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可还记得母亲的模样?”
室内半开着窗,幽幽的烛光被风吹的左右摇摆,明明灭灭,叶清妤一张莹白肖似顾氏的脸,一双冷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叶老夫人看着叶清妤的模样,一双眼猝然睁大,惊恐的尖叫,“啊,鬼,鬼啊!滚出去!滚!”
陈嬷嬷也被吓着了,反应过来赶忙去安抚叶老夫人,“老夫人,没有鬼,那是大小姐,您是魔障了吗?”
叶清妤冷眸眯起,攥着帕子的手遽然收紧。
陈嬷嬷求助般的看向叶清妤,“大小姐,您说句话啊。”
叶清妤幽幽开口,“是啊,老夫人这是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么害怕的模样?”
叶老夫人锦被蒙头,躲在被子里,像是魔障了般,“有鬼,有鬼,快赶出去!快将它赶出去!”
陈嬷嬷见叶老夫人如此模样,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大小姐,老夫人不知怎的就吓到了,您先回去吧,老奴去请大夫。”
叶清妤勾了勾唇角,“也好,该是就寝的时辰,我就先回了。”
陈嬷嬷行礼,“大小姐慢走。”
陈嬷嬷看着叶清妤的背影,脸色难看,刚刚她也将大小姐那张脸错认成了大夫人,仿佛那人来索命般。
晚秋走出了春晖堂,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小姐,老夫人怎么突然就魔怔了?”
叶清妤冷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叶老夫人这阵子没少折腾她自己,精神也虚弱了很多,这样的时候有些东西就会冒出来……
看来母亲的死真的有蹊跷!
她原本从未对母亲的死有过怀疑,直到知道永嘉郡主对镇国公府的针对,沈宴礼对她透露了大长公主和母亲之间的恩怨,她才联想到从小到大,老夫人对母亲的不喜,以及母亲明明就是染了风寒,很小的一个病,竟然越来越重,最后还要了母亲的命!
母亲的身子,明明很健康的,她当时还小,母亲也未曾对她多言,一开始,她也没有怀疑过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在这个府里待的时间最长,她也只是想从老夫人那里得到一些消息,没想到,今天她只是试探了一下而已!
晚秋看着小姐冷的像冰一般的俏脸,心不禁沉了沉。
不会是夫人的死有蹊跷吧!
一回到晚烟阁,叶清妤就叫来了墨画。
“赌坊的事查的如何了?”
墨画禀道,“禀小姐,来财赌坊的东家,只查出是姓余,见过他的人都称呼他为余老板,行踪神出鬼没,不好查,来财赌坊一切的事物都是一个叫马管事的人管理,一般的事情,都是他出面。”
墨画接着道,“属下就查到了这些信息,还请小姐恕罪。”
叶清妤摆手,“无妨,知道这些就够了,你和墨书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就去这个来财赌坊,会一会这个马管事。”
墨画惊,“小姐,您亲自去吗?赌坊是个鱼龙混杂之地,什么人都有,太不安全了,我和墨书去办即可。”
叶清妤摇头,“我必须自己去,我不想等下去了。”
她要知道母亲去世的真相!
前世她稀里糊涂的活到最后都没有怀疑过母亲的死,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失职了,这一世,她定要害母亲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楚王府内。
“赌坊?”
暗卫点头,“是城西的来财赌坊,明日叶小姐就要去了。”
林枫疑惑,“她去赌坊干什么?”
难不成这个大小姐手痒了,想去赌坊玩几把?
暗卫道,“叶小姐最近在查她母亲去世的事,如今,叶老夫人身边得力的陈嬷嬷的儿子正被来财赌坊抓了,欠赌债不还,叶小姐似乎是想通过这个人,让陈嬷嬷说些她想知道的事情。”
沈宴礼沉声道,“林枫,去查查这个赌坊,明日去看看。”
“是。”
……
来财赌坊夜里才开门,天色暗下来时,叶清妤坐上在侧门准备好的马车,向着城西驶去。
约莫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地方。
“小姐,到了。”
“嗯。”
叶清妤扶着墨书的手,从马车上下来,长长的帷帽遮住了她窈窕的身姿,墨书和墨画都是一副小厮的劲装短打打扮。
看着眼前来财赌坊的牌匾,叶清妤交握在一起的玉手紧紧握了握,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门内,熙熙攘攘,喧哗非常,分布各处的赌桌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不时爆发出激动的呼喊之声,震耳欲聋。
叶清妤紧皱着眉头,四处打量哪个是马管事。
“哟,来新人了。”
“还是位小娘子呢,哈哈,怎么小娘子也来赌坊玩两把,挣点零花钱花花。”
“小娘子来我这呀,保证你满载而归。”
赌坊看场子的人走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里可不是娘们能来的地方,赶紧走!”
叶清妤声音清冷,“怎么,银子还分男女。”
“本小姐找你们管事做笔买卖,叫你们管事出来。”
看场子的汉子很是不耐烦,“我们管事是你想找就能找的!赶紧走,不然,休怪我们兄弟不怜香惜玉,给你扔出去!”
墨书和墨画警觉地挡在叶清妤前面,“你敢碰我家小姐一下试试!”
“哟,还挺凶的,兄弟们,”
汉子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大声呵斥,“放肆!还不住手,来者是客,谁让你如此无礼的。”
来人一身锦袍,眼神精明,伸手就给了汉子脑袋上一下,回头对着叶清妤笑道,“这位小姐,可是要寻马某?”
叶清妤冷声开口,“你就是这里的管事?”
“正是在下。”
“本小姐想同你谈一笔生意。”
马管事满脸笑盈盈,“如此,小姐楼上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