,招呼保镖将他提起来,直接挂在窗户外。
今夏一颗心提起:“你要干什么?!”
刚刚还畏畏缩缩的韩言星,现在却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静静看着今夏,或许心里也清楚,对韩以歌求饶是没有用的。
“你是我的儿子,在我面前耍心眼,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韩以歌给自己戴上手套,一边警告韩言星:“看在太太喜欢你的份上饶了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我直接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下面是水泥地,这里有五层楼那么高,摔下去肯定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