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洛的长相是温润如玉型,他皮肤很白,在阳光下像是一块玉在发光。
他不开口是拥有古典的温柔公子,一开口却是满满的腹黑感。
从他刚走过来开始,金枝玉心中就对他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但她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和他接触过。
那么,这股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的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闻洛就又开口了。
“常同学,既然你听不懂我隐晦的暗示,那我就直截了当地跟你说吧。”
“卢恒他已经明确和你提出了分手,请你不要再假借挽留的借口行骚扰的行为,离他的生活,远一点,好吗?”
“哭闹是小孩子才会使的手段,也只有她们用才让人没那么生厌。”
这人明明是天生微笑唇,但他笑起来却透着一股淡淡的寒气。
他说话的时候语速不急不缓,给人带来从容又不失压迫的感觉。
“当初你是用什么手段看到卢恒的高考志愿这件事我们先不提,你难道不害怕卢恒会因为忍耐不了你的骚扰而报警吗?”
“给自己留一点体面和尊严,”他的镜片寒光一闪,“这不好吗?”
他的话像一把锋利而优雅的餐刀,狠狠地将常乐然的心切割成一片一片。
常乐然面色苍白,她似乎被戳到了痛点,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也被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所震慑,没人再发出声响。
“好了,看来你是听进去我说的话了,既然如此,卢恒,我们走吧。”
“常同学,希望以后再见到你不是在如此令人难堪的场合了。”
常乐然见卢恒和闻洛要离开,张开嘴想说话却又没说,眼里划过一丝难堪。
“这位,闻同学,是吗?”
林钰和宋莱阳也没想到金枝玉会在这时候出声,疑惑地看向她。
闻洛停下脚步,“你好,有什么事吗?”
金枝玉也笑了,甚至还模仿了一下闻洛笑的时候嘴角的弧度。
“敢问你是卢恒他爸爸还是他的代言人呢,全程把他护在身前,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在玩老鹰抓小鸡呢。”
“你把话都说完,卢恒就能美美隐身,躲在背后做巨婴了是吗?”
“这难道不是属于她们之间的问题吗,就像常乐然说的,你有什么资格插嘴呢?”
闻洛眉头向上挑了挑,“首先,我是建立在卢恒已经多次向常乐然提出分手却仍然被她纠缠,导致卢恒出现心理阴影的情况下才替他说话的。”
“其次,难道这位同学你就不是在插嘴了吗?”
金枝玉没被他吓到,笑着说:“那我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呀。这样吧,你和常乐然说了那么多,那我也对卢恒说点话吧。”
“卢恒,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懦夫吗?如果不是你的态度一直不够坚决,常乐然能一直骚扰你吗!”
这都是她从常乐然将近一个月的哭诉抽丝剥茧推测出来的。
常乐然惊愕地望向金枝玉,没想到金枝玉居然会替她说话。
金枝玉像有感知似的看向常乐然,“放心吧,我还是很讨厌你,你以后再敢半夜吵醒我我就像你扇卢恒一样扇你。”
常乐然低下了头,眼眶泛红。
闻洛声音听着温和,“这位同学还真是够仗义的,不过你说的话我倒不大赞同。据我看来,卢恒已经明确提出了很多次分手吧。”
“这位闻同学,”金枝玉学了一下他说话的腔调,“我应该是对卢恒说话,没对你说话吧。”
闻洛一噎,表情顿住。
卢恒表情痛苦地从闻洛身后出来,“我、我不是一开始就和她说分手了吗?”
金枝玉反问:“你指的是提出分手以后还对她发的信息秒回,她打电话也必接,甚至还时不时接受她的邀请出去玩吗?”
宋莱阳和林钰震惊,金枝玉这是把常乐然每一次打的电话发的语音信息全都听进去了啊。
卢恒支支吾吾地说:“我太、太太害怕她了,我做梦都梦到她纠缠着我。”
金枝玉浅浅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一边说要分手,一边又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的原因吗?那你也太虚伪了!”
“真是没用的男人,自己懦弱,还要伪装成一幅受害者的样子,就你这样的,做一辈子噩梦都不亏。”
“说实在的,你是不是在心里其实很得意啊,要不然你怎么会摆脱不了她的纠缠呢。”
卢恒被说得面如土灰,但还是想为自己辩解:“这件事上我是受害者啊,明明是我被骚扰了啊。”
“你是受害者,可这件事情上你就完全无辜吗,就是你这样的态度才把她逼成了个疯子!”
常乐然弱弱地反驳,“我没疯吧。”
金枝玉给了她一个眼刀,她立马闭嘴。
卢恒捂住脑袋,“那按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金枝玉说:“诚心诚意和常乐然道个歉,然后把她的联系方式全删掉,见到她就冷着一副脸,你觉得她还会再纠缠你吗?”
“真的吗?可,可要是常乐然报复我怎么办?”
金枝玉看向常乐然,“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以后还要挽留他,求他复合吗?”
常乐然看清楚了卢恒的真面目,摇摇头,说:“我不会再缠着他了,他不值得。”
“这不就完了吗,好了,事情完美解决。”
在场的众人也被金枝玉这一处唬得一愣一愣的,态度上纷纷倒戈。
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周围人热闹看得差不多了,纷纷回宿舍回宿舍,去吃饭的去吃饭。
宿舍楼下只剩下几个人。
闻洛倏然一笑,笑容如玉石,温和却透着冷冽。
“我还是第一次见受害者给施害者道歉的,这位同学的逻辑堪比加勒比海盗啊。”
金枝玉没理他的嘲讽,对着他一笑。
“这位闻洛同学,我觉得你有点眼熟,但我记忆里没有对你的任何印象,你呢,你认识我吗?”
她的思维跳跃得太快,闻洛差点没能跟上。
闻洛摘下了眼镜,垂眸,无声地笑了出来,“不知名的同学,你搭讪的手段很低端啊。”
他摘下眼镜以后,金枝玉睁大眼睛,她终于记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