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拼一次吗?九死一生的那种。”两人的状态都不好,最多也只有一次反击的机会。陆鹿转头紧盯着他的眼睛,语气与目前严峻的情况完全相反,就像问他要不要再来一碗饭那么轻松平常。
呸出嘴里的血沫,任极光被她眼底的不服输打动,心中地热血被她燃起,不到最后怎么能轻易放弃认输呢,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止步于此,他最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了!“当然。”
大蜘蛛再次逼近,他们脸上只剩下无畏无惧,再强大的敌人都会有弱点!“我要做些什么?”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身体上的疼痛。
“想办法扒开它的嘴巴!”身体是刀枪不入,但她不信大蜘蛛连身体里面都能武装成铜墙铁壁!
单靠短短几个字就知道了她的想法,任极光表示无条件配合。深吸一口气,在大蜘蛛快到面前时,他一个助跑踩上了旁边雪白的墙壁,借力腾空跃上了它的背。
“不是说了这个方法对我没用吗?”对故技重施又一次坐在它背上的人,大蜘蛛也就丢下一句话就不管了,继续横冲直撞地爬到陆鹿那边去。
任极光咬牙在颠簸中用手臂锁上了它的脖子,另一只手在陆鹿拔掉手榴弹保险销的一瞬间插进它的嘴巴,两手同时将它嘴巴掰到最大。
她把手榴弹塞进去后,并没有马上退开,而是紧紧地捏住它的嘴巴,不让它有机会吐出来。如此近的距离手榴弹爆炸的话,大蜘蛛是逃不了,他们也会被同归于尽。
大蜘蛛的步足挣扎着,利爪不停地扎进了她的身体,都没令她松开动作。他们在赌,赌它的身体能够抵御住手榴弹的威力!
只短短的几秒钟,却如几年那么漫长。终于,手榴弹在它口中爆开——陆鹿和任极光同时被巨大的冲击波冲开,两人宛如两个破碎娃娃那样被摔落在地,同时落地的还有大蜘蛛四分五裂的身体,爆炸时带出仍在燃烧的内脏,一下子就点燃了办公室里的纸张……
“哈哈……咳咳……”任极光压制不住的笑声和咳嗽声交替响起,战胜强大的对手已经取代了身体愈发的疼痛。
手指无力地动了一下,陆鹿尝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是任极光拖着苟延残喘的身躯,把她搀扶起来,吃力地登上玻璃花房的楼梯,离开已成火海的19楼。
天台的战斗也即将进入尾声,奇怪的是,他们上去后只发现杨一凡和黎星,还有一只巨型小龙虾在天台的最边缘,只要一个不慎就会掉入深海。
至于彭飞……如果不是杨一凡用尽全力拉住他的后衣领,他早在一分钟之前就掉海里了,此时的他正摇摇欲坠地挂在半空中,脚下就是那片看得他头晕目眩的大海。快被勒得喘不过气的他仍在心里祈祷菩萨保佑他的衣服不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啊——”黎星则在小龙虾钳子对准他们时,把自己当成了人肉炮弹发射出去,她要把这只恶心巴拉的小龙虾放回大海!
小龙虾是被她成功撞下去了,自己也因用力过猛一时无法刹车继续前冲,还有三米、两米……一双满是鲜血的大手及时环上她的腰,将她带进了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怀里。
“哼——”任极光没站稳,整个人连带着黎星一起往后摔倒,身为人肉垫子的他身体接触地面时压到伤口,顿时痛得他脸色煞白,冷汗直流。
一直在求神拜佛的彭飞并没有得到神佛的保佑,衣领已经响起了裂开的声音,杨一凡急得满头是汗,都没能把他拉上来。这时,一只伤痕累累的手甩出一根绳子,有气无力地声音喊道,“抓住!”
在彭飞抓住绳子的那一刻,衣领正式宣布阵亡——
上来后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着,彭飞无力地躺在地上,侧头看着同样遍体鳞伤的三位同伴,又一次感叹活着真好!之所以是三位,是因为黎星没有受伤,连根头发都没掉!
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从远到近,不一会儿三架直升飞机就降落在天台上。
七八个身穿特殊作战服的男人持枪从直升飞机里出来,看了他们一眼后又环视了天台一圈,对着直升机里的人说:“报告,没有发现杰克森博士。”
“是吗?”那人语气淡淡地,“那就是说他们这次的行动失败了,那走吧。”
收到直升机里长官的命令,特殊部队的人快速回到直升机,把行动失败的他们留在原地。
陆鹿在听到直升机里的人说话时,就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眼见着他们都上了直升机准备离开,她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对着那人大喊:“我拿到病毒资料了,曾、祥、安!”
这是陆鹿18年来第二次感到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是黎星他们锲而不舍地叫唤着她的名字,才拉回她的神智。
“小鹿小鹿,你终于醒了。”看到她睁开眼睛黎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游戏结束后,她怎么都唤不醒躺在游戏舱里的陆鹿,急的她眼眶都红了。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半晌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游戏舱里,想起来却发现身体是不上力。
这种感觉不是只有陆鹿一个人有,他们都是在游戏舱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能爬起来,毕竟在刚刚的副本里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而是心理上的累。
杨一凡上前将她扶起来,关心的问:“能走吗?要不我抱你。”
陆鹿摇摇头表示拒绝,发现偌大的游戏大厅里玩家们已经离开得七七八八,尝试着下地发现腿还是有点发软,不过没到不能走路的地步。“你怎么了?”她问的是彭飞,平时一出游戏舱就会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他今天异常的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令她感到十分不适应。
“黄老伯不见了。”他一出副本就去旁边的游戏舱找黄老伯,想跟他做个最后的告别,没想到那里空空如也,连人曾经躺在上面的痕迹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