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装个监控就显得迫不及待了,如果那个神秘人出现,至少会无所遁形。
我坐在院子里,面前放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面晒太阳撸二蛋,一面在百度上想找一家靠谱的安装监控的公司。
然后那个令人讨厌的短信又来了。
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悬在了半空中。
短信的内容是:想不到你心理素质还挺好的,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晒太阳,喝咖啡。
院门关着的,房子里我昨天已经将卡卡角角都搜寻了一遍,就差将地板掀起来看了。
明明没有人。
这个王八蛋到底从哪里看到我在院子里晒太阳?
更让人害怕的是,他那头又发来了一张图片。
图片正好是我穿着那件兔子毛毛睡衣,窝在椅子上看手机的情形,旁边趴着的二蛋也入了镜头。
我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来,朝四处看了看。
微风四起,林子里传来了一片沙沙的声音,将恐怖的气氛拿捏得相当到位。
半个人影也不见。
大白天的见了鬼了,我给发信息那个号码回拨了过去,那头接得倒挺快的。
我冲电话那头大喊:“你他妈的在哪里,是个男人就出来,别他妈的那么猥琐。”
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嘿嘿,我就猥琐了怎么的?我就是不出来,我说过,我就喜欢看你既生气又害怕的样子。”
说完没有给我机会再骂他,直接挂了电话,那之后我再打过去,一直提示关机。
接下来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楼上楼下找人,翻得乱七八糟,但是没找到。
再然后,去了楼顶,从那里可以看到房子四周的情况。
林子里时不时地传来鸟叫的声音,半个人影子都不见。
再下楼的时候,院门外的门铃响得特别刺耳。
村里的电工阿标,那个笑起来左边脸有一个酒窝的酒窝男。
他扯了一个笑,那个酒窝就越深。
“杨小姐,听阿柄叔说,你这里或许需要装监控?”
我语塞,阿柄叔是不是太于过热心了一些?
疑心是这个时候我一个惊弓之鸟的正常反应。
我问:“是阿柄叔叫你过来的?”
阿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张脸在太阳下闪着黝黑的光。
“不是的,刚才在村委会检修电路的时候,听阿柄叔说起过。我就顺路过来问一问。”
我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反问道。
“你今装监控?”
阿标挠了挠头:“村里的监控都是我装的。”
我还在犹豫,这个时候,任何出现在我面前的人,尤其是村里的人我都怀疑。
阿标似乎害怕我拒绝:“那个,都是村里的人,我装的比外面要便宜得多。设备按原价来,我只收安装费。”
他这一句带着满满的诚意,我再拒绝就太不解人情了。
点点头:“好吧。”
阿标脸上立刻闪现喜悦的神色:“那我现在就去城里买设备。”
看起来喜形于色的一个年青人,黝黑的皮肤带着朴实的味道。
我觉得我怀疑他有点过头了。
阿标走后,我突然醒悟过来,会不会这所房子里有监控探头,所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神秘人的掌控当中。
这个院子不大,摆了一个秋千,一个大理石砌成的桌子,还有一个小小的花台。
我这个人比较懒,起初花台里都是杂草,自从刘姐来打扫卫生之后,她在那里种上了韭菜和葱,还有一些时令蔬菜。
她还说,等开春之后,再种点西红柿。
院墙挺高的,上面有尖尖的碎玻璃。
有一回我忘记带钥匙,陈阳还从院墙上翻进来过,那一次,他还被玻璃尖给伤到了。
院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从外表上看,没有找到有线路和监控探头。
一楼到二楼之间的墙面上,相对比较光洁,一目了然,除了路灯之外,也没有找到其它可疑的地方。
说白了,我虽然学的是化工专业的,但这么多年大部分精力都用在写小说上,对于这些科技产品不太了解。
在我的认知里头,监控就是那个一眼就可以看得见的监控探头。
所以,我又次将家里翻了一个遍,没有找到有类似探头的东西。
阿标买了设备回来的时候,我正费力地扯院墙上的爬山虎藤藤。
不扯光这些藤藤,我不放心。
阿标对我的行为表示疑惑,我笑了笑从凳子上下来,说这些藤藤都枯萎了,影响美观。
阿标果然是专业的,房间,客厅,楼梯口,院子里,三面外墙上都安装了探头。
他说:“这样子,不管那个人从哪里来,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然后我问了阿标一个专业的问题。
“帅哥,这栋房子以前有没有安装监控?”
阿标不可思议地瞅了我一眼:“美女,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性吗?有监控我能发现不了?”
不是我质疑他的专业,而是事实太诡异了。
家里没有人可以藏身的地方,也没有有心之人安装的监控,那么神秘人的图片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任何不科学的灵异事件。
我问阿标:“有没有一种很隐秘的监控发现不了的呢?”
阿标想了想回答:“有可能,我听说在很多酒店发现了隐秘的针孔摄像头,专门窥探别人隐私的。”
在我的要求之下,阿标尽心尽力地将有可能安装针孔摄像头的地儿都检查了一个遍,他表示说没有。
然后,我又表达了我的疑问,我问阿标。
“你说,那种隐秘的监控探头会不会安装在外面的树上?”
我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院子外头一棵挨着一棵的棕榈树。
阿标跟我一样,一脸地疑问。
“杨小姐,你想太多了吧!虽说有那个可能。但我想应该不会有人无聊的会将摄像头安装在树上吧。”
尽管阿标这么说,但他还是热心地在院子外面的那几棵树底下巡视了几圈,然后让我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头。
付钱的时候,让我又一次对阿标起了疑心。
因为他说,他正好闲得无事,可不可以讨杯水喝,跟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