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落日崖的机会之后,一路上监控不少,能有把握的机会不多。
红星村的那一处楼房,之前已经踩过点,房子有监控,这都不是个事,简直就是小儿科。
选择在房子里动手,确实有一些麻烦,还得和女人周旋。
但无论如何,这一个晚上都必须完成计划。
因为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将车停在路边的时候,点燃了烟,透过竹林的间隙观察房子里的一切。
小楼不错,落地窗可以时不时地看见女人的身影。
二楼主卧,窗帘被拉了上来,十多分钟之后,窗帘被拉开。
女人应该是洗完澡了,这个晚上,一个人抛开客栈的生意,跑到这里来,应该是有心事。
看着女人站在窗前发呆的时候,掐断了手中的烟,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借口早就想好了的,那个坑,不下雨都容易陷进去,更别说下雨天了。
向女人借手机打个电话,女人起初很警惕,一直没有开门。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女人更容易心软。
站在屋檐下,故意将半个肩膀淋在雨中,苦肉计奏效了。
女人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这个下雨天,咖啡香味浓郁。
喝还是没喝,暂时猜不透。
离开的时候,女人客气的送到了门口。(这是兰梅的习惯。)
这是最后的时刻,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湿巾,将女人迷晕,然后扛起来,出了院子,放在了车后座,或者后备箱。
屋内留下了太多痕迹,是应该清除的。
这一回进了屋子之后,戴上了脚套,手套,将咖啡杯洗了,上面留下了指纹和唇印,通过这些找到嫌疑人,这些对于警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收拾完,看了看,觉得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了,关上门。
雨天就是有一个不太好的地方,院子里到公路上全是自己的脚印。
所以对着这些脚印一个一个地踩下去,每个脚印确定不会留下太多的线索。
车子向前开出去之后,又折了回来,(来回的车辙印,应该是回来处理什么事情。)
唯一的解释是,刚才抽烟的时候,或许将烟头丢在了路边。
这可是致命的错误,将烟头捡起来放进了车的烟斗里。
车子在前方三百米处调了个头,然后往风水山驶去。(此处有相同车辙印调头的痕迹。)
终点是风水山?还是开上了高速路?
第二种可能相对少一些,这么一个下雨天,从这条道上上高速的车相对较少,警方只需要稍加排查就可以锁定目标。
如果驶回市区呢?不,即便要回市区,也得在第二天车流量多的时候才可以。
………………
现有的线索只能到达这里,兰梅去了哪里?最后的关键线索没有。
车子开到了风水山脚下,脑海里一片迷茫。
兰梅,到底还在这一片区域?还是已经被那辆车给带到了别的地方。
那个男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带走兰梅?跟中午那个姓江的男人有关吗?
这些都是疑问,尽管和兰梅认识已经七年,成为夫妻也有六年的时间。
但自己对兰梅一无所知。
另一种可能性窜入脑海中的时候,他脑门上冒了汗。
不,不太可能是那个人,那个人的手法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会留下半点破绽的。
脑子一转念,为什么是兰梅?而不是其它的女人?
如果他是故意留下破绽,带走兰梅开始跟自己对话呢?
这一个念头上来的时候,向来很平静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如果是他带走了兰梅,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发现了自己,带走兰梅不过是游戏的另一种开始。
心情相对复杂,不太好的原因是他将兰梅牵扯了进来,兴奋的是这么几年的蛰伏就没有白等。
不怕那个人不出现,就怕他不出现,给不了自己机会与他作最后的较量。
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时候,小赵来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蛋宝的哭音。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呢?她在哪儿?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
自从蛋宝出生以来,兰梅还是第一次与儿子分开这么久。
蛋宝一哭,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只得撒了一个谎:“蛋宝,妈妈因为工作去了外地,只要蛋宝乖乖吃饭,睡觉,妈妈很快就会回来见蛋宝的。”
“那,妈妈会给蛋宝买蛋挞吗?”
“会的,妈妈会给蛋宝买很多蛋挞。”
果然是小孩子,还是好哄的。
兰梅的手机设置了密码,屏幕上显示多个未接来电。
他从不看她的手机,而自己手机的密码是儿子蛋宝的生日。
兰梅也知道,但她也从不看自己的手机。
破译兰梅的手机密码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排列组合而已。
不过,还没有用到排列组合。
先是蛋宝的生日,不对,接着是兰梅的生日,也不对,最后试了自己的生日,居然打开了。
数个未接来电,除了自己打的数通之外,另个一个来自北城的手机号码。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近三十多个未接来电皆来自于这个号码,明显不对劲。
而且这个号码在近一个星期之内频繁与兰梅通话,而且通话时间都不短。
正准备拨回去的时候,这个号码正好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年岁应该不小了,普通话里带着浓厚的方言味道,语气非常急切。
“春儿,你可接电话了,急死我了,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顾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声音又响起来。
“春,你咋不说话呢?”
“喂,请问您是?”
女人的声音有些惊讶:“这是兰梅的电话?”
“是的,您是哪位?”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
“我找兰梅,兰梅在吗?”
“她,她不在。”
“她去哪儿啦?”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女人声音又急切起来。
“你是哪个?兰梅的手机为啥在你手里头?”
“我是兰梅的老公,我姓顾。”
“哦,兰梅出去多久啦?为啥子没有带电话?”
兰梅和自己一样,这些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兰梅也说过,她没有家人,但这个女人讲话的方式,听起来跟兰梅的关系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