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来回转圈。
忽然,他想到一个主意。
于是,他离开兰陵殿,急匆匆地赶往自己的母后梅雯萱那里。
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
离洛和叶枫没有跟来,留在了兰陵殿。
他们虽然是宇文熠的贴身侍卫,但却不能去内宫。
见到母后之后,宇文熠先请安问好,母子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宇文熠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孩儿选妃的事,不知道各地官员,办的是否尽责。”
梅雯萱看着儿子,宠溺一笑:“放心吧,他们不敢不尽责。”
宇文熠不再说什么,但却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梅雯萱见了,笑问:“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儿倒也没什么担心,不过,我想微服出巡,各地去看看,不知母后能否应允?”宇文熠道。
梅雯萱想了一下——
太子选妃,往小了说,关系着宇文家的后代子孙;往大了说,关乎国运。
儿子不放心,想要亲自去督察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江湖险恶,太子离宫,万一遇上点事情,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道:“你的心情母后理解,但是,你独自离开京都,娘怕你在外面遇到危险。”
听了这话,宇文熠握住母亲的手臂摇晃起来,撒娇道:“母后,儿上次出去那么久,不也什么事都没有嘛!”
“那怎么能一样!”梅雯萱含笑嗔怪道,“上次是替你父皇办事,有那么多暗卫跟着。”
“离洛和叶枫两个,能抵千军万马!母后,你就让儿臣去吧!”宇文熠继续摇晃着梅雯萱的手臂央求。
“我看呀,你是在外面心野了,不想待在这宫里!”梅雯萱笑嗔。
“母后!”宇文熠依旧娇声央求。
“好好好!母后答应你!”梅雯萱慈祥地笑道。
“谢母后!”宇文熠立刻直起身子,不摇了。
梅雯萱严肃道:“除了离洛和叶枫,再带上一队亲兵。”
“不用!”宇文熠不以为然,“我们就去各地走走,又不惹事,不用那么多人,有离洛和叶枫足够了。”
梅雯萱只得点了点头。
宇文熠又顽皮地笑着说道:“那父皇那里……”
“母后去帮你说。”梅雯萱道。
“谢母后!”宇文熠笑着说道。
宇文熠又陪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方告辞出来。
晚上,梅雯萱见到皇帝宇文天德后,找了个时机,跟他说起儿子要出宫的事。
宇文天德也是这种想法——
选妃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既然儿子想亲自去督察,那就随他去吧。
至于太子没有找到沐青,宇文天德并没有多想。
他认为,就是沐青假扮男人生活,所以,宇文熠才没有找到她。
至于国师庄林为什么会找到,那是明摆着的——
庄林多大、宇文熠多大?庄林老谋深算,又是半仙之体,能看到宇文熠看不到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就这样,宇文熠得到皇上和皇后的批准离宫。
第二天上午,他就带着离洛和叶枫,骑着三匹快马,像离弦的箭一样,驰出了京都。
他们没走官道,怕碰上庄林的队伍,专门走小路。
而且,小路还近,争取要在庄林之前,赶到云雨峰。
话说,这两个多月来,沐青在云雨峰,过得十分平静。
她甚至想,像这样永远生活下去,好像也不错。
一有机会,沐青就劝郑玄,回家去侍奉爹娘。
说了几次之后,沐青再一提起这个话头,郑玄就要跟她翻脸。
沐青只得不再说了。
这一日,大家像往常一样,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叩打门环。
众人便放下手里的活,都来到了前厅。
小童出去,一会儿,回来向潇湘子禀报:“外面有个年轻男子,大约也就是二十来岁,带着个随从,求见师父,还说,是沐公子的朋友。”
云雨峰上的这些人,只有这位小童,还以为沐青是男子。
至于潇湘子,七十多岁了,差不多已成了人精,一眼就看出沐青是女的。
此时,她把目光投向沐青,那眼神,仿佛在问——
你知道是谁吗?
沐青摇了摇头。
同时,心里暗忖——
我的朋友,会是谁呢?会不会是羽白?
想到羽白,沐青莫名地心跳加速,脸颊也有些发热了。
就听潇湘子道:“请他进来。”
“是。”小童应了一声,又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沐青定睛一看,走在前面的那个,竟然是殷聪!后面跟着的,是石忠。
她不明白,他不在山下好好地做他的王子,为什么要找到这里。
殷聪进来后,先见过了潇湘子前辈。
潇湘子看着沐青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沐青赶忙笑着说道:“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名叫殷聪。”
沐青没有说的那么详细,没有介绍说他是孤竹国的王子。
大家分宾主落座。
话说,殷聪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云雨峰呢?
原来,那日送走沐青和以郑玄后,殷聪回到城堡,依旧躺到地上,假装昏迷。
直到大家都陆续醒了,他才起来。
因此,严非也并没有对他,产生别的怀疑。
他立刻带人,出门追赶沐青。
但是,哪里能追得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又四处去打听沐青的去向。
终于,被他打听到,沐青去了巫山云雨峰。
他立刻带人赶到那里,站在山脚下,抬头一看,不由得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一座山,如果有人藏在里面,根本就无从查找。
从山下到山顶,树木遮天蔽日。
况且,他还听说,这山上,隐居着一位绝世高手,名叫潇湘子。
他没敢擅自行动,而是将消息传回给了国王。
孤竹国的国王殷士诚,收到消息后,命令他——
集结孤竹国在中原的所有武士,由他带队,挺进巫山,无论如何,都要抓到沐青。
殷士诚又另外修书给自己的儿子殷聪,让他别参与这件事,要么在京都行商,要么就回到孤竹国。
国王的用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