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市某街边的通宵烧烤摊,刘璐与小灰相对而坐。
一大盘子烤串上来的时候,小灰一面招手让老板拿了几瓶冰啤来,一面对着刘璐嘿嘿一笑。
“嘿嘿,撸串没有冰啤那就等于一个人没有灵魂一样,了无生趣。”
刘璐看了看对面的那个瘦个子男生,卸下面具的他倒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属于那一种机灵型的男生,瘦是瘦了一点,但长得不错,且能说会道,游戏里由他扮演阿飞倒挺合适的。
两个人颇为投缘,在深夜的路边烧烤店,撸着串喝着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大口喝酒的间隙,她问过小灰姓甚名谁。
小灰猛灌了一口酒嘿嘿一笑:“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一点都不重要,重要是咱们能在一起喝酒就是有缘,来,我干了,你随意。”
不晓得喝了多少,只记得小灰招手让老板拿了有好几次酒。
低矮的桌子底下空瓶子碰着脚踝,发出丁丁当当的声响。
其间王保宝又打来了好几次电话,烦不胜烦,最后索性将手机关机了。
夜色慢慢褪下去,晨光微亮的时候,这酒似乎喝得差不多了,隐约看到烧烤摊老板开始灭了炭火,准备收摊了。
她喃喃地说了一嘴:“我……喝多了。”
小灰的声音在耳边无比的聒噪:“美女,美女,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潜意识里还想着王保宝这个王八蛋,应该还在家门口堵着了,她一点都不想回去。
眼里最后影像是,一辆出租车戛然停在了路边。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夕阳特别美地映在窗台上,一片昏黄,好美的一幅油画。
而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这张床颇为凌乱,男性味道十足。
脑袋慢慢回了春的时候,小灰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你这一觉睡得可够久的。”
她颇有些不太好意思,撑了撑身体,发现头晕沉沉的,不光头晕,整个身体都好像跑了一个马拉松似的,酸软无力。
原来醉酒是这样一种状态,看来酒这个玩意儿以后得少喝,体验感一点都不好。
“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不用客气,我喜欢被打扰。尤其是美女,我更喜欢被打扰。美女如果赏脸的话,共进一个晚餐也未不可。”
盛情难却,既然都打扰了,何不打扰到底。
小灰与王保宝比起来,简直不晓得要强多少倍。
晚饭是他亲自动手的,三分熟牛排,红酒在杯子里散发出浪漫色的光芒。
小灰整个人坐在对面自成一体的发光体,令她越发地鄙视前男友王保宝,那个家伙煮个稀饭都会煮成锅巴的妈宝男,自己与他分手绝对是明智之举。
努力作出优雅状,抿了一口红酒。
“帅哥,你女朋友有你这样出色的男友,简直幸福死了。”
对面的帅哥微微一笑很倾城。
“可惜的是,我女朋友在哪里也不知道。”
这一句陡然给了她希望,看了看那面大大的落地窗。
“这房子真漂亮?”
“是啊,这房子是父母给买的。”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帅哥在哪里工作吗?”
“嗯,自由职业者,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晚餐在愉悦的状态下结束,走出门的时候,她颇有些不舍,小灰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又微微一笑道:“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与美女共进晚餐。”
此言正合她意:“当然,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小灰继续嘿嘿一笑:“要不是我的车拿去保养了,今天一定送美女回家。”
电梯门合上之前,小灰一张脸仍旧笑得十分灿烂。
电梯一路向下,她内心不禁开了花。
前天才和王保宝分手,这又交了桃花运,还真是无缝连接啊。
有颜,有才,重点是有房有车。
才下电梯,她又在想着下一次两个人见面时,自己该如何打扮,才会让对方既觉得得体而又突显自己的美丽。
5楼,小灰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女孩,一步又一步地走出自己的视线。
夜色下,一张白脸隐隐一笑。
这姑娘,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
但却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味道。
他明白,是一种肤浅的味道。
他不太喜欢那一种味道,只一顿饭的工夫,就让他确定,他与她不会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这样的一种想法,让他不由得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感。曾经有那么一个一见就倾心的姑娘驻扎在他的心里,可惜的是,一切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这样的一个晚上,这种没来由的失落感将自己包裹得紧紧的。
坐在窗前看着外面万家灯火的时候,有人在敲门。
作为一个资深宅男,来找自己的人并不多。
打开门,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哥,你怎么来啦?”
“路过,顺便来拜访一下你。”
“嗐,什么拜不拜访的,您这尊大神一来,我这小庙不是立马就蓬荜增辉了吗?”
来人语气一贯地冷淡,他习惯了,并不在意。
“你昨天晚上不在家?”
“嗐,你晓得的,我是夜行动物,出去喝酒去了。”
“真的是喝酒吗?喝的啥酒?”
“哥,你这个神情有点扯把子喔,好像警察在盘问犯人似的。”
来人面部表情仍旧冷得要死,拿起桌子上还有半瓶的红酒。
“这酒不错,咱们哥俩喝两杯?”
“喝,酒这个玩意儿是个好东西,只要有人陪,喝多少我都愿意。”
自己酒量一直都很不错的,没想到这一个晚上,才一杯红酒下去,精神就有点恍惚。
对面那个人在问,他在说,还真的有点像警察在审犯人似的。
他那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自己,就好像脱光了衣服摆在他的面前一样,一目了然。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红星剧院玩推理游戏去了。”
“那个女孩是谁?”
“她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女的,一个漂亮的女孩。”
“你对她做了什么?”
“嘿嘿,哥,做了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做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做?”
“刺激,好玩。”
“你这样做了多少次。”
“我,我不记得了。”
“还记得每一个女孩的名字吗?”
“她们不需要有名字,我们也不需要知道。”
“记得一个叫苏西的女孩吗?”
“苏西?”
“是的。”
“苏西,苏西……不,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