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兰桂放的命令发出后,心中有些懊悔。
显然,今天对面的阵仗,看似平常,却内藏乾坤。
远处,程巨树将军也不放心赵驸马去陷阵,毕竟是自己好兄弟赵信王爷的女婿,要是真的有个什么意外,回去后如何交代。
但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恍然像晨梦一般,一晃而逝!
“你们看得真切,告诉我这是真的吗?”程巨树问向自己身边的亲卫。
为了防止万一,在赵生队伍的背后,埋伏有一万多人,就是防止新军战败,上前营救。
“是的,将军,赵驸马的打法实在新奇!”身边的侍卫及时答道。
昨夜,程巨树收到了李信的私信,大概的意思是,赵生从小生活在上京,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希望照拂一二。
看完信以后,赵生的话已经说出,临时更改,恐怕军中将领不服。
可眼下的状况分明就是计划好的一般,层次分明地组织攻击,没有半分空隙留给敌人,最关键的是他们使用的武器。
远看有强弩和弓箭,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何落下会发出爆炸的声响。
那兰桂放也是有同样的想法,心中暗道:这一队万人骑,定是有去难回!
依照以往的他们草原上的战例,这时候只有打人海战,堆上去也能将对方堆死。
三个方队,按照常规的布阵,大概应该是一万五千人的阵法,按照大周的军伍编制,相当于一个偏将,或者是中军郎将的标准。
那兰桂放心中有了决定,立即又放出两个万人骑,向对方的两个左右阵营冲去,而且要求速度加快。
为了增加保险概率,中军冲阵他又派出了一队万人骑兵,防止前面的队伍失利,给对方留下喘息的时间。
由此可见,那兰桂放的战斗经验还是很丰富的。这样的大规模人海战术,山谷之间无人遁逃。
相似的一幕从中军开始,只不过出现的意外是,他们见到满地的尸体和哀嚎的伤兵,不自觉地分成两队展开进攻。
品字型的战阵,中间会有一个间隙,一方面是给临时补充对阵上前预留的,第二个是对战的时候,方便散开拼杀。
对于这样步卒对抗骑兵的打法,基本上就是送人头,或者是凭人数,如果是一个大大的平原,这样的阵型能有十万人以上。
匈奴第一队攻击中军骑兵分开后,并没有逃脱箭雨飞来的厄运,但是比起先前的那一队,相对好得多,伤亡也不过是少量的部分。
由于分开,难免靠近了左右两支大军,排头的步枪手见在自己的射程范围内,急忙对准匈奴骑兵开枪。
在中军和边军交叉火力的情况下,再一次上演了全军覆没的大戏。
然而,两路攻击边军的骑兵接踵而来,一下子让两边的新军有些慌乱。
毕竟是新军,又是第一次上战场,训练的时候教习说过多少遍,让他们战场不要慌,甚至让人站在箭雨下,面对飞来的箭矢不躲让,提高他们面对死亡的坚定之心。
但在实际的战场上,又面对高头大马的匈奴骑兵,速度又是如此的迅猛。说不心慌那是假的,有些人换子弹轮毂的时候,半天都安装不上去。
所幸第一轮的防守是箭矢和弓箭手,漫天的箭雨,骑兵也还是用手中的盾牌抵挡,爆炸声彻底摧毁了自己的勇气,心中一个一个声音:
我草,我草啊!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中原有个名人说过:犯错的人就要受到惩罚,如果惩罚一次不够,那就多惩罚几次,没有什么经受过惩罚的人难逃一死的。
左右两侧的边军,一阵爆炸声后,迎来的又是一阵步枪的点射。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蛮军,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向前,还是应该后退,毕竟现在他们的人不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兰部落最后的一支骑兵过来,也是原本想冲中军,但是看着中间成堆的尸体,阻挡了前进的步伐,依旧是绕开而行。
看着后面有骑兵过来,原本所剩无几的残兵,便跟着一起继续往前。
两侧的边军弩箭射完,已经没有时间续弦,只能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敌。弓箭手换箭比较快,还是射出去了一轮。
这种接触爆炸的箭矢,如果没有命中目标,即便是爆炸了,危害性不大,就是吓得马儿一大跳。
前排的兵卒枪上的子弹也打完了,这时候换弹毂,也是时间来不及。毕竟骑兵高速的情况下,能达到八十的速度,二百步的范围也就是不足十息就能到来。
排头兵迅速列阵,每一展红旗上面都是一个铁枪头,后面包裹有一米长的铁皮,枪头朝前,傻子才会骑马往上撞。
退而求其次,他们穿插进了缝隙之间,顿时发现无数长戟指向马头,中间还有长戟的钩子,对准马腿。
没有反应及时的,很多马头和马腿被刺中,或者是马腿被勾上。
长戟的好处就是前刺上有个侧挡,既有钩镰枪的作用,又能阻挡长戟刺得太深,导致长戟拔不出来,会被敌人反手斩了自己的头颅。
即便有反应快的敌人,马匹被刺发出嘶鸣,他们能一跃而下,抓住对方的枪杆,挥刀砍向对方。
“当啷啷!”
刀是砍中了人的头领,却发现这头盔坚硬无比,刀锋与头盔发出火花,却不见对方有分毫伤害,反而自己被后面伸过来的长戟刺中,又被顶回马背。
火枪手退回换弹,有些枪手爬上马车顶,举枪朝着游走的骑兵射击。
匈奴骑兵也拉弓搭箭,瞄准车顶上的射手。
他们是草原上的勇士,曾经天空射鹰的英雄,百步穿杨也不在话下。但是今天他们发现,射出去的箭,在他们身上丝毫无用。
即便有使用破甲箭的高手,也不见将这些人射下来。
最后的一万那兰部落的勇士,涌进了品字阵型的夹缝,很快他们发现,每一个方阵里至少有一万人。
他们被分割开来后,迅速被这些铁甲人夹住,长戟向他们扎来,刀剑向他们砍来,活着的看不到希望。
毁灭吧,瞬间眼前一黑,战斗就这样结束。
很快,队伍里传出列队的口号,品字型的战队重新站好。
队伍没有继续前行,而是队伍两边,人为地站出两臂长的道路,刚才有受伤的人被人从这里送出。
新军中军的背后是赵生带着他的医护人员,还有百余人的亲卫队。
抬出来的人并不多,有些人可以说不是受伤,只是用力过猛肌肉感觉痛,卸下铁甲后才发现,只是一个误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