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离婚!
厉砚修听到这两个字,已经产生了条件性厌恶的心理,要不是夏杰发现她不在医院,动用关系一路查到熙月阁,恐怕都不知道她出来会男人!
之前是周奕野,最近好不容易消停,现在又跳出来一个。
冒着脚踝肿痛也要偷摸溜出来,她现在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离婚这两个字。”
“还有,你不回厉宅的事情,我不同意。”
沈秋池冷艳的面眸上,水灵灵的眼瞳朝上一翻,“你爱同意不同意。”
她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潇洒地回了包厢。
而另一边,厉砚修怒火中烧地看着手机屏幕,指尖攥着边框,骨节发白。
沈秋池居然敢挂他电话?
以前她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来人!”
门外站着的男人听到动响后,立马推门而入,全身神经紧绷地听候差遣。
厉砚修深谙的漆黑色瞳孔里,燃起熊熊大火。
好似下一刻就会失去理智,
“把沈秋池给我抓回来!”
保镖男人面露难色,“恐怕不太容易,夏助理方才说,跟沈小姐见面的是章若宇律师,厉总您不是一直想聘请他来集团嘛,现在得罪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没说这些话之前,厉砚修的面色已然黑如阎王,说完这些话之后,阴沉的更如厚重的浓云,随时都有可能掀刮起腥风暴雨。
偌大的办公室内,空气仿佛凝固,令人压力山大,呼吸难耐。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冷冷的声响。
“出去。”
“是!”
保镖立马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推门而出。
厉砚修从烟盒里拿出一只烟衔在嘴边,点燃后,深深啜吸一口。
淡灰色的眼圈从他鼻息间喷薄,模糊了他那双犀利的黑眸和锋利的下颌线。
沈秋池还真是好样的,找的男人个个都有身份。
厉砚修早在半年前,就在一场大型交流宴会上,结识了章若宇,并且诚挚地邀请他来寰宇集团任职,放出来的条件让其他人都“垂涎三尺”。
但他笑颜婉拒,说只做自己的团队,不效忠于任何人。
甚至还说,他当律师,是为了一个人。
只要那个人日后需要章若宇的帮助,他会无条件地帮衬她一辈子。
厉砚修现在想来,他口中所说的“那个人”,难不成就是沈秋池?
一边是自己的女人,一边又是无论如何都想挖过来的人才。
他两头犯难,只好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暂且放他们一马。
厉砚修夹着烟,立马给夏杰打电话,“看紧章若宇,不准他对沈秋池做出格的事情,如果他有别的动机,立马阻止!”
——
黑色宝马停在1号公寓的楼下。
章若宇熄了火,快速解了安全带,绕过车头,绅士地为沈秋池打开车门。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辆低调的卡宴,隐匿在露天车棚里,无人发觉。
“小心头。”
他把手抵在门框,细致入微的举止,让沈秋池有些害羞。
直到车门关上,她才狐笑着调侃。
“宇哥哥,方才我们只谈正事了,都没问问你的私生活。”
“像你这样两袖清风,温文尔雅的大好青年,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老实交代,有没有女朋友?”
章若宇失声哑笑,水润的眸子里,慢慢地倒映着沈秋池的影子。
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眸底萦绕,但很快便被他精致的演技所掩盖。
“很遗憾,没有女朋友。”
“是池池抬举我了,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幽默风趣的,我生硬古板,又不善言辞,能看上我的,恐怕只有相亲市场给子女们择选对象的大爷大妈了。”
沈秋池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睛圆澄又明亮,仿佛整片天空的星辰都被她藏纳进了眼里,此刻正盈盈粼粼地闪烁着。
“谁说的,我就很喜欢宇哥哥。”
章若宇的内心瞬间被什么东西攥紧,心跳好似都漏了一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秋池,欲言又止的话语卡在嘴边,还没等他再说出口,她的声线便高过他一头,连带着泼过来一盆凉水,将他方方燃起的火苗浇灭。
“可惜的是,我是家中独苗,父母过世早,要是有个亲哥哥就好了。”
章若宇的神色落寞如灰,内心揣着苦涩。
原来,沈秋池只是把他当做哥哥一样看待,并非是一个男人。
“那池池呢?”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面色严肃的章若宇:“嗯?”
“池池,有男朋友吗?”
这句话,原本他不想问的,怕让沈秋池难堪。
但妒忌心理一旦浮上脑海,连理智都拉扯不回来,只想追求真理。
沈秋池脸上的笑容顿消,无奈和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漫过她的脸庞,压抑在心底的苦涩将她整个人打回原形,无处遁逃。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
章若宇看到她的面色瞬间如土,后悔自己无脑发问,话还没说完被她夺去。
“我跟他没结果。”
“我们很快......就会分开了。”
沈秋池目前,无非就是跟厉砚修死耗着,看谁先耗得过谁。
像他那样的人,迟早会腻了她,再一脚踹开。
她付出的感情,不如白清歌的一道委屈哭声。
章若宇为刚刚的失态感到内疚,又见沈秋池神色萎靡,一时情难自禁,主动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宇哥哥?”
“抱歉,勾起你不好的回忆。”
还没等沈秋池从惊愕中回神,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整个人往后拽。
整个身体的重心无法支撑,踉跄两步,倒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中。
“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厉砚修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沈秋池堪堪一握的腰肢,狭长的黑眸邪狞而深邃,嘴角噙起的淡笑好似掺着剧毒,正虎视眈眈地向正对面的男人示威。
她怔愣了会儿,立马在他怀里扑腾挣扎。
“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慌了?”
厉砚低垂眼帘,口吻森寒地睨着沈秋池,“怕在他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