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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彻看着苏怀月,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担忧:“大嫂,你和县令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苏怀月轻轻一笑,将和县令交谈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卫彻。

卫彻听完,眉头微微皱起:“你说看到何二受贿?我怎么没注意到?”

苏怀月眨了眨眼睛,神色淡定地说:“我瞎说的呀。但你看何二对那把刀的反应,那么紧张,肯定有问题。我就是赌一把,没想到还真有点效果。”

卫彻看着苏怀月,心中微微一动。

她如此大胆的推测,却又这般信任自己之前关于何二的推论,这让卫彻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默契。

他神色渐渐缓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嫂,你还真有胆量。”

正说着,笔迹鉴定的老者终于现身。

老者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长衫,步伐匆匆却不失稳重,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陈旧的木盒,想必是他鉴定笔迹的工具。

苏怀月和卫彻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苏怀月表面上神色镇定,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却紧紧锁住老者的身影,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握紧,指甲嵌入掌心,留下浅浅的痕迹。

卫彻则微微挺直脊背,看似平静的面容下,眼神中透着一丝锐利,紧紧盯着老者,仿佛要将他看穿,从中获取有利的信息。

老者走到公堂中央,先是向县官行了个礼,然后接过书信,仔细地观察起来。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放大镜,凑到信纸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审视着上面的字迹,时而皱眉,时而微微摇头。

苏怀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者,嘴唇紧紧抿起。

卫彻则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许久,老者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大人,经过我仔细观察,这信上的笔迹确实和苏怀月的极为相似,几乎可以断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苏怀月和卫彻顿时大惊失色,苏怀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老者:“这……这怎么可能?我从未写过这样的信!”

卫彻也连忙说道:“老人家,您是不是看错了?大嫂绝对不会写这种信的!”

县官脸色一沉,向老者施压:“你确定没看错?可别马虎了事!”

老者吓得连忙跪下,惶恐地说道:“大人,草民从事笔迹鉴定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断不会看错。”

苏怀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看着老者,问道:“老人家,那您能不能看出这信上用的是什么墨?”

老者微微一愣,随即仔细看了看信纸,说道:“回姑娘,这用的是徽墨,而且是徽墨中较为上等的一种。”

苏怀月心中一动,立刻转头对县官说道:“大人,既然如此,能否派人去我卧房取来我的墨汁进行对比?我平日里用的墨和这信上的墨肯定不一样,这样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县官心中有些犹豫,他收了苏怀月的好处,自然不想轻易给卫家定罪,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思索片刻后,他点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言。”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去取墨汁的人终于回来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卫二嫂。

只见卫二嫂一路小跑,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她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一到公堂便匆匆向县官行了个礼,喘着粗气说道:“大人,民妇听闻公堂之上正需卫家的墨汁比对,便想着一同前来,兴许能帮上些忙。”

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神却不自觉地在公堂众人身上游移。

县官微微点头,示意她一旁等候。

老者接过卫家的墨汁,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桌上,又拿起那封作为证据的书信。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放大镜,眯起眼睛,仔细地在墨汁和书信字迹间来回比对。

公堂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老者身上,苏怀月和卫彻虽表面镇定,内心却紧张不已,苏怀月微微握紧拳头,卫彻则紧盯着老者的一举一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许久,老者直起身子,对着县官拱手说道:“大人,经过我一番仔细对比,这墨汁和信上的墨完全不同。”

县官听闻,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后,咳嗽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卫家此次或许真是被冤枉的。你们先回去吧,但行事要注意一点,你们现如今还是戴罪之身,不管做什么都需再三衡量。”

苏怀月和卫彻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恭敬地向县官谢恩:“多谢大人明察,草民(民女)定当谨记大人教诲。”

说罢,两人带着卫二嫂离开公堂。

回去的路上,卫二嫂凑到苏怀月和卫彻身边,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大嫂、五弟,在衙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刚刚看那场面,可真是把我吓坏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看似漫不经心地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苏怀月简单地把公堂之上的过程说了一遍,从举报信的出现,到对笔迹的质疑,再到发现何二佩刀的异常,以及后来与县官的周旋。

卫二嫂听得表面上连连点头,心里却七上八下。

当听到县官因墨汁不同而暂时放过卫家时,她悄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庆幸自己偷改账本的事情没有暴露。

她微微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又赶忙用手帕掩住,假装只是擦了擦嘴角,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有惊无险啊。”

回到美颜阁,还未踏入大厅,便能听到里面传来阵阵焦急的踱步声。

苏怀月和卫彻带着卫二嫂走进大厅,只见陆锦正拿着许多礼品,神色焦急地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满是忧虑和不安。

手中的礼品被她握得有些变形,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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