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户部,身后的官员看向朱标身后的婢女,一个个面露疑色,
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会带婢女进入户部,之前可是从没带过,
朱标不管别的人怎么看,直接带着人进了他们审计的屋子,
正在埋头苦算的几位郎中和侍郎,立马起身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起吧,今天孤给你们带来了救兵,”
户部侍郎楚涵回应道,
“多谢殿下帮我等解燃眉之急,不知这救兵......”
“冬梅”
“是,太子殿下”
冬梅带着几位婢女向前一步,向对面的户部官员行礼,
“参见各位大人,”
楚涵看着这一众婢女,愣住了,这些婢女怎么就成救兵了,
“殿下,这......”
朱标上前拿走桌案上的一本账册,递给冬梅,说道,
“孤知道众位的疑惑,冬梅给他们看看,”
“是,”
冬梅双手恭敬的接过账册,翻了几页,说道,
“回太子殿下,这一至三页的总额是三千二百一十七两三钱,”
冬梅说着又把这本帐册双手举起举到朱标面前,
朱标接过后,没看,直接递给楚涵,他昨天已经见识过了,所以相信常慧文选人的能力,
楚涵略带迟疑的接过,看了这三页,拿出珠算,算了一遍,确实没错,
“太子殿下,这位姑娘算的确实没错,可这......”
说实话,楚涵确实不信这婢女能算的如此之快,但确实太子殿下只是随手拿了比较近的一本账册,
且这些账册从不允许任何人带出户部,所以也没有造假的可能,可她是女子,怎么可能,
朱标看楚涵还是有所疑虑,直接看了一眼冬梅,
“冬梅,带着你的姐妹们给各位大人展示展示,”
“是,太子殿下,”
冬梅向前一步搬走前面桌案上的几本账册,递给身后的冬溪,冬草,冬荷,冬梦,冬雯,一人一本,
几人迅速找个地方坐着,手拿起毛笔,在纸上来来回回,不到一盏茶,
几人把手中的账本和写在纸上核算出来的数目,留在桌上,之后起身,回到原处,
“太子殿下,奴婢们都算好了,一至三页的数目,”
“好,几位大人可以查查,”
朱标说完,几位户部员外郎走到桌案跟前,拿起珠算开始算,
没有发现问题,几人才相信,直接震惊了,他们惊讶的看着那几位婢女,
“臣等心服口服”
“好,孤让冬梅教你们笔算的口诀,珠算弱的直接笔算,开始复核珠算过的账册,”
楚涵一听,还要让婢女教他们这些官员学笔算,
“太子殿下,这女子如何......”
朱标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女子如何,刚才这些女子可是比你们差了?孤现在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孤要你们按时间准准确确的算出准确的数目,
底下的官员还等着发俸禄,兵将们还等着军饷,要是还出现问题,孤就拿你们开刀,”
楚涵只得咽下嘴里的话,
“是,太子殿下”
“去,把户部还闲着的人给孤叫来,都学,身为户部的官员,算术不好怎么行,
从明天起,把账册分出去,每个人都给孤算,算不出来,不准出门,孤会找人给你们送饭的,
还有,这些婢女可是孤跟太子妃借的人,要是出了一点问题,孤要你们的项上人头,”
“是,太子殿下”
朱标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对着身后的小福子吩咐,
“去,找两个人看着,”
“是,太子殿下”
朱标知道珠算其实是比笔算快的,可奈何精通珠算的人太少了,珠算太难了,
珠算需要强大的专注力和心算能力,且中间没有任何标注,一旦错了,就得全部重新开始,
户部这些人也算是万里挑一了,可稍出神就会错,而且还不知道哪里错了,就又得从头开始,
他现在就是需要会珠算的人先算一遍,笔算一遍,相互印证,才能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会珠算的人少,尖端的人少,那就用笔算,用数量堆上去,只要准时给出对的结果,
这边的朱标完事后去了文华殿继续处理政务,常慧文现在才刚醒,吃完早饭后,
翠竹才禀报说起冬梅,
“主子,冬梅和她手下一番精通算术的人被太子爷调走了,”
“嗯,知道了,剩下的账本先等等,等冬梅她们回来再说,”
“是,主子”
“行礼收拾的怎么样?”
“差不多了,就剩一些小零碎了,”
“好,记着,一切从简,别什么都要带着,”
“是,主子”
朱标带着婢女去了户部的事当然瞒不住,这不户部尚书就去了老朱面前告状,
武英殿
“杨尚书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怎么你们户部都核计完了?”
老朱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奏折,问道,
户部尚书杨思义刚想开口告状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嘴里,这口张也不是,不张也不是,
“回陛下,没有”
老朱佯怒道,
“没有,你不好好在户部审计,你跑朕这干什么?”
“回陛下,老臣要告太子殿下扰乱户部的秩序,”
“太子?他怎么扰乱户部的秩序了?”
老朱把手里的奏折一收,看着杨思义,带有压迫性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盯的杨思义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他跪着的身体往下压,磕磕巴巴的回答,
“太...太子殿下,带着...带着几个婢女去了户部,说是要那几个婢女教户部官员笔算,
女子怎可入办公场所,这...这不就是不敬嘛,而且女子入了户部,让那些官员如何安心办公,
望皇上将那些婢女撤出户部,”
老朱收回了眼神淡淡的说道,
“既然事关太子,那就请太子来一趟吧,吴庸,”
“是,陛下”
吴庸自然不会随随便便查人去找朱标,陛下的意思是要自己走一趟,
等吴庸离开后,老朱再次翻开被子合上的奏折,继续看着,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杨思义,
让他继续跪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干完,就敢来告太子,是皮痒了吧,还敢给太子扣上一个不敬的帽子,
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的本分,他是户部尚书,不是谏议大夫,真是不知所谓,
杨思义也不敢起身,就只在那跪着,他现在算是知道皇上的意思了,可话已经说出去了,
就必须抗争到底,不然就是欺君,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