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月双双已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度过了大半年的光阴。
她逐渐适应了这里的慢节奏生活,感受着岁月静好的宁谧与安详。
随着季节的更迭,秋风渐起,带来了丝丝凉意,人们纷纷添上了厚重的棉衣,以抵御即将到来的寒冬。
赵满贵站在屋檐下,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月双双。
他轻轻拿起一旁的披肩,缓步走向她,轻声细语道:“天凉了,别冻坏了。”
月双双感受到肩上的温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微笑着向赵满贵道谢,那笑容如同秋日暖阳般温暖人心。
半年多的相处,让两人之间建立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恩爱有加的夫妻,而在私下里,这份默契也悄然渗透进了他们的日常生活。
尽管内心深处都明白这份关系始于一场戏,但彼此间的关怀与陪伴却已成为了习惯,仿佛真的成为了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夫妻。
然而,在这份和谐之中,也隐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
他们偶尔的心动,如同夜空中一闪而过的流星,美丽而短暂,却始终无法触及那份更加深沉的情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还缺少了什么,让那份心动无法生根发芽。
“兰姨娘,您看,前面就是那家您赞不绝口的店了。”一名十二三岁的小丫鬟,轻巧地搀扶着赵金兰在福乐街上漫步。
按常理而言,刘员外府中的姨娘们平日里鲜少有机会踏出府门半步,但鉴于兰姨娘近日怀有身孕,刘员外特准她外出散心,以缓解孕期的不适。
不过,为了确保安全,她的身边始终围绕着六位经验丰富的妈妈,时刻警惕着周围的一切,生怕有任何闪失影响到腹中的胎儿。
赵金兰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前行,行人见状纷纷礼让,为她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望着前方那家生意兴隆、顾客盈门的店铺,赵金兰不禁轻叹:“这家店的生意真是红火得紧啊。”
小丫鬟连忙解释道:“是啊,姨娘,那日您突然想吃些特别的味道,奴婢也是排了将近一刻钟的队才买到的呢。”
赵金兰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笑道:“罢了罢了,本想亲自进店品尝一番,但这队伍如此之长,即便我能等,我腹中的孩子却是等不得的。”
说罢,她挥了挥手,“你去排队吧,我们先回府了。”
小丫鬟恭敬地应承下来,转身便加入了排队的人群之中。
赵金兰转头之际,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于是她又将身子转了回去,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
“夫人,目前备料已经不足了。”赵二丫手里拿着一些单子,从店门内走出。
月双双走出门外,看了看外面排队的情况;“你去让客人们先把要点的都写在纸上,记下数来,不够了就和后面的客人说清楚,免得到时候买不到东西,排了那么久的队,惹得不悦。”
“是。”赵二丫手里拿着剩余的清单,一边拿着一支炭笔,直接走向了队伍。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赵金兰全都看在了眼里,就连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赵二丫她自然是认识的,令她震惊并不是会在城里看到这两个同村的人,而是赵二丫称那个磕坏了脑袋的刘晚霞为‘夫人’。
她在城里虽然生活了不到两月,但对于这里面的称呼可是知道的。
而那刘晚霞又不可能嫁给了别人做夫人。
所以在这样的店铺里,能被称作‘夫人’的,那不就是掌柜夫人?
赵满贵是这家店的掌柜?
听说这家店日流水可是要小百两的银子。
哪怕利润三成,那也是二三十两银子啊。
我滴个乖乖~
她赵金兰在刘府可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哪怕刘员外再疼爱她的肚子,那赏钱也不过是几十文几十文的。
那一日的流水,都比她在刘府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拿的赏钱要多上几倍。
想到这,赵金兰满眼愤恨,她眯着眼,转头气鼓鼓的走了。
夜幕低垂,小丫头终于气喘吁吁地将从‘满月快餐’购得的食物带回了赵金兰的房中,轻轻放置在桌上,热气与香气交织,弥漫在整个房间。
“兰姨娘,您要的东西买回来了,还热乎着呢。”
赵金兰轻嗅着那诱人的香气,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犹豫片刻后,她最终还是拿起了纸袋,徐徐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向对面赵金花的住处走去。
自赵金花新婚之夜被迫服侍刘员外后,便一直缠绵病榻。
她知道,这是在装病,目的就是为了躲避刘员外的床第之上的手段。
不过好在,她自己要比姐姐聪明。
只是服侍了一次,便怀上了孩子。
原本姐妹俩还是同命相连的,偶尔能够诉诉苦,可自从赵金兰怀了孩子,这两人基本上就没有再说过话。
推开房门,只见赵金花呆坐在妆奁前,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见到赵金兰的到来,赵金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你这才一个月,胎相不稳,就不怕我使什么手段,让你小产?”
赵金兰挥手屏退了下人,独自走进屋内,轻轻关上了房门;“二姐,我们姐妹之间何时变得如此生分了?”她试图用柔和的语气打破僵局。
赵金花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怨恨:“刘员外在新婚之夜是如何对我的,你又怎会不知?为何他对你却如此不同?”
赵金兰轻轻擦拭着嘴角,心中暗自庆幸。
那晚,她早已在茶中动了手脚,与她共度春宵的并非刘员外本人。
至于腹中的孩子...
面对姐姐的质问,赵金兰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姐姐,我腹中的孩子,即便是降生人世,也需你我共同抚育。他日长大成人,定会尊你为母,唤你一声娘亲。”
赵金花闻言,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娘亲?你怕是对府中的规矩一无所知吧。你我皆为妾室,所出之子只能称嫡母为娘亲,而我们,不过是姨娘罢了。”
赵金兰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那可未必。老爷视子如命,对孩子们疼爱有加,即便是夫人,也未必能插手其中。”
她深知刘员外膝下子嗣稀少,对每一个孩子都极为珍视。
“所以呢?你今天是来我这里给孩子认亲的?”赵金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