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焦急的从树上跳下来,推开宫远徵,抱着温意绾就往月长老的住所跑去。
宫远徵甚至来不及思索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屋顶上的两人也跟了上去。
刚参加完一场婚宴月长老正美美地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嘭!”地一声,他的房门被人踹开了。
月长老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衣,赤着脚,抽出放在枕头下的长刀,便蹿到了阴影处,准备迎上他以为的无锋刺客。
谁知,借着月光一瞧,嗯?
好像不是无锋打上来了?
那人还抱着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不对,是抱着一个穿新娘服的女人。
造孽啊!这对宫门新晋怨侣,这就上升到武力斗争了。
想到这,月长老也不藏着了,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宫尚角此时再也没有以往冷静,焦急道:“月长老,快救人!”
嗯?宫远徵的夫人怎么是宫尚角抱过来的。
算了,人命关天的时候还不是不要想这些了。
月长老赶忙上前把脉,不过这一把脉,就把出了问题。
怎么还用上情蛊了?
但对上宫尚角急切的眼神,月长老在心里整理了一下语言,还是将大致情况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身中情蛊,由于中蛊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与为蛊虫提供心头血的人并不符合,所以蛊虫暴动,这才造成混乱…”
宫尚角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因着他的原因造成的。
因为那时他与她对上了视线,甚至她还冲他笑的那般好看。
既然问题找了出来,想必解决起来应该不难。
宫尚角此时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冷静,语气平淡,好似真是只是单纯的担心弟弟的妻子。
“那对她的身体可有何伤害?”
月长老捋了捋他那花白的胡须,叹了一口气。
“这可不好说啊!以蛊虫控制人的心智,稍有不慎,那人便会是如今这样。”
“更有甚者,会直接陷入昏迷,成为活死人,此等邪物,就连南疆之人都不敢轻易使用。”
正在这时,宫远徵也赶到了,听到这番话,他后悔又绝望,“那若是下蛊之人死了呢?我夫人是不是就能清醒过来。”
“远徵!”
宫尚角厉声呵斥,希望能打断宫远徵这番一换一的想法。
宫远徵并未看向宫尚角,只是双眼紧紧地盯着月长老,倔犟地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
见到这两兄弟之间的眉眼官司,月长老哪里不知道,这下蛊之人就是宫远徵。
一场情爱,要用一条命去填真的值得吗?
他这个老头子真的是无法理解这些年轻一代的想法,老喽!老喽!
“杀死下蛊之人确实是一种解蛊之法,但是…”
屋子里的两人都紧紧的盯着月长老。
“但是,如今这副情况并不适用?”
宫远徵急切地出言,“为何?”
月长老再次捋了捋他的胡子,“自然是因为此时的下蛊之人已经名不副实了,一个无法操控蛊虫的下蛊之人,就是杀了他,也不起作用。”
宫远徵颓丧地抱住了被搁在椅子上的温意绾,心底的绝望无法与人言说。
“难道…难道就只能干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月长老有些尴尬了,他只是想要卖关子,没想把人整的去殉情,急急忙忙地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就怕晚一步,宫远徵就抽刀把他自己也嘎了。
“老夫观这位姑娘虽面色苍白,但脉搏跳动有力,想必是自我意识在与蛊虫拼杀,我们能做的也就是等,等一切结束,到时候…”
逻辑清晰的宫尚角却本能感觉不对,“我们又如何确定不是蛊虫胜利。”
“是蛊虫胜利也好,是这位姑娘的自我意识胜利也好,只要不是处于混乱之中,那这位姑娘就不会有事。”
“最怕的是双方打平,所以此时最重要的是给这位姑娘多喂一些补身子的药,至于其它的也只能听天由命…”
月长老心下忖度,只怕这位姑娘可不愿意是第一种,对骄傲的人而言,因着蛊虫控制,爱上一个讨厌的人,可真是比杀了她都难受。
但这些话,想必下蛊之人在使用时,应该也有所考虑,他这个老头子还是不要碍眼地说出来了。
这般想着,月长老还偷偷的用小眼神瞅了一眼宫远徵。
宫远徵自然是知道这些,但是他只是自信的以为,情蛊可以管一辈子,不,不用一辈子,只要有个十年、八年就好,绾绾心软,再加上多年恩爱的夫妻情分,她总会原谅他的。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温意绾的昏迷预期已经超过了他们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