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主这下也坐不住了,“齐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裴天明惊怒,“此话,我就当没听到。”
齐言弯下腰磕头:“弟子心意已决,求掌门,师父成全。”
裴天明看向仲长渊,示意让仲长渊这个师父说两句。
他这个掌门的话,齐言是听不进去了。
仲长渊定定地看着齐言,最后似是叹气,似是妥协道:“他坚持,便让他去做吧,否则他不会死心的。”
齐言向司空仞发出挑战,是因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输了的人,会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一开始,原本是大家用来取乐的。
后来慢慢地,还真当成了回事。
可齐言去挑战司空仞,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仲长渊跟司空仞两个人这么多年,都没分个高低,更何况是齐言?
裴天明只得朝高峰主道:“你去差人跟司空仞说明情况,看他答应与否吧。”
而裴芝这边,正在院子里练剑。
许久不用了,难免会有些生疏。
好在,有些东西记忆虽然忘记了,但肢体会帮她想起来。
练完一套剑术,裴芝收起佩剑,推开院门,打算去膳堂看看今天吃什么。
裴芝虽然辟谷了,但偶尔还是会嘴馋的。
裴芝看不到的是,她背后出现一个穿蓝衣的男子,手里拿着蓝色的利刃朝着裴芝的背后刺来。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裴芝还一点都没发觉。
猛然,裴芝转身,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裴芝挠头,是她的错觉,刚刚怎么感觉身后有一股阴风传来?
裴芝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异常,这才转身离去。
屋内,右护法跪在地上,满脸的不服气。
司空仞转动着茶杯,“本座警告过你,不允许你们任何人去动她,怎么,你现在连本座的命令都敢违背了?”
右护法连忙请罪:“属下不敢。”
右护法俯首:“属下…属下只是不愿尊上甘愿等死。”
“本座的死活,与裴芝有什么关系?”
司空仞嗤笑:“你不会认为,杀了她,古树就能停止孕育下一代妖尊了?”
右护法却不服:“尊上正值鼎盛,就连修仙界的剑仙也不惧,如果不是因为尊上动情,古树为何会放弃尊上?”
妖界的古树通灵,一般情况下,是不会随便诞生下一代妖尊。
除非,古树认为,当下的妖尊不配为王。
司空仞惊讶又犹疑:“动情?”
右护法:“尊上为她破例过多少次?明明知道她是奸细,却依然留着她。”
“又为了她,在妖界坏了多少规矩。”
“甚至为了她,不顾自己的危险,追到修仙界来,还提出什么入赘。”
“尊上,自从您认识她后,就变得不似以前的尊上了。”
左护法呵斥道:“够了,你少说两句。”
“不,尊上就算要处死我,我依然要说。”
右护法继续道:“既然她让尊上动情,那么她死了,是否古树会暂缓下一代妖尊的降临?”
右护法哀求:“为了尊上的安危,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属下也愿意一试。”
“原来如此。”司空仞愣然点头,“竟然是因为本座动情了,古树才会舍弃本座。”
自从得知古树孕育下一代妖尊后,司空仞也很不解。
他自诞生来,自认为是个合格的妖尊。
可他不明白,为何在他才一千岁时,古树却迫不及待的让他迎接下一任妖尊。
想不通的事,司空仞便不想了。
他来到了修仙界,跟裴天明提出,要求娶裴芝。
现在想来,他的行事确实有问题。
不去解决古树为什么舍弃他,反而来到修仙界求娶。
还编出个下一任妖尊选定了裴芝这个荒谬的借口。
原来,这就是动情。
所以才得知自己即将面临死亡,便放弃一切,想与裴芝待在一起。
“尊上,让属下去杀了裴芝吧,这样或许尊上就能多活些日子了。”
司空仞朝着左护法示意,“让人把他送回妖界,关进古塔受刑一个月。”
右护法不甘地质问,“尊上,难道您真的不怕死吗?”
司空仞站起身,挥了挥衣袖,“本座从不惧死,如果因为动情,古树要舍弃本座,那本座受着便是。”
右护法只能痛苦地摇头,似是失望,似是无奈。
右护法被带走后,司空仞走出屋子,站在院中,静静的看着裴芝院子坐落的方向。
左护法就静静地站在司空仞的身后,不发出一点动静。
妖界的妖尊,从出生就是成年模样。
司空仞出世时,是上一任妖尊逝世之时。
司空仞一临世,就遭到妖界上下的叩拜,称他为王。
活了千余年,司空仞每天都在修炼,与处理妖界的事宜。
“你说,本座在裴芝面前,是否真的不一样?”
左护法思索片刻,“属下只知道,上一个刺伤尊上的,尸骨都化成灰了。”
司空仞似乎不记得这事:“她刺伤过本座?什么时候?”
左护法正要准确地说出时间与地点,可忽然灵光一闪:“那可能是属下记错了。”
司空仞欣慰点头,“是了,一定是你记错了,她哪里舍得弄伤本座?”
左护法抽了抽嘴角,不敢再多言。
左护法听到门外有动静,警惕道:“谁?”
门外的弟子弯腰拱手见礼,顺便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掌门交代,是否接受挑战,一切以妖尊为主。”
司空仞似乎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齐言?”
左护法:“是裴芝的大师兄,金丹末期。”
司空仞怀疑自己幻听了,“他来挑战本座?本座什么修为?”
“尊上化神末期。”
金丹与化神,中间还隔着一个元婴呢。
两者之间修为的差距,一百个金丹,大概能伤到化神期的皮毛。
左护法不屑道:“尊上何必理会,让属下去应对就是。”
司空仞垂眼冷笑,“你去回裴掌门,这个挑战,本座应下了。”
弟子也愣了一下,随后点头告退。
左护法不解:“尊上何必要理会这样的小角色?”
“他心悦裴芝,本座看他不爽。”
左护法迟疑了一瞬,“尊上您应当没见过这个齐言。”
司空仞瞪了左护法一眼,“多嘴。”
所以,何来的看他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