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看着齐铭一脸惊讶,相比齐铭,她并没有那么容易把当年的齐铭的样子记起来,因为她那时候太小了。
齐铭看着沈昭月说:“所以那时候我之所以好得那么快,是因为你在给我喝的草药汁里掺进了你的血是吗?”
沈昭月高兴地点点头,原来齐铭真是那时候帮她找了娘亲让她有了家的大哥哥。
知道了这个事之后,沈昭月暂时把林钰的事情也抛到脑后去了,沉浸在自己和齐铭的奇妙缘分里。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不停地黏着齐铭,新奇又喜欢地看着他。
齐铭心情有点儿复杂,冷笑:“之前也没见过你用这种眼神看本王,你就那么喜欢小时候那个大哥哥?”
沈昭月笑着点点头,对齐铭说的话表示认同。
齐铭无奈摇头,拿出一套男装将沈昭月推进了卧房里。
“待会儿就上路去漳州,从今天开始,你暂时不再是哑奴,也不是沈昭月。”
齐铭关上了房门,给沈昭月脱衣服,脱剩里衣,再把手里那套男装给她穿上,发髻也散了,重新梳成男子的式样,只扎上简单的发带。
“而是我身边的小厮。”
换上男装的沈昭月倒真像个清秀水灵的小厮。但当齐铭视线落在她胸前明显的起伏时,眉头微微皱起。
“你这……得藏一下。”
齐铭找来一卷白布,又将沈昭月衣服脱了,这次连肚兜也解了下来,因握剑而生出薄茧的手拿着布一圈一圈小心地裹住……
衣服穿好了,两人脸都通红,沈昭月先跑了出去,留下齐铭在屋里久久难以平静。
沈晴还是留在村子里,齐铭又多给她留了两个护卫,带着沈昭月走了。
沈昭月照旧和齐铭共乘一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坐在齐铭身前,就是觉得不太对劲。沈昭月想离齐铭的怀抱远一点儿,可是刚坐远了一丁点儿,马背一颠,她又被颠回齐铭的怀里。
如此反复几回,齐铭终于忍不住了:“沈昭月,你再乱动一下试试?”
坐得不舒服还不让动吗?沈昭月回头,带着一点点掩饰过的嗔怪看了齐铭一眼。
齐铭何等眼利,立马就明白了沈昭月不满他的呵斥。
齐铭牵唇冷笑,语气有些森然:“那你便动吧。”
说罢,齐铭腾出一只手,捞住沈昭月尚且平坦的肚子,往怀里一按。
沈昭月迟钝了一会儿后,脸慢慢变得通红,接下来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她都没有敢再动一下。
一个时辰不动的后果就是大腿抽筋了,又得齐铭给她按摩放松。
又是两天的路程,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漳州后方的梧州——漳州已经被起义军给占领了。
因为他们好几天都是昼夜不停地赶路,所以比林钰她们早到了好几天。
让齐铭指挥镇压漳州起义军的圣旨是早就明发了,所以梧州知州早就给齐铭准备了一处宅院,已经打扫布置妥善,连丫鬟都安排了四十多个,个个模样端正看起来伶俐懂事,甚至还有几个姿色称得上是花容月貌。
但是齐铭并不接受梧州知州的这份谄媚好意:“都送回去,本王带了自己的人,一个丫鬟都不需要。”
知州满脸堆笑:“王爷不近美色,卑职心生敬佩,心生敬佩。”
齐铭对战事逼近,这个知州还想着往自己院子里送女人讨好的做法十分厌烦,脸登时又是一冷,驳了知州的话:“谁又告诉你本王不近美色了?”
知州只觉得齐铭脾气古怪,冷汗涟涟之下瞥了齐铭身后的沈昭月一眼,心下了然:看来凌王喜欢的是水嫩貌美的少年。
知州又踌躇道:“卑职在观仙楼备下了接风宴,王爷移步?”
“接风宴免了,晚些时候本王再自行解决,现在去衙门,召集所有相关官员,向本王汇报漳州城内的情况。”
齐铭说完就走,沈昭月下意识跟着他。
知州心说好好的一桌酒饭浪费了,嘴上仍在劝:“不吃饭王爷饿坏了身子可不好,漳州城内这些天都没有动静,讨论军情也不急在这一时……”
齐铭停下了脚步,目光不善地看着知州,知州立马知道凌王嫌自己烦了,往后退一步,低下了头,心里惴惴不安地想起了凌王那发作起来乱杀人的疯病才好了没多久,登时后悔起自己没有好好察言观色拿捏分寸。
正担心会不会被突然发怒的凌王一剑捅了,梧州知州的余光里就看见凌王那小厮笨手笨脚地一头撞在了凌王的背上。
这少年大概也要完了,知州心道。
“接风宴给我的小厮吃,她手受伤了,你找个温柔点儿女子伺候她吃饭。”
知州抬头:“啊?”
齐铭已翻身上马,朝梧州衙门奔驰而去。
知州愣愣地看着沈昭月,后者报以腼腆一笑。
知州心里就明白了,要想走凌王这条线升官发财,就抱这小厮的大腿!
观仙楼的饭菜比凌王府里的还香还好吃,沈昭月美美地吃了一顿,被刘玄铁带着八个护卫护送回了院里。
一回院里,刘玄铁就亲自给沈昭月煎上了药。
他已经知道了这哑奴就是沈昭月就是侧妃,药煎好了放温热了,正发愁是喂还是不喂,沈昭月用手掌根部分捧起药碗,自己把药给喝了,帮刘玄铁解决了一大难题。
一连几日,齐铭要听梧州和漳州逃过来的官员汇报,要安排新的斥候刺探计划,时而还要去城外亲自查看周边地形,以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每日早出晚归,大半时间都见不着人。
但是即便这么忙,一日三餐都会回来吃,上午和下午也会各回来一趟,一是要喂沈昭月吃饭,二是要帮沈昭月解决一些不便让其他人帮忙的需求。
几天眨眼就过,在齐铭忙着筹备战事的时候,林钰和菱花一行人,也终于抵达了梧州,住进了梧州知州为齐铭准备的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