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阄要率领羯部的兵马攻打临戎?”
随着县府将羯部出兵的消息散落出去,整个临戎顿时陷入了风波之中。
不少草原部族的探子,更在得知情报的第一时间,混出了城,快马加鞭朝所在的部落赶去,想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带回部落。
战争!意味着利益的划分!
在这些暗探看来,无论是这场战争胜负如何,对于他们所在的部落而言,都是一个机会。
“羯部竟然出动了三万兵马?”
“难道高县尊这是玩脱了,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谒舍之内!曹操、贾诩、荀攸、曹丕得知这个消息的刹那,嘴角止不住了抽搐了数下。
这些时日,他们对羯部也做了不少的了解,同样知晓,三万兵马,大概是羯部能够动用的极限了!
“虽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眼下看来,确实如此。”
“家主,这临戎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惊愕过后,曹丕脸上挂着深深的忧虑。
在他看来,羯部三万兵马围困临戎已成定局,即便临戎城坚池深,也未必能够撑到最后。
若是被羯部的人堵在临戎,那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完犊子。
“走走走......子桓,你除了劝为父走还会干什么?”
冷哼一声,曹操看向曹丕的目光中带着些许不满,曹丕的心意他知道,可是,如此干脆的说出来,日后外人如何看待他曹操?
“咳!就算要走,某在走之前也要去见一见高林。”
“高林虽然这把完脱了,可是能力还是有的,若是死在这里,那就太可惜了。”
“家主,攸同样是这样想的!必要的话,可以将高县尊和那三千黑骑带离临戎。”
见到曹操开口,荀攸连忙附和,至于临戎如何?
若是临戎能撑到他们返回晋阳之后派来的援军,那一切都好!若是不能,自黄巾之乱起始,这大汉十三州,在战火之中覆灭的城池又何止数十上百?
......
“荀达先生!先生不趁着羯部尚未围困临戎之前赶快离去,到我这县府之中,可是有什么要指教的?”
看着下方整整齐齐五人组,高林令人奉上热茶后开口道。
“县尊,临戎形势危急,朝不保夕,县尊之才能足以定邦治国,何苦要与羯部死战,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之地?县尊不如随我等暂时离开朔北,请县尊放心,有我荀氏背书,县尊一到许都,必然身居高位,为丞相重用......”
隐晦的瞥了一眼曹操,见这位暂时没有直接道出身份的意思,荀攸轻咳一声,开始劝说起高林来。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抛弃临戎父老,苟全己身?”
高林的声音一下冷了下来,如朔北隆冬的寒风,即便是曹操此刻,也从心底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已经明白了高林的选择!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是要保下高林,让高林为他所用。
“说到底,造成如今这局面的,不正是县尊您吗?”
“如不过不是县尊您布下此局,谋算羯部,临戎又何至于此?临戎的百姓,又何故遭此劫难?”
“贾先生!”
扭头看着突然开口的贾诩,曹丕失声惊呼起来,下意识的就想去捂住贾诩的嘴。
这个时候说这些,虽然是在激将,可是高县尊是什么人?当真会吃这一套?
一个玩不好,绝对会将高林逼上绝路。
“啪!!!”
曹丕想象中高林暴起失态的情况并未出现,在众人疑惑又略带惊疑的目光中,高林忽然拍掌笑出声来。
“真不愧是荀氏子弟!还有许都来的贵人!某的算计,竟然被你们在那么短的时间看破了。”
“县尊,你知道的,贾兄刚刚的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既然话都讲开了,那就请恕某逾越了,还请县尊解惑......为何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布下此局?”
“还请县尊解惑!”
一侧,曹丕紧跟着附和道,比之曹操,他对高林的好奇心丝毫不弱,他同样想知道,高林脑袋里究竟是怎样想的。
“诸位以为这临戎城,在草原诸部眼中算什么?”
沉吟间,高林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肥肉尔!”
“在那些草原的大部落眼中,这临戎城,不过是一块肥肉!”
“眼下之所以没人动手,只不过是心生忌惮,又或认为强取临戎得不偿失,亦或是怕被别人摘了桃子。”
“可是!这一天,早晚回来的。”
“所以县尊是想用那尊九彩琉璃天狼挑起草原诸部的动乱,让草原诸部无暇顾及临戎?”
皱着眉头,曹丕眼中带着些许疑惑,关于这点,荀攸和贾诩也曾推测过,可是为何偏偏是羯部?
“如果县尊真的想用那尊九彩琉璃天狼草原诸部的争斗,为何不将这尊九彩琉璃天狼暗中送到鲜卑、匈奴那些大部族之中?那样岂不是更容易挑起草原上的战乱!为何非要选择羯部?”
沉默些许,曹丕还是没有半分的思绪,道出他们几人心中共同的疑惑。
为何一提到羯部,这小子身上就带着那么重的杀意?
感受道高林身上逸散的杀机,曹操心中暗自腹诽,想着是不是羯部之人,曾经残杀过高林的至亲,所以才让高林对于羯部如此的敌视。
“为什么?”
“呵呵......看来诸位对于羯部了解的并不多!”
“要就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何是羯部!”
“建安元年,北地大寒,羯部牛羊死伤无数,导致部落缺粮,石阄率五千羯部精骑,劫掠北地,破数城,掠粮草无算,羁押汉民三千而返,烹之......粮荒之灾遂解!”
“建安四年!石阄兴兵劫掠朔方郡,破临戎、三封、沃野数城,屠戮数千,掠良家女数百充为军妓,携百车财货而返!”
“建安七年......石阄为训其子弓箭之术,掠汉民数百,以为箭靶,皆亡!”
“建安八年!雪灾复起,石阄再次兴兵,劫掠边塞诸城,掠我汉家子两千余众,烹之......”
“建安十年......”
“诸位且说说,这石阄,这羯部......当不当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