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说:“我若是对他了解得不比你清楚,或许也会得出像你起初那样的看法。不似如此,如果只有反对宗教的那些人这样说他,我会以为那是诽谤——因为坏人总是诽谤好人的名声和行为。但是我所知道的,已能证明所有这些事情都是实在的,并且他还有更多同样的劣行呢。好人为他感到羞耻——他们不能以弟兄称呼他,也不能称他为朋友。在那些知道他的人们中间只要提起他的名字,人们就会不由得脸红起来。”
忠信说:“啊,我明白了,说话跟行动是两回事,从今以后我要更加留心这个区别。”
基督徒说:“它们的确是两回事,就像灵魂跟肉体那样不相同,正如肉体没有灵魂只是个空壳,嘴上说说而已的话语也是个空壳。宗教的精髓在于实行。在上帝我们的父面前,那清洁没有玷污的虔诚,就是看顾在患难中的孤儿寡妇,并且保守自己不沾染世俗[雅各书1:27]。这个多话不明白这一点,他以为光凭听和讲就可以做个好基督徒,其实他这是欺骗自己的灵魂。听只是像播种子,是不足以证明一个人在心里和生命里已经结了果实的。我们可以放心,在最后审判那天,每个人都要根据他所结的果实接受审判。那时候,不会问:“你相信不相信?而是要问:‘你做了呢,还是只讲未做?’人们是根据这个受审的。世界末日好比我们收割庄稼。你知道在收割的时候,人们只关心果实。这并不是说不从信仰来的也能被接受,我这样讲是要为了让你知道,多话所讲的话到那一天会量得多么没有价值。”
忠信说:“这使我想起摩西曾经讲过的,怎样的野兽才算洁净。凡是蹄分两瓣、倒嚼的才洁净;光是分蹄,或光是倒嚼的都不洁净。兔子倒嚼,可是不洁净,因为它不分蹄。这倒真像多话,他倒嚼,他追求知识,他嚼圣人之言,可是他不分蹄。他不离开罪人的道路,他像免子,保持着狗或熊样的脚,因此不洁净。”
基督徒说:“就我所知,你讲出了《圣经》里这些句子的真正意义。我要祢充一点:保罗把某些人,把那些很会说话的人叫做‘鸣的锣和响的钹’,在另一个地方他把他们叫做有声无气的物[哥林多前书13:1ー3;14:7]。没有生命的东西,也就是没有真理的信仰和福音的恩典的东西,理所当然不能跟有生命的一起置身于天国,尽管他们讲话的声音如同出自天使之口。”
忠信说:“其实,我一开头就不怎么喜欢跟他做伴,现在可就更讨厌他了。我们有什么办法把他打发走?”。
基督徒说:“听我的忠告,照我说的做,你会发现他很快也会讨厌你的,除非上帝感动他的心,使他变了个人。”
忠信说:“你要我怎么做?”
基督徒说:“听着,到他身边去,跟他严肃地谈一谈宗教的力量,直截了当地问他(等他同意了之后,因为他一定会同意的),在他的内心里、家庭里或者行为中有没有它。”
于是忠信又走回到多话身边对他说:“喂,你好吗?这会儿怎么样?”
多话说:“谢谢,很好。我原以为到这会儿我们已经谈了很多话呢?”
忠信说:“啊,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了。既然你让我提出问题,那我就提这样一个问题:上帝的救恩在人的心里时,有什么表现？”
多话说:“我看出我们要谈的是关于力量的问题。是啊,这是很好的问题,我愿意回答你,我的回答简单地说来就是这样:第一，心里有了上帝的恩典，它就会使人高喊反对罪恶。第二——”
忠信说:“且慢,停住,让我们一次考虑一件事。我认为你应该说,表现在它使灵魂痛恨罪恶。”
多话说:“怎么,高喊反对罪恶和痛恨罪恶之间有什么不同吗?“
忠信说:“哦!有很大的不同。一个人可能为了施展心术而高喊反对罪恶,可是,除非出于真正的厌恶,否则他是不会痛恨它的。我听过很多人在讲道坛上大喊大叫反对罪恶;可是他们在内心里、家庭里,并且在交际中都很能够忍受它。约瑟的主妇大声喊叫,好像她非常贞节似的,可是尽管这样,她却很愿意跟约瑟私通。宥些人大声疾呼反对罪恶,就像母亲大声骂她膝上的孩子,说她是贱货,又说她是专爱闹别扭的女孩,然后又紧搂着她、吻她。”
多话说:“我看出来了,你是在吹毛求疵。”
忠信说:“不,我没有，我只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罢了。不过你要用来证明恩典在心里做工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多话说:“对福音奥秘的洲博知识。”
忠信说:“这应该是最先有的迹象,不过,最先也好,最后也好,这也是靠不住的。因为一个人可能从福音里的奥秘获得知识,渊博的知识,然而在他的灵魂里却没有恩典。是的,即使一个人无所不知,他仍可能一无可取,也就不是上帝的儿子。当基督说“这一切事情你们知道吗的时候,门徒们曾回答说:“知道。于是他加上一句:‘你们这样做有福了。’[马太福音13:51;约翰福音13:17]他不把祝福加在知道那些事的人身上,他祝福的是把那些事付诸行动的人。因为有一种知识是跟实践毫无关系的:‘他知道主人的意旨,然而并不遵照那意旨行事。’一个人可能像天使那般什么都知道,可他却并不是个基督徒,因此,你所说的表现是靠不住的。的确,知会得恍舌夸口之徒欢喜,可是行会得上帝欢喜。这并不是说,没有知识,心灵也可以称得上完美,因为没有它,心灵就算不了什么。所以,知识有两种一一一种是基于对事物的空洞思考的知识,一种是伴有诚信和爱心的知识。它使一个人真心诚意地按上帝的意旨行事。二者之中，前一种知识很合空谈家的胃口;可是,如果没有后一种知识,真正的基督徒是不会满足的。‘求你赐我悟性,我便遵守你的律法,且要一心遵守[请篇119:34]。'”
多话说:“你又在吹毛求疵了,这并没有教益。”
忠信说:“那么请你再举出一个恩典做工的现象。”
多话说:“我可不,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意见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