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真是糊涂啊!”乌拉那拉氏满脸愤慨:“你竟然就这般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李氏听了便是整个愣住:“没...我没有...”
乌拉那拉氏便是又道:“你没有?若是你没有偷偷跑出来,奴才们自然是会好好的照顾二阿哥,如何会出事儿?你若是没有吩咐关窗,如何有会酿出这样的祸患?二阿哥身份贵重,你这怎么敢只让一个奶娘个人在身边的伺候着?李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简直是罪无可恕!”
李氏听了话,目光越发的空洞:“我罪无可恕?我害了我儿...”
恍惚间,她抱着孩子,缓缓起了身来。
“侧福晋!”
“停下!”
“不要!”
下一秒,砰的一声,李氏冲向柱子的身子被温酒撞开。
冬蝉眨眼间眼泪夺眶而出,死死的抱住李氏的腿:“主子,您这么能这般想不开啊,不是您的过错,不是您的过错啊!”
她现下也是有些后怕,但凡温侧福晋稍微慢一点,今日,主子和二阿哥便是双双不在人世了啊!
当下颤抖着手狠狠的抱住李氏的大腿,死命的给四爷磕头:“王爷,王爷,您救救主子吧,您救救主子吧。”
李氏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魂魄一般,抱着孩子一直在念叨:“是额娘害了你...是额娘害了你...”
四爷终究是走到了近前,一个手刀将李氏劈晕了过去。
他白着一张脸,嘴唇动了好几次,终究是将李氏和孩子一并抱了起来,转身出了院子。
一场满月酒终究是这样萧条的散了场,太子众人也没有多留,不多时便全回了。只是都留下了话来说,只道四爷府但凡需要人帮忙,便是遣人递的话就是。
“主子,刚刚您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敢上前去拦人?但凡是有一丁点闪失,这火岂不是要烧到您身上来?”
扶着温酒回清凉阁的路上,流苏忍不住道。
“是啊,这李氏平日里最是恶毒,之前害咱们的事还少吗?救她又是做什么?您的心地怎么就这么好?”山楂也是心有余悸的道。
“主子,若是您想救,您吩咐大勺一声就行,怎么自己冲过去?这会儿撞的胳膊都疼了吧。”
大勺说话间帮着温酒捏了捏右侧的肩膀,温酒顿时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轻点啊,我说你们这些个丫头,一个个怎么都伶牙俐齿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温酒道。
“主子还能跟谁学的?这不都是您培养出来的吗?好好的一个满月酒,就这样莫名被李侧福晋给破坏了,您可倒好,还以德报怨去救她。”山楂道。
温酒:“……我没想救她。我怎么会想救她呢?她这人又刻薄又蛮横又手段毒辣,我根本不可能会去救她!”
这话一出,身旁三个丫头都是默默向着温酒看过来。
“所以那您为什么要拦着她撞墙?”流苏说:“您若是不拦这一下,王爷而今也不会去她的院子了……”
“对啊。”山楂点头。
温酒:“……我就是条件反射。”
见大伙皆是一脸懵的样子,温酒又解释了一句:“就是生在阳光里,长在红旗下的人,看到老人家过马路都忍不住扶一下,看到有人要跳河都想要扯一把……这是一样的道理……”
山楂:“……看不出来,您还是个侠女呢……”
“是啊,”流苏点头:“主子,只是这样的侠气,下次可万万不能再用了。今日这事儿总觉着不对劲儿,可不要一把火烧到咱们院儿才好。”
“放心吧,不会了。”温酒说着。忍不住啃了啃自己的手指。
说实话,她刚刚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
许是自己也成为了额娘的缘故,见不得这样母子分离的模样。李氏要撞柱子那一下,她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挡了过去。
大概只有为娘的才能懂得为娘的心思吧,今日若是她的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温酒觉着,自己或许也会疯魔。
【叮~检测帝王星与竞争者距离小于50厘米,生命值-10,剩余1401日。】
【叮~检测帝王星与竞争者有身体接触,生命值-10,剩余1391日。】
【主人,四爷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咱们已经扣掉了100日生命值了,照这样下去,每隔10分钟扣掉20天生命值,一小时消耗120天生命值,四爷如果拉着李氏的手十个小时,1200天就没了。】
【还有啊,主人,李氏头一胎的孩子注定是要没的,这是历史轨迹,也是这个界面的法则,你同情她做什么呀?她若是没了,咱们的进度还能快一点。如果因为她导致你的任务进行不下去,整个界面都不存在了,甭说一个人了。】
温酒默默的揉着自个儿肩膀,好家伙,听完身边的丫头絮叨,这会儿又要听小锦絮叨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那会儿就没管住自己的手啊,她有什么办法?
回到了屋子里头,几个丫头帮着温酒检查肩膀上是否损坏,瞧见她肩膀撞的红了一大块,便是又一个接着一个地开始念紧箍咒。
温酒觉着吧,在这大清待久了,或许有一日,她也会觉得人命不那么重要了。
对于二阿哥,温酒只见过一次,还是孕期的时候,和四爷在前院一块用膳,奶娘抱着二阿哥过来行礼。是个模样俊俏的孩子,不过生的瘦小,也哭闹的厉害。倒是像了李氏,是个会耍小性的。
孩子就这样忽然之间没了。似乎除了李氏和四爷,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太过惊奇。仿佛不过是一件寻常事。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觉得这两块布哪一块给咱们小阿哥做衣裳?”
温酒回过神,便见身边几个人早已经将周围收拾的妥当,笑着问她哪块布适合做衣裳,温酒恍惚间愣了愣:“……这样的大红色,还能穿吗?”
宋嬷嬷瞧见温酒有几分魂不守舍。便是奉了一盏茶给她,叹了口气道:“主子,宫门王府里,朝荣夕毙的事儿,最是常见。您……到底是要习惯的。
二阿哥人没了,他年岁还小,还未序齿,丧仪都不办,这穿衣服上自然不必忌讳。不只如此,二阿哥的称呼,都不是他的了。自此之后,咱们三阿哥便是府上的二阿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