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东城头告急,正在南城巡查的苏天雷急忙率人前来增援,幸好来的及时,敌军并未站稳脚跟。
苏天雷刚刚下令,一大群新兵就嗷嗷叫着冲了上去。大群新兵涌上来,原本就不宽敞的城头就变得更加的拥挤了,铁狼营的士兵根本无用武之地,只能被守城军利用人海战术挤了下去。
好在经历了连番厮杀,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尸体,即便是跳下城墙,也不会被摔死,就算运气不好,也顶多是摔断手脚。不过若是跑得慢的话,被城头上的士兵一阵攒射,照样会变成大刺猬。
“该死!”唐天启快要气疯了,眼看就要站稳城头阵地,结果却被一群新兵蛋子挤了下来,老天爷怎么就不帮帮我唐家呢?
被挤下城头的铁狼营重新集结,唐天启刚刚准备下令铁狼营发动第二波进攻,身旁的一名副将突然指着远处升起的四道狼烟,惊呼道:“将军,快看……”
城头上的苏天雷自然也看到了那四道狼烟,他激动的面色潮红,接连下达了三个命令。
四道狼烟是提前与宝贝儿子商量好的信号,代表两路云州援军抵达,将在城外与唐天启大军进行最后的大决战。
为了配合儿子,苏天雷马上下令投入所有的预备部队,一直休整待命的五千风雷军也一起出动,在东城外与敌人决战。
看到那四道狼烟,唐天启也隐隐感觉到不妙,正当他猜测着是不是苏大少故弄玄虚的时候,突然有斥候匆匆来报,说是云州军的两路援兵马上就要来了。
确实,肖乾率领的五万大军,以及方耀统率的八万大军已经合兵一处,抵达洛城外,兵力达十三万之多,足与唐天启的二十万大军决一死战。
洛城东城外宽敞的空地上,云州军展开摆开攻击阵势,组成一个个方阵。十多万大军气势如虹,战旗飘扬,枪林如海,蔚为壮观。
在云州军结阵的同时,肃州军也在结阵,唐天启慌忙下令西城,南城以及北城攻击的士兵回撤结阵,准备与云州军决战。
看到军容鼎盛的云州军,唐天启的面色略显苍白。他很清楚,虽然他的大军号称二十万,不过扣除后勤辎重的辅兵,再扣除这些天来没日没夜攻城所损耗的士兵,他手头上能够动用的士兵顶多也就十万人而已,并且连攻不克,士气低迷,面对士气高昂,以逸待劳的云州军,胜算实在是不大。
可是,明知如此,他也不得不决战。因为若他此时逃跑的话,无异于将自己的后背呈现在敌人面前,大军败亡的更快。争取一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被几名家将包扎好,并且抬着回宗府的扈峰看到城内守军倾巢出动,心中一动,大喊道:“停!”
只看这些部队的军容,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他就知道,这是精锐部队,是宰相大人的杀手锏。
此时这些人出动,必然是想要起到一战定乾坤的作用!
若只是一般的军中精锐,未必能让扈峰产生兴趣,让扈峰诧异的是,城门口及其后面街道上坐着的这些士兵全都坐姿端正,而且竟然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的说话,空旷的街道上竟然寂静一片,明显是受到过严格的军事训练。
最让他诧异的是,这些士兵几乎全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很多士兵的强壮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老三宗奂,甚至比宗奂还要强壮,绝对是那种小山一样的巨人。
还有,这些士兵虽然马上就要投入战场,但却没有人披挂战甲,而且还都是坐着,就好像很害怕消耗体力似的。
扈峰可是知道,这群精锐士兵可没有参与这些天来的惨烈攻防战,而是一直在军营内呼呼大睡。
当他的视线转移到那些士兵身旁的装备的时候,不禁眼睛一亮。
那是一堆盔甲,而且与他身上的那套黑色盔甲不同,宰相大人赠送给他的这套盔甲做工精致,而且在膝部,肘部等关节都有防护,并不影响关节活动。
可是这些盔甲的做工却很粗糙,就像是由几块厚实的铁板粘合在一起似的,袖子和裤子更是直筒式的,虽然沉重了一些,但防御力却已经达到了极致。
而在这盔甲的旁边,还有一把模样古怪的长刀,根据目测,这怪模怪样的长刀最起码也有三四十斤的重量,若非臂力惊人之辈,根本没办法挥舞的动这样的怪刀。
而且,再加上这种怪刀本身的重量,一刀劈砍下去,即便是明光铠也扛不住!
他现在终于明白,这些大块头为什么全都席地而坐,而且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的壮汉了。
念及此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由一群钢铁怪兽组成的军团,大陆诸国,谁能匹敌?
当然,他也看得出来,这支军队同样有缺点,那就是盔甲太重,严重影响行军速度,非常十分消耗士兵的体力,没办法长时间作战。
“我要上去观战!”扈峰吩咐家将们把他抬到城头上去,因为负伤没能亲自参与这场大决战,已经让他觉得十分遗憾,若是还不能观战的话,他必定抱憾终身!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支钢铁怪兽组成的军团,是不是当真天下无敌?
“公子,这……”家将们有些为难了,虽说大公子的伤并不是重伤,不过也需要好好的调养一番,若是救治不及时,落下什么病根,老爷肯定会活剐了他们的。
“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扈峰像是看穿了这些家将们的心思似的,瞪了一眼他们几个,马上就开始决战了,得马上去城头上找一个好位置观战!
家将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好很无奈的又抬着他回到了城头上。而在城头上,士兵们正在搬运伤兵,清理尸体,不过更多的士兵则是挤在城墙边观战。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的大决战场景,个个都兴奋不已,浑然忘记了之前战斗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