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心里越发着急,但瞅了一眼皓翎王,又不敢出声。
等了许久,总算是到了散会的时候。
当即整理好自个的公文,大踏步地向着外面走去。
几人追上来,伸手揽住了蓐收的肩膀,笑着提议,“蓐收,走喝酒去不去?”
“对,长月坊新出了一种果酒,酸酸甜甜的,很适合女子的口味。”
“对了,我记着防风小姐不是很喜欢吗?”
蓐收翻了个白眼,一把拍开肩上那人的手,没好气地说道。
“什么防风小姐?那是我夫人,你们应该叫她嫂夫人。”
“蓐收,这我可得说说你了,她虽然嫁给了你,但你也不能剥夺她的姓氏啊?我们叫防风小姐哪里错了?”
那人说完,还看了看四周,顿时响起了好几声附和声。
“对啊!”
“就是句芒这话哪里说错了,我觉着很有道理啊!”
蓐收骂了句“牲口”,转身就挤到了玱玹那边。
其他人见此,也没有再追过来嬉笑打闹。
自从当初蓐收婚宴上,玱玹面色平静,却不声不响喝倒了他们一群人之后,他们对这位质子殿下就一直有点发怵。
蓐收转头给了句芒几人一个鄙视的眼神,当下离玱玹更近了几分。
还是玱玹好,一心只有找妹妹和工作。
不像句芒这群牲口,见天就惦记他的媳妇。
玱玹并未对刚才的嬉闹发表任何看法,而是抬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好心地提议道。
“如今已是子夜时分,不如你今晚去我的华音殿将就一宿,明日一早再回去。”
蓐收摆了摆手,冲玱玹笑得一脸荡漾,嘚瑟的炫耀。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如今可是成了家的人,绾绾黏我黏的紧,若是我今日不回去,只怕她都睡不着。”
“只要一想到她倚靠在窗边可怜兮兮地等我,这我怎么忍得下心不回去陪她。”
说到这,想到绾绾怕热的体质,蓐收当即拍了拍玱玹的肩膀,好奇地询问。
“对了,玱玹你之前送我的那柄莲花寒玉扇是在哪里寻来的。”
玱玹深色衣袖下的手握紧了片刻,不动声色地反问了句。
“怎么了?那扇子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
说到这,蓐收不好意思地冲着他笑了一下,“就是我想问这种寒玉,你手上有没有那种大块的,最好能做成床的那种…”
玱玹提着的心瞬间平静下来,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你这个皓翎的人还这般怕热,有了一柄寒玉扇居然还不够。”
“别不是你这功夫修炼的有问题,走火入魔了吧?”
蓐收感受到好兄弟的关心,心里暖暖的。“我没有什么问题,就是绾绾她有些怕热,我在家时,还能帮帮她,这我要是不在家,她不就得受苦吗?”
玱玹皱了一下眉,“这般怕热只怕不是单纯的体质问题,只怕要请个大夫看看才行。”
蓐收苦笑一声,“哎,绾绾她不喜欢看大夫,之前我好说歹说才同意了一次。”
“可大夫并未看出什么,只说绾绾从前生活在北地,北地寒冷,皓翎较热,就是单纯的水土不服,过个几年就好。”
眼瞅着话题扯远,蓐收当即又将话头转了回来。
“对了,你那寒玉还有没有?”
玱玹摇了摇头,“没有,之前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毕竟这东西可比极北之地的冰晶难得到多了。”
蓐收点了点头,玱玹说的也是,毕竟散发寒气的东西本就不算常见,更别说还要加上温养身体这一条件了。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我得快点回去,不然绾绾都要失眠了。”
说完这话,蓐收当即向着远方掠去,只留给玱玹一个水蓝色的背影。
蓐收想到句芒说的果酒,脚步一转,向着长月坊赶去。
买了一壶酒,高高兴兴地回家。
站在屋顶放哨的毛球见此,急忙对着屋内的相柳示警。
听着那声尖利的鸟叫声,相柳眉头紧皱,急忙翻身下榻,从衣柜里找了一身干净的裙衫给意绾穿上。
最后不舍地亲了亲她的眉心,才捡起地上的衣物,随意套上转身离去。
蓐收回到宅院,先是换洗过后,才回到卧房。
卧房内还点着灯,蓐收本以为意绾还没有睡,走进后,先是看向窗边的小榻,见那上面没人。
“绾绾…”
叫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心下有些奇怪,转身向着室内走去。
室内静悄悄的。
听到床榻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蓐收抬腿向着床边走去,轻轻地掀开帷帐,露出一张睡得红扑扑的脸。
又重新热起来的意绾本就睡的不安稳,还有一人在旁边盯着,她立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见是蓐收,没好气地说道。
“蓐收,你做什么呢?好端端的床不睡,偏要跑到地下……”
蓐收有些委屈,怎么又变成全名了。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爱称,这就没了。“绾绾,今早你都还叫我收收,怎么晚上就变成蓐收了。”
意绾伸手按了一下有些酸的腰,瞪了他一眼。
“你说呢?”
平白背锅的蓐收满脸迷茫。
“别说话了,你快上来。”
意绾伸手将蓐收拉了上来,将自己窝在他怀里之后,沉沉地睡了过去。
独留迷茫的蓐收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