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散尽,该走的都走了,有几个不愿意走的,聚在一起喝着酒,刘二彪也走出来,香秀跟在刘二彪身后问:“你咋出来了?”
“回去眯一会儿,晚上闹洞房!你去不去,去的话一会儿咱俩一起去。”
刘英在后面说:“哥你可别胡来,人家是城里人。”
“你说你操的什么心,城里人咋啦?城里人不入洞房了?你去不去?”
刘英说:“我不去,我害怕。”
“怕啥啊,你不去我去!”
刚刚出来的赵玉田说。
刘英赶忙改口说:“那我也去。”
“我可不带你,你去了不得坏事吗?”
“你啥意思啊?信不信我今晚不让你去。”
两人打闹着跑远,香秀一直盯着两人,直到转过路口。
“你咋站这里不走?”
“走了,回去睡觉去,要不咱俩今天也入个洞房?”
香秀白了他一眼说:“我要回家了,你别来找我。”
刘二彪走了,香秀却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李大国开着车过来问:“咋了秀儿,谁惹你生气了?”
“懒得理你。”
“走,我正要去还东西,带你出去去走走。”
“你还东西我跟着干嘛啊?让我当你的苦力?”
“这话说的,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哪能让你帮我搬东西,走,上车。”
香秀上了李大国的车,两人出了象牙山,李大国说:“秀儿你别看刘一水一本正经的,他这人坏的很,他居然跪在床上给谢小梅……”
“李大国你恶心不恶心,刘一水恶心,你更恶心,谁家大老爷们干那种事?尤其是你,一天把这事挂在嘴边。”
“嘿嘿嘿嘿……”
看着李大国猥琐的笑容,香秀一脸嫌弃,李大国浑然不觉,对香秀说:“要是咱俩结了婚,也试试呗?”
“停车——”
李大国一个急刹,香秀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李大国追出来,两人正拉扯着,一辆轿车停在路边,齐三太从车上下来问:“小伙子你要干啥?”
“齐镇长,他欺负我!”
“没有,我俩闹着玩呢?”
齐三太对李大国说:“大马路上拉着人家女孩子的手不让人走,有你这么闹着玩的吗?走,香秀我送你回家。”
香秀上了齐三太的车,齐三太问:“到底咋回事?”
“他要去还东西,叫我坐他的车出去走走,谁知他耍流氓!”
“你认识他?我观这人心术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
“他是刘一水养殖场里的司机,今天刘一水结婚。”
“哦!你爹呢?”
“我爹在刘一水家呢。”
齐三太的车停在谢大脚商店门口,将香秀放了下来,然后开着车去了谢广坤家。
香秀看着自己上了锁的大门,犹豫了一阵后转身朝着刘二彪家的方向走去。
刘二彪正看着电脑,见香秀进来,他张开胳膊拉着香秀坐在自己腿上。
“来,给你看点好看的,去年最好的片子加勒比女海盗,好好学学。”
画面开始,香秀聚精会神的看着,看着大海上航行的船,看着船长写着日记,直到画风突变……
白人的疯狂看的香秀瞠目结舌,口干舌燥,不由的在刘二彪腿上扭着身子。
“刘二彪你坏死了,让我看这个。”
“别说话,好好的学,一会儿咱俩实践一下。”
香秀看着电影,嗓子好像是要着火一样干的厉害,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恰似杯水车薪,于事无补,桌子上有刘二彪的杯子,她要去拿,却被刘二彪抓住了手。
香秀仰头,唇口微张着,炽热的呼吸吹到了刘二彪脸上,她努力尝试着去够着刘二彪的嘴巴,却总是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香秀急得颤抖着,哀求着:“二彪,亲我!”
刘二彪将香秀抱起,那咫尺间的距离不再是无涯天堑,两只手紧紧捧起刘二彪的脸,娇艳的红唇在他脸上亲着,吻着。
——
却说齐三太到了谢广坤家,谢广坤扛着锄头出来,一见齐三太过来,赶忙堆着笑脸迎上来。
“镇长你怎么来了?”
“我是专门来找永强的,他人呢?”
谢广坤说:“他呀,刚刚从刘一水家里出来,这会儿已经上山看果园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齐三太哈哈一笑对谢广坤说:“还去啥果园啊,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永强考上了,他现在是正儿八经的教委干部了,我今天来呢,就死来接他过去报到的。”
“真的?哎呀你说这……”
谢广坤撂下锄头,拉住齐三太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齐三太说:“还不去给永强打电话叫他回来?”
“哎呀,我这就去。”
谢广坤急着给谢永强去打电话,打了半天也没有人接,他只好让齐三太先在家里坐坐,自己去山上找他。
谢广坤一溜烟跑到山上,然后一屁股坐在谢永强跟前。
“永…永强,我…我跟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他可能跑的太狠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手机放那边了,咋了爹?”
“考…考上了,永强你考上了,现在镇长就在咱们家里,一会儿带你去报到。”
“爹,我不去。”
谢永强坐下来,目光看着远方。那里有连绵不断的山峦,有玉带一样的河流闪着银光。
“啥?你说你不去啦?”
“爹,我考这个公务员不是为了当什么干部,我就是想证明我自己,我谢永强并不是一无是处。我现在哪儿都不去,就想经营好这片果园。”
“当干部还比不上你这破果园?永强你啥时候能清醒啊?”
“爹,你不是说这片荒地长不出果树来吗?你的话不一定都对,我已经想好了,就在象牙山种果园了!长这么大我都听你的,这一次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