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们被叶锁锁一口气吹到了叶家。
他们漫无目的的飘进院子。
叶老夫人的弟弟——温鹏启,带着自己儿子孙子的魂顺着熟悉的气息,向内院飘去。
这院子好大呀,他们还是第一次进这个院子。
温家以前在十里八乡,也是富贵人家,后来他游手好闲将家产败的精光,靠着叶老夫人接济度日。
家乡遭了旱灾以后,他们家实在活不下去,便想起投靠叶家。
等他们找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叶家早就带着家产奔赴京城。
没办法温鹏启带着一家老小,千辛万苦到京城寻亲。
本以为到了以后,凭借着叶程安在京城的官位,他们也能混口饭吃。
可是见了面才知道,叶程安被林沐瑶赶出了叶府,堂堂三品大员竟然沦落到,住在新娶的妻子娘家院中。
于是他们又找到这里,可叶家人连这个大门都没有让他们踏进来一步,只有叶老夫人心疼他这个弟弟,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补贴他,让他带着家人,先找个地方落脚,可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直到昨日,叶程安来找他,说让他带着人,想办法潜进原来的叶家院子,烧死林沐瑶母女,事成之后会给他们一千两银子,帮助他们一家在京城落脚。
温鹏启一家在平安县时,虽然受过林沐瑶很多帮助。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
原来在平安县的时候,温鹏启就带着儿孙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翻墙爬门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他们按照叶程安给的地图,悄悄摸进惠心苑,确认了屋子里有六个人加一只狗后,便倒上火油,点燃了院子。
原本以为会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可是只听里面的人喊道:
“赶紧收拾财物呀,咱们院子里可是有无数的金银财宝。”
温鹏启等人探头向里面一看,果然一箱箱的金子,在火光的照耀下,耀眼璀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放在眼前的富贵,谁能抗拒。
这些金子若是到手,叶程安那一千两银子,还算个屁。
于是他们像是着了魔一样,冲进屋子。
等他们都冲进火场才发现,屋子里的人瞬间变成一摊灰尘,而原本一箱箱的金子,根本就不存在。
等他们想跑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房梁倒塌,将他们全部埋在大火中。
他们可能到最后也不知道,原本屋子里的人,都是叶锁锁捏出来的小泥人,金子只不过是他们心中的幻想而已。
温鹏启想着临死前发生的一幕幕,顺着熟悉的气息,飘进了一间屋子。
看着眼前的老妻、儿媳,还有他温家仅存的两个孙子,温鹏启老泪纵横。
而一旁的叶老夫人和叶程安,正在给他们热情的夹菜倒酒。
看着一桌子丰盛饭菜,温鹏启不仅感到欣慰,还好他有一位疼她的姐姐。
叶老夫人定会为他照顾好剩下的家人。
突然…
白氏捂着肚子,脸色涨红:“哎呀,我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紧接着她的嘴巴和鼻子里就流出了鲜血。
小翠花原本嘴里塞的满满的肉,见此瞬间恍然大悟,连忙将嘴里的食物吐出来,回手就去抠两个孩子嘴里的菜。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很快两个孩子捂着肚子开始吐血,没一会就咽了气。
小翠花忍着翻江倒海的疼痛,去查看孩子的状况,见两个小的都死了。
回身拿起桌子上的碗,就要砸向叶程安。
说时迟那时快,叶老夫人抢她一步,一凳子砸在了她的脑袋上,直接将小翠花的脑袋,打开了花。
鲜血直接喷了叶程安满脸。
小翠花还没等说出一句话,就轰然倒地。
白氏没一会也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温家人全死了。
温鹏启和他的儿子孙子鬼哭狼嚎,吐出来满肚子的怨气,瞬间将这个屋子填满。
叶老夫人扔掉手中的凳子,看向一地的尸体,顿感浑身无力,从头到脚的冷入心肺。
她捂着嘴,不让恐惧和难过的哭声,溢出嘴边。
两人不能迟疑,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叶程安在后院挖了一个坑,此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两人混合着泥水和血水,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般,拖着尸体,将她们四人彻底掩埋。
一切结束以后,天空惊现一声炸雷,吓得母子两人瑟瑟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总感觉像是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盯着他们一样。
叶老夫人浑身发抖,冲着上空,盲目的喊道:
“你们别怪我,谁让你们太贪心了。
你们不是喜欢大房子和银钱吗,我会烧给你们的,到了阴曹地府,一定保证你们全家做一回富人。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想要毁了我儿的前程,你们死有余辜,怪不得我,怪不得我呀……”
回去后,叶老夫人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淋了雨,高烧不退,一病不起。
即使昏睡,也总是会突然惊醒后,大喊大叫。
“我错了,别来找我了,求求你们别来吓我~~~”
叶老夫人每日都是喊着同样的话,除了叶程安知道怎么回事,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一连数日,叶老夫人状况越来越严重,即使叶程安求来了御医,看了后也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叶老夫人,只几日的时间就瘦成了皮包骨。
原本丰韵的老太太,此时眼神空洞,皮肤苍白无血色,就差一口气,眼看要不行了。
叶程安已经顾不上其它。
自己刚被调到礼部,已经被皇帝弃用。
若是叶老夫人死了,他就要回家丁忧三年。
三年后,朝廷中还哪有他的一席之地,那样他就彻底的完了。
叶程安现在是焦头烂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沈初雪看出了他的心思,对叶程安说道:
“你是怕母亲死了,影响仕途吧?”
叶程安坐起身,拼命的挠头:
“如果我在此时回家丁忧,我这辈子恐怕就完了。”
沈初雪眼神灼灼:
“夫君,我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用?”
叶程安像是看见救命稻草般,拉住沈初雪的手问道:
“初雪,你有什么好办法,快点说,只要不让我丁忧,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