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睡着的苏愉卿陡然睁开双眸,盘起来的双腿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知觉。
“嘶~”苏愉卿用力捏了一把,开始手动把腿伸直,不断揉捏着,“我去,腿麻了,这感觉,真是酸爽!”
“嘶~”脑子又传来一阵剧痛,一段原主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里,那感觉——刺激~
啧,怎么说她今晚都要去套套麻袋替原主出口恶气!!
喜欢当官家夫人、官家小姐是吧?
姑奶奶今日就让你们这帮鸠占鹊巢的无耻之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苏愉卿勾唇冷笑。
夜,苏丞相府
“主子,抓人的事就交给月一吧,您找个地方藏好。”月一用着气音对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眸的苏愉卿叮嘱道。
苏愉卿很有自知之明地点点头。
月一颔首,运起轻功迅速潜进府中。
苏愉卿转身就往丞相府的后门走去,还不等她接近就看到后门出现两个被斗篷遮得严严实实的人。
心中直呼不妙,赶忙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边,竖着耳朵想要努力听到些什么。
树上原本正在假寐的男子懒懒睁开双眸,余光微微向树下瞥去,恰好看到小人一边捂住嘴一边抻着脖子的蠢笨动作,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他本是夜探这丞相府没探着什么,就在这棵树上歇息,不曾想还能遇着这么有趣的一幕。
他倒要看看这小人能何时不被那两人发现。
“大人,最近苏明体内的蛊虫开始不起作用了,这可怎么是好?”女人的声音充满了着急与担忧,双手不自觉绞在一块。
苏愉卿眸子忽地亮了亮,双手扶着树干稳住自己前倾的身子。
这女人的声音是苏意莞的娘亲的,苏明身体里的蛊虫果然是她下的。
至于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斗篷人!
苏愉卿思绪一动,月一找不到人估计会很快赶来,到时……
“既然如此,杀了便是。无用之人无须留着。”斗篷人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人生死。
“北堂婠,你要想想到底是何人带你脱离苦海,过上如今这荣华富贵的日子。你若不愿,那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我将统统收回。”斗篷人眸光淡然,百无聊赖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虽散漫慵懒却带着一丝冷唳。
北堂婠咬着唇瓣,内心绝望、担忧、茫然、爱意疯狂交织,死死地绞着她的心。她陷入了痛苦而又重复循环的矛盾之中,双眉紧锁着。
她爱苏明,是真的。
但她不愿回到那种苦不堪言,宛如地狱的日子,这也是真的。
先前她北堂婠拼死拼活坐上了郡主的位置,就是为了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谁要是碍着她,那就除掉,即使手染无数鲜血也在所不惜!
她这么爱他,他却和那个水性杨花是个男人就去勾引的贱人成亲了,还生有一对龙凤胎!
可惜啊,那贱人到死都不知道她的孩子一个出生就被她北堂婠丢进荒山喂狼了,一个被她下了蛊送去给人当了妾!
哈哈哈……爽快!实在是太爽快了!!
北堂婠神色癫狂,一双如淬满剧毒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森冷与阴鸷之色,抬起头,“好,我会杀了他!谁都不能阻止我北堂婠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苏愉卿一个“卧槽”忍不住爆粗口。
“谁?!”斗篷人厉声喝道。
苏愉卿用力死死捂住嘴,缩回身子,屏住呼吸,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
别发现我!别发现我!别发现我!
苏愉卿你是傻蛋吗,你这可是在偷听啊!
你突然出声是想斗篷人发现你,让那人快点嘎了你?!
斗篷人一边警惕地察看周围一边一步一步靠近苏愉卿藏身的那棵树。
“乖乖自己出来,我还能留给你个全尸。若是让我抓到,你会生不如死!”
苏愉卿磨磨后槽牙,心中直呼厚脸皮,呸!选哪个都是死,那她还出去做什么?!
月一,月一,你怎么还不来啊!
你主子我快要被人嘎了啊!!
斗篷人越走越近,声音也越发阴冷。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斗篷人来到树干后却发现无人,他眉头紧锁,抬头朝树上看了看,又环视一周。
一拳砸在树干之上,眼神狠辣,“竟然逃了!”
北堂婠紧跟上来,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大人,是有人偷听到我们的说话了?”
斗篷人面色不悦地点头,沉声吩咐,“近段日子不要派人给我传信说要见我。”
“是,大人。”北堂婠恭敬点头。
而此时苏愉卿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捂着嘴巴,揽在怀里,身子一动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耳边传来一到道慵懒低哑的男声,“小美人儿,偷听人说话可是不对的。”
苏愉卿鼻尖轻耸,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好像是……
“谁来着?”开开合合的柔嫩唇瓣在男人的掌心摩擦,泛起细微的痒意。
陌生男人淡定地收回手,足尖轻点便带她飞出围墙,稳稳落于地上。
“小美人儿你可莫要认错了人,日后万不可这般鲁莽行事,这回幸运遇上了我。若是遇上江洋大盗,小美人儿的身子和性命怕是都保不住了~”
苏愉卿厚脸皮地拉住他的袖子,笑眯眯地请求着,“要不你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你可以帮我把刚才那个女人弄晕再让我打她一顿吗?”
男人眸中闪过一抹错愕,对上那双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眸子,喉间溢出磁性的低笑。
这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偷听人家说话也就罢了,还要打人家一顿。
苏愉卿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扁扁嘴,把手收回,“算了算了,我自己动手吧。”
男人长臂揽过她的纤细腰肢,勾唇,“我何时说了我不帮你?”
“无耻贼人,放开主子!”手上拎着一个大麻袋从后门走出的月一将之一把摔在地上,执起匕首就逼近男人。
男人挑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缓缓把手收回,继而运起轻功离去。
“算你识相!”月一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