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阁楼,临三突然闪身于三人面前,拱手,“见过太上皇、主子、公子。”
“主子,计划有变。”
临溟川剑眉一挑,蓦地勾唇,先是侧着身揉了揉苏愉卿的发丝,“阿卿先和父皇好好逛逛,我随后来陪你,可好?”
苏愉卿颔首,莞尔一笑。
而后看向自家父皇的墨眸里带着几分揶揄,“父皇,你不是一直想着儿臣成家,这儿媳儿臣可给你带来了啊。”
“少贫嘴,有要事便紧着,为父总不会还亏待了自己的儿媳。”临宴宸笑骂道,看向一旁耳根泛红的苏愉卿,眸光越发柔和,“阿卿,阿川说话不着调。他若欺负了你,你尽管骂他打他。总归他皮儿厚实,耐打。”
话音刚落,便收到临溟川幽怨的小眼神。
“行了,为父把人带走了。”临宴宸挥挥手,示意苏愉卿跟上。
如桃源般的庄园中,两个风格迥异的人一前一后走着。
前者容貌俊美,浑身却散发着通身的贵气和成熟的魅力。而后者一头银发一双红眸,却生得形貌昳丽,似堕入凡尘的谪仙,叫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阿卿,你们何时要个孩子?”
“不急,只要容执——”
苏愉卿的话戛然而止,巨大的恐惧席卷着整个心脏,抬眸便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墨眸,呼吸骤然一滞。
“怎的了?我说的不对?”临宴宸眼眸里的笑意越发浓郁。
苏愉卿稳好心神,嘴角勾着一抹无奈的微笑,“父皇说笑了,我与容执皆是男儿身,只怕不能够生子……”
“无事,这南夏国皇室制有生子蛊,无论男女皆可孕育子嗣。”临宴宸语调不紧不慢地说着,眸底深处藏着几分恶趣味。
苏愉卿嘴角的微笑有那么一瞬的僵滞,但又很快收敛,“生子蛊?居然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自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临宴宸顿了顿,笑意加深,漫不经心地扔出一个炸雷,“我不曾想过,这辛朝的小太子殿下竟会成为我的儿媳~”
“小殿下,你说,是也不是?”
苏愉卿瞳孔微缩,迎上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勾唇一笑,“太上皇真真儿是说笑了。我若是辛朝的小太子,怎会犯傻以一己之身深入敌营呢?毕竟我可是连临一他们都打不过~”
若是已得到证实的南知礼说这话,她百分百信。可这人,她怎么知道他不是在诈她?
“你先不必着急否认,且不说你如今是阿川的心上人,便看在你父王是我知心好友的份上,我就不会伤害你。”临宴宸眉眼含笑,仿佛先前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是假象一般。
苏愉卿依旧没有放下警惕心,反而是不着痕迹握上了置于宽袖之间的匕首,“太上皇空口白牙一通话,我如何信你?”
临宴宸知她不信,无奈摇头轻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哨子凑到唇边吹了吹。
哨子在一般人面前并未响声,但苏愉卿真真切切听到了哨声,只有辛朝皇室后人才会听到的哨声!
苏愉卿眸光微闪,却不说话。
“这是辛朝皇室特有的哨子,我手中这个还是你父王与我对赌输给我的。”临宴宸只觉那画面存于昨日,如今在脑海中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当初我还不信,直到后来,我不得不信了。”
“还有你这满头银发,是经历第一次蜕变期了,可是已经同阿川共赴巫山云雨了?”
苏愉卿恼得小脸通红:“……”
谁和临溟川那个臭男人云雨了?!!
“阿生,你还不现身?”临宴宸轻叹一声。
苏愉卿一个怔愣,握住匕首的手一顿,爹爹来了?
“卿儿。”钟离浮生不知从何处飘身而来,稳稳落于苏愉卿身后。
苏愉卿下意识转身,面容呆愣,“爹、爹爹……”
钟离浮生应声,走到她的身旁,“宸哥,许久未见。”
苏愉卿顿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两人看着尤为熟识的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辛朝幸存之人皆除之?那悬赏令是个幌子?
“你再不出来啊,你这宝贝儿子便要拿匕首与我拼命了~”临宴宸揶揄道。
苏愉卿眉头重重一挑,宝贝儿子?!她刚才是差点自乱阵脚了?
“别人不晓得你,我还不晓得?你这是待在这儿待烦闷了,拿卿儿逗趣儿~”钟离浮生摇头失笑。
临宴宸但笑不语。
咕噜……
苏愉卿的肚子打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