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名商人模样的汉子被引入屋内。
“小人锦五,见过大贤良师!”
锦五面色平静,冲床上的张角施了一礼。
“官兵围城,城内人人自危,尔却如平日一般沿街叫卖,胆大得很呐!”
张角虽然话中带着调笑,可一双狭目,却紧盯不放。
锦五显然是有备而来,对这试探不置可否,而是直接答道:“将军不必质疑我之来意,若我有敌意,不来即可,将军有死而已,我又何苦多此一举?”
“放肆!大贤良师法力通天,怎会……”
一旁的黄巾力士就要阻止锦五,张角却摆了摆手:“此人言之有理,无须动怒!”
害一个必死之人,实在是多此一举。
可自己中毒的消息,掌控严密,知道之人无几,对方又是哪路神仙知之甚详?
莫非自己的黄巾已经漏风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角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朝廷欲灭我,世家正害我,我实不知,何方人士欲救我?这位先生,可愿透露一二?”
锦五双手负后,挺直身躯,目光闪过傲然之色,淡淡(装b)道:“将军,可还记得淯水河畔、公子无双?”
张角怼道:“我无龙阳之好,无此印象!”
锦五差点闪腰,知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转身郑重道:“吾主夏凡,淯水河畔曾蒙将军救助之恩,并以一卡片相赠,如今派在下前来,特来为将军续命、为黄巾谋生,以报旧日之恩!”
是他?
张宁一阵恍惚:那个少年居然跟父亲还有过一面之缘?
张角低头回忆起来,为了起事,他准备多年,救治之人难以尽数,又岂会一一认得?
但,这卡片,他是随身带着的!
因为这卡片的材质、做功、图案、字体……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直以来他都当成奇物,常常把玩。
“可是此物?”张角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了一张图书卡。
锦五瞧上一眼,便知定是出自自家主公之手无疑,微笑点头。
张角终于忆起,那河畔血战之后的场面:一个面具少年被两位高手前后拱卫,还有三人重伤在地,剩下的便是横七竖八的另一伙势力的尸体。
“竟是此子?其有何本领,妄言续命、图存?”张角话音转冷,语气中尽是怀疑。
锦五“哈哈”一笑,朗声道:“我主夏凡,才华盖颍川,孝义满天下。其虽年少,却有大志,已有不世武将相随、绝顶谋士相佐;为生民计,我等愿再造乾坤,改天换日!黄巾虽众,然渠帅资质平平,难有大作为,唯有归附我主,方可存续!”
张角也笑了:“空口白牙,妄想掘我黄巾民众,倒是胆子不小!来人,推出去,斩……”
“父亲大人,不急!”
一般的黄巾力士闻言将掣出一半的长剑,再次缓缓插入剑鞘。
张宁向张角解释道:“夏凡此人,女儿亦略知一二。其人善待黄巾,也有黠慧。然,凭此成就大业,犹显不足。先生可还有话要说?莫再藏着掖着,否则再无道明之机,岂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