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脑袋疼,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神秘人极有可能是小偷。
新闻里不是说了,有些小偷会踩点,趁着主人不在家,就进入屋内以主人的身份蹭吃蹭睡。
如果那小偷之前一直就在屋内,而陈阳来的时候,他一直守在门外,没有给那个小偷离开的机会。
当我回来的时候,陈阳这孙子也一直在门外,也就是说那个小偷也不可能出去。
这个解释也就说得通了,这栋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当我回到家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想到家里会有陌生人存在。
那个人要找到藏身的地方也多的是。
所以,一直给我发威胁短信的那个人八成就是一个小偷。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朝屋里瞟了一眼,那个人现在还会不会在屋里?
这个想法令我越发地害怕,我一个单身女子,他会不会不仅仅在于钱财方面的要求?
想什么来什么。
正当我胡思乱想,祈祷唐美美快点来的时候。
那扇乳白色雕花门打开来,老天,吓得我七魂没了六魄。
定了定神,发现开门的人我认识,那个人见到我坐在秋千上也吓了一跳,捂了胸口道。
“妹妹呢,你啷个无声无息地坐在那里,吓了我一跳。”
这个中年女人叫刘春梅,是我托唐美美从家政公司请来给我打扫卫生的。
每周的周三来一次,因为神秘短信的事,搞得我精神十分紧张,压根就忘记了今天其实是周三。
并不是这个日期有多特殊,而是因为刘春梅是一个金牌家政员,她的行程排得满满的,只有周三下午才有空。
刘春梅来自S省,老家是省城周边一个小县的,和我算起来也算是半个老乡。
她说话带着浓浓的乡音,听起来特别亲切。
有的时候我也会多给她一些小费,她为人爽快,从不拒绝。
刘姐不愧是金牌家政,干活干净利索,还特别具有人情味。
每次来的时候,都会买一些菜,她的厨艺虽然不怎么的,但全都是家乡菜。
对于我一个天天吃泡面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打牙祭了。
所以,我之前每个星期都盼望周三的到来。
有的时候我遇到卡文的时候,会出去找找灵感,所以就将唐美美配的钥匙给了刘姐一把。
我脑门又一热,我想了半天,将刘姐搞忘记个了。
她有钥匙,那个神秘人会不会是她呢?
因为这个时候我又否定了那个神秘人是小偷的想法,如果有小偷,可我屋里的东西一样都没少,包括那一盒唯一能吃的方便面都还在。
转念又一想,如果那个小偷刚进屋没多久,陈阳这孙子就来了呢?
所以,挺矛盾的,恨不得那个神秘人立马现身,省得我猜得脑壳疼。
刘姐虽然有条件成为神秘人,但我不太相信是她,我住在这里半年以来,一直是刘姐在打扫卫生。
她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她不太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再说了,她快言快语的,完全藏不住心事。
她家里有几口人,都在干些啥,性格咋样,都从她爽快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个透了。
老公老实巴交,在海阳市开公交车。
两个人有一个儿子,在老家上高中,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
她甚至有多少存款都毫不避讳地说过。
老公工资每个月七千多,她每个月稍差一点,但也在六千左右。
两口子在城中村租了一间三百块钱的出租屋,省吃俭用,两口子一个月满打满算能花个一千五百块钱。
剩下的都存起来,准备在老家县城买一套房子,另外还要供儿子上大学用。
两口子规划得挺齐整的,用刘姐的话来说,他们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反正挺幸福的。
刘姐手里拿了一个大大的垃圾袋,看来她是打扫完了,出来扔垃圾的。
她动作麻利,将硕大的一袋垃圾扔进了院门口的垃圾桶。
回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听小唐说你出去旅游去了,今天没买菜,没法准备晚饭了。
厨房好像还有一把挂面,我一会儿给你煮碗麻辣面?”
要在平时,我肯定让刘姐走了,但今天,我太需要一个人作伴了,何况这个人是刘姐,有她在,我就安心多了。
“不用做面,唐美美买菜了,一会儿就到,到时还得让你费心弄晚餐,你知道我不会做饭,唐美美倒是会做,但她做得太清淡了,我吃不下去。”
“我们两个还说那些见外的话,反正我一会儿回去也没得啥事,上个星期来你不在,还怪想你的。”
刘姐脸上漾着温暖的笑容,但我的内心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天我走的时候,不晓得有没有将地板上的血迹擦干净?还有那些碎瓷片,有没有扫干净?会不会在桌子底下,沙发底下有没有残留?
正愣神的工夫,刘姐已经将我的行李箱给拿进屋了。
“你也是,回来了为啥一直在外面坐着不进门呢,海边风大,万一感冒了咋办?”
“我,我钥匙不晓得放在哪里了,等美美送过来呢。没想到你在。”
我说话的当口,打开了灯,大厅的一切就一目了然。
我喜欢乱扔东西,但刘姐每次来,都跟变魔法似的,归置得十分齐整。
屋子里一尘不染,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令人惊讶的是,桌子上居然又摆上了一个白色的花瓶,花瓶里插了几支绿萝,绿莹莹的叶子上还有晶莹的水珠。
这只花瓶跟我之前那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样式差不多,质地稍差一些,略显粗糙。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这只花瓶是哪来的?”
刘姐笑吟吟地说:“上次来看你桌子上的花瓶打碎了,就从我屋里拿来了一个。”
我不禁怀疑起刘姐来,不是我有意看低她,像她这样的家庭应该不太会注重这样的细节的。
“这个花瓶倒挺好看的,刘姐,你从哪里买的,我再买一个摆到卧室里。”
“没买,我才舍不得买这些个不实用的玩意儿,是我另外一个主家,他们嫌弃这个花瓶样式不好看要扔了,我一看挺好的,扔了可惜了就拿回来了。
放在我那里也没啥用,今天就拿过来了。
这个叫绿萝,我在别人家里剪了几枝。听说只要加水就能长得很好,长长了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