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皇后的私库就没满过,当初朱标和常慧文成婚时,马皇后为了大儿的婚事,就刮了一遍,
朝中有什么大事需要银钱,国库又拿不出来钱,
又是马皇后带着嫔妃开私库救济,老朱也不好意思老在自己媳妇那儿拿钱,
所以老朱前段时间靠常家赚了点钱立马就补给了马皇后,
马皇后刚刚充裕了一点的私库,这一赏给常慧文,又所剩无几了,
等春梅离开去宣旨后,马皇后才琢磨出老朱的那个意思,
昨天就知道自己媳妇儿有身孕了,现在快中午了,才跟她们说,
怎么个意思,就算昨晚宫门关了,那一大早就该来的,
大儿说的这么晚是想干什么?而且还不是他主动提的,
还是陛下发现的,马皇后觉得这下就说不过去了,
觉得她的好大儿可能需要一点点教训,一点点来自母亲的爱意了,
这么大的事连个声都不吱,怎么?不当人了?
马皇后越想越气,跟刚才老朱一个想法,
“你们退下吧”
“是,皇后娘娘,”
吴庸和吴嵊行礼后退下,吴嵊更是长出一口气,
刚刚就感觉皇后娘娘的周身的气息低了一度,他还以为自己说什么话说错了,
现在看来,是不关自己的事了,
马皇后看两人退下后,语气凉凉的,面无表情的对春和吩咐道,
“去,召太子殿下来,”
“是,娘娘”
春和看了一眼脸上毫无表情的皇后娘娘,她虽然从脸上什么都没看出来,
但她知道皇后娘娘生气了,而且气还不小,
马皇后不是气朱标没有事事告诉她,她知道朱标乃太子储君,
有自己的主意,他可以放手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
可在这件事上他错了,且错的离谱,
马皇后猜得出朱标是在闹什么别扭,她的孩子,她能不知道他在放什么屁?
就因为知道,所以她生气,气他不知分寸,分不清轻重缓急,
太子妃怀孕本就瞒不住,且女子怀胎十月,极其辛苦,
每一天都不能有闪失,若有闪失,必定让母体和胎儿都得受伤,
受到不可逆的伤害,是怎么补都补不回来的,
这个二货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及时告知她和皇上,
让她们不能及时做出反应,保护好太子妃和胎儿,
若有差池,他哭都没地哭,再说,他一个人知道有用吗?
他知道孕期要怎么照顾孕妇吗?知道孕期禁忌吗?知道怎样才算对孕妇好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个二愣子似的,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越想越气的马皇后觉得不能任由自己的好大儿这样搞,焦急的就朝门外喊道,
“春梅,春梅,”
春梅听见马皇后焦急的声音,立马进了殿门内,回应道,
“娘娘,春梅在,”
“快,去太医院找两个太医,擅长这方面的,让他们每天去请平安脉,
另外,现在就着手找好稳婆,奶娘,一定要身家清白,人品放心的,
让方嬷嬷去照顾太子妃,哀家记得她最擅长帮女子怀孕期间调理身体,
传话给她,让她务必照顾好太子妃,若有差池,本宫饶不了她,”
“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办,太子妃怀孕是喜事,
方嬷嬷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太子妃的,”
马皇后点点头,她也不想急,可一想起朱标那个二货,她心里就不踏实,
就着急了些,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听进去了春梅的话,
深呼吸了两口气,慢慢平复下来,着急的哐哐作响的心脏也慢慢缓下来,
“多叮嘱方嬷嬷几句,本宫这心里主要是怕太子这主意大了,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不会的,娘娘,太子殿下平时最听您的话,最孝敬您了,
太子殿下可能就是想亲自告诉您这个好消息,才如此的,”
“哎,但愿吧,好了,你下去办吧,”
“是,娘娘”
春梅行完礼后下去,没多久,朱标就来到了坤宁宫,
朱标这一路上,提心吊胆的,老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可心里又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什么事,不是都推给老头子了嘛,
肯定没自己什么事,母后肯定不会难为自己的,
没事儿,母后找自己估计是为了问问自己媳妇儿的事,自己照实交代就是,
就这样,自己安慰自己就走到了坤宁宫门口,
进到殿内,一感受到到殿内凝滞的气氛,朱标心里就有一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完了,之前来的一路上做的所有的心里建设全都白做了,
朱标头低下来,也不敢看马皇后的脸,不说话,乖乖的站在那,
马皇后从朱标一进门就开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当然看见他乖乖的站在那,心里吐槽道,
“现在这么乖的站那,看着倒像个人,之前是怎么想的,”
定定的盯着他也不说话,直盯的朱标心里发毛,
直到朱标快忍不住要请安的时候,马皇后才缓缓开口道,
“你知道你错在何处吗?”
朱标被问得一懵,错?母后要是直接骂自己,没有及时将此事告知,
那他还知道自己哪儿有问题,可母后突然问这个,
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朱标从昨天自己的一言一行开始反省,
思考中间抬头看了一眼上面坐的端正的马皇后,
她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带着压迫感盯着朱标,等着他的答案,
那双眼里不止有压迫感,还有包容,更有责怪和担忧,
责怪?担忧?
朱标看到了马皇后眼里的责怪和担忧,他知道自己的母后不会因为他少说一件事而责怪自己,
母后又在担忧什么呢?他脑袋里灵光一现,明白了什么似的,立马跪下说道,
“多谢母后提点,是儿臣意气用事,不该逞一时之快,而忘了最重要的是东西,”
“既如此,你该知道怎么做,”
“是,儿臣领罪,”
说完,朱标自己去了一边书桌上,重新拿出一张白纸,自己磨墨,
站着,提笔写道自己如何有错,这件事错的原因,发展,结果,
以后遇到此类事件要如何做,要怎么处理,由此延伸到国家大事上,
以小见大,像写策论一样,写了好几页纸,才收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