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会散去,一众大臣走出大殿,还没走几步,胡惟庸,杨思义,周遂,带着几个大臣就把郑希给围了,
郑希连鸟都不鸟他们,一直往前走,胡惟庸他们就跟着往前走,
胡惟庸看着郑希不太想搭理他们的样子,生气了,阴阳怪气道,
“郑尚书这是哪来的脾气啊?背后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郑希脚步一顿,跟着的几位大臣没反应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后,发现人不走了,跟着也停下来,
谁知郑希就是停了一会儿,又没打招呼的继续往前走,前面没反应过来的大臣闪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幸好自己稳住了,他指着郑希不停地,
“你......你......”
可是郑希根本不理他,胡惟庸继续跟着,郑希知道今天要是不给个结果,这老不要脸的能跟他一天,
于是在走出内宫以后,他停住了脚步,说道,
“这论背后阴人,我可比不过胡丞相,再说背后阴人这话从何说起,”
胡惟庸被气得胡子一跳一跳的,早就知道他是这个狗脾气,但还是被气到不行,
郑希为什么能当上吏部尚书,那当然是因为他谁的面子都不卖啊,不然怎么能抗住压力,
当这个人情社会里,偏偏人人都要讲情面的吏部尚书最不讲情面,老朱让他当吏部尚书,就是看中这一点,
“你为什么给皇上提建议,推进女子废除裹足,这让女子裹足,是历来天下人的共识,在读书人中也备受推崇,
这明明是很好的一件事,你为什么反对?”
郑希瞟了一眼被气得眼红脖子粗的胡惟庸,说道,
“天下人共识就一定是对的?那指鹿为马是怎么来的?还女子裹足是件很好的事,
那你要不要去裹一裹,没看出来胡丞相这么羡慕啊,要不要本官去陛下面前求个旨,让你陪那个御史一起啊,
女子生存本就艰难,还要给她们身上带上这些莫须有的枷锁,折磨她们的身体,
本官看不是对她们好,是对你们好吧,满足你们这些迂腐文人的恶臭癖好,”
郑希这一通怼,直接怼的胡惟庸说不出一句话,旁边的杨思义说道,
“你这,有话好好说,看把胡丞相气的,”
郑希袖子一甩,说道,
“你少跟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了,总之,本官支持皇上的旨意,本官可不想自己的女儿,孙女,外孙女,受这种苦,
最后成为你们这些变态取乐的一部分,”
“起开,本官没时间跟你们这些裹小脑的人废话,”
说完,推开了前面挡路的周遂,大步离开,
这次不仅连胡惟庸被气到了,旁边的大臣都被气到了,周遂指着郑希的背影道,
“这这......这什么人啊,走就走,推我干嘛,”
杨思义拍着胡惟庸的胸口给他顺气,一边劝他,说道,
“胡丞相,郑尚书的夫人最近诞下了一名女婴,相必是爱女之心,胡丞相就不要计较了,他那人说话就那样,
而且昨天皇后娘娘就把懿旨发出去了,要是皇上不同意的话,那道懿旨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去的,
皇上已经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皇上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真惹急了,皇上要真大开杀戒,这可是天下读书人的损失啊,
这道圣旨一旦发下去,胡丞相还是赶紧想办法安抚这群读书人为要紧,”
胡惟庸长叹一口气,稳了稳神,叹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准备回府衙,想办法怎么平复那些反对的人,真不能让皇上就这样大开杀戒了,
杨思义看着胡惟庸走远,暗想,幸好今天朝堂上皇上没有叫他,不然自己也是支持皇上的,
从上一次自己告太子殿下的状被斥之后,他就知道太子殿下和皇上心里对女子的才能是认可的,
不,应该是说,皇上和太子殿下认可个人的办事能力,不拘男女,只要事办好了,男的怎样,女的又怎样,
就像之前户部那堆出错的账还不是得让太子妃的婢女来帮忙,
从那次见识以后,他也开始改变了对女子只能养在深闺的看法,
太子殿下骂他的那一句句犹言在耳,昨天皇后娘娘对自己夫人的小小刁难,
也让他觉得脸红,是自己没有做好,导致让自己夫人跟着吃瓜落,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坚信了,
皇室对于女子的宽容,以后可得警醒自己,不要再在这上面犯错了,
杨思义看着旁边礼部尚书周遂,给了他一句忠告,
“周尚书,不要老拿偏见的眼光看待女子,以后在朝上,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杨思义说完就走,留下周遂一脸懵,但他也不傻,
他知道皇上生气的原因是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他当然不会再说今天在朝上说的话了,
他又不是傻,老跟皇上作对,不然,那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栖迟庄园
朱标吩咐完之后,回到了溪荷院,看常慧文担心又有点忧愁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那人的状况,
他走过去揽着常慧文的肩膀,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开,关心的问道,
“吓到了?”
常慧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
“我不怕死人,我也是跟着父亲去过战场的,可我看见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单方面屠杀,
心里难过又气愤,三百五十一口,这个数字,太具体了,具体到让我想起就心悸,”
朱标亲亲常慧文的额头,拍拍她轻颤的背部,
“我会帮他们找到凶手,把他们绳之以法,娘子信我吗?”
常慧文坚定的点头,
“信”如果就连太子爷都不能替他们昭雪,那谁又能呢,
“信我就好,你好好呆在庄园,我去一趟宫里,跟父皇禀报一下,好不好?”
“好,那相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好”朱标又亲亲她的额头,转身出了门,
常慧文站在窗子面前,看着朱标离去,身上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像一把利刃刺破黑暗,
她想应该会见到光明吧,直到看不见朱标的身影,常慧文才收回眼神,想起上一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
是要来告御状的人,最终被杀手杀了吗?
那这三百五十二口人命被深埋历史的洪流之下,永不被人知晓,
和历史上所有被人为掩埋的一桩桩冤案一样,就那样了无痕迹,
她也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无法做到明知发生了却装作不知道,也无法置之不理,她希望太子爷一定查清楚,还死者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