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奴才......”
小单子吓的瑟瑟发抖,这话他该怎么说?
说实话和说假话怕是都难逃一死。
“实话实说,免你一死。”
安景帝对自己人,还算有点不同。
“是,皇上您这几日......”
小单子挑了一些能说的说给安景帝听。
“那小齐王和他的三十万叛军可同朕的症状相同?”
安景帝听了,果然没有生气。
“是,小齐王和他的那些叛军,以及京郊守军都和皇上您一样。”
小单子边说边在心里庆幸。
还好那日不是他当值。
“既如此,那便是有人看我们都不顺眼。”
安景帝原本还以为是遭了小齐王的暗算,没想到竟是另有其人。
但谁会对他和小齐王同时下手呢?
如果是嵘安国的人,那不是应该只对小齐王出手才对吗?
难道是对皇室不忠之人?
“皇上,承恩侯求见。”
安景帝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思路,这下又被打断了。
这几天,他的寝宫外面,朝臣就没断过。
按说他一个帝王疯成这样,就该瞒着朝臣,起码短时间内应该瞒着。
但这次疯的人太多,皇后又是个只会撒娇争宠,遇事就没主意的人。
所以宫里根本就没来的及封锁消息,朝臣们就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肯定就要守在寝宫外,以示关心。
还有就是一些政事需要他定夺,不得不守着等他清醒。
“承恩侯是何人?”
安景帝又快要糊涂了。
“皇上,是户部尚书,赵大人,赵侯爷。”
小单子忙回话。
“户部尚书?赵侯爷?......”
安景帝念叨着念叨着,就目光发直,像是陷入了沉思。
“皇上,赵侯爷就是皇后娘娘的父......”
小单子话还没说完,安景帝的眼睛就闭上了,下一刻还打起了呼噜。
承恩侯这个爵位,原本就是皇后娘家专属。
但因为皇后上位时位分太低,后宫和前朝都不服,才搁置下来。
赵程在睛州‘战死’,退了忍奴大军的军功也没人跟他抢。
安景帝就趁着这个机会,封了赵家承恩侯,并给了无数赏赐。
本来国库就不丰裕,这下更是捉襟见肘。
朝臣们这次不服也不行,谁让人家儿子不仅战死,还立了战功呢?
安景帝的寝宫外,一众朝臣得知他又睡过去了,就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自从新皇登基,嵘安国就没有安稳过。
这次不算小齐王的三十万叛军,也疯了好几万人。
朝臣们都怀疑这是不祥之兆,但却没人敢说。
“杜大人,你掌管兵部,你说说城外的事该如何是好?”
承恩侯本想跟安景帝提议,趁着三十万叛军疯着的时候,将他们全部斩杀,以绝后患。
没想到,一直没机会说。
现在他也只能在外面拉拉同盟。
“侯爷,此事需得皇上定夺,本官可不敢胡乱揣测。”
杜骞,也就是兵部尚书,也和承恩侯一样,是个会钻营的人。
只不过他运气不如承恩侯,他的女儿原本是和萧云彻定了亲的,没想到定下婚期那年,萧家就倒了。
和萧家退亲之后,在他的权衡利弊之下,当年就将女儿嫁给赵程做了继室。
没想到,过了不到四年,赵程也丢了性命。
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他女儿还未生子。
他已经在赵程死后将女儿接回了杜家,就等着有机会,再攀一门能提携自家的亲事。
对于承恩侯这个前亲家,有利可图时,自然是同盟。
现在嘛,虽说赵家有爵位,但赵家并无出色的后辈。
于他而言,这便是没有攀附的价值。
两家的交往上,当然也就回归到普通同僚的关系。
“你掌管兵部......”
“承恩侯,兵部无权调兵。所以,京郊的事情,本官不能置喙。”
承恩侯还想再劝,杜骞直接将他的话打断。
兵部无权调兵,承恩侯当然知道。
可他儿子赵程是怎么死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明明就没有上战场,最后却只交给他一具冰冷的尸体。
小齐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但三十万叛军的生死,也不是他一个文官能决定的。
他当然得多拉几个同盟。
“高大人,你说京郊那些人该如何是好?三十万叛军呐,多在京郊留一日,就多一日隐患。
等他们都恢复如初,怕是又要像前阵子那般对峙。
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不是?”
见杜骞不搭理自己,承恩侯不得不再找别人做同盟。
“赵大人说的有理,不过本官的意思,也是等皇上定夺。”
高颂是嵘安国当朝首辅,才三十三岁,已经做了五年多首辅,是安景帝当太子时就培养的亲信。
赵家人,他虽然看不上,但在无伤大雅的事情上,也会给些面子。
叛军的事情,他自有考量。
绝不会像承恩侯想的那般简单。
“高大人既如此说,那下官便不着急了。”
承恩侯心里气的要死,嘴上却真的不敢再多说。
高颂虽然比他年经轻十几岁,但官阶却比他高了好几级。
罢了,明的不行,那便来暗的吧。
......
又过了三天,安景帝清醒的时间总算是长了一些。
高颂确定他能处理朝政了,才去跟他说小齐王的事。
“你的意思是,将小齐王软禁在京城?”
安景帝想直接杀了小齐王,以绝后患。
“将小齐王贬为庶民,留在京中为您试药。”
高颂是想让小齐王生不如死。
以后若有机会,还要将他送回睛州,交给被他盘剥过的百姓,让他们出口恶气。
如此,收回睛州民心,便能事半功倍。
“那三十万叛军,该当如何?”
安景帝略一想,便明白了高颂的意思。
虽然不愿这般麻烦,但高颂跟随他多年,出的主意从来都没有错过,他也不愿反驳。
“送去北地,对抗乌肃。”
高颂道。
“疯......疯成这般,如何对抗乌肃?又该由何人领他们去对抗乌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