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指着后面马车上,一棵金光灿灿的盆栽小树,对花瑜说道:“孤王的贺礼,就是后面那辆车上的那棵树。”
“纯金枝玉叶的盆栽摆件,连盆都是纯金的,你若缺钱,我允许你把它融了当钱花,如何?这下不说孤王小气了吧?”云澜笑容灿烂。
一众宾客暗暗吃惊,太子殿下好大的手笔,恐怕拆了整个花府,都没有这棵金树值钱吧。
“在下不敢,殿下赏赐之物怎可损毁。谢过殿下祝福,还请殿下入座,喝杯喜酒。”花瑜邀请云澜上座。
云澜见他端的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下有些好笑,平日里两人相处一向随意,这家伙正经起来他反倒有些不适应。
云澜带着陆星辞入座喝了一杯喜酒,祝福过花瑜后就带着人离开了花府。
送走了云澜,花贤将花瑜叫到一旁问道:“瑜儿与太子殿下熟识?”
“我不是说过了,我经营明微楼只是在替人做事吗?”花瑜面无表情。
“明微楼是太子的产业?那当初给你母亲看病的神医?”花贤诧异。
“是我以听雨楼做抵押,求着太子殿下请来的。换句话说,父亲宠妾灭妻之事,太子也是知晓的,为何能一直风平浪静,不影响父亲和花府名声,想必父亲能想明白。”
花贤闻言,皱眉看向花瑜,“你与太子交好,此事你为何没告诉为父?”
花瑜讪笑道:“就算告知父亲又能如何?在父亲看来,我不就是一个不务正业,让你丢脸的长子吗?”
“你这孩子,为父不过是说了几句气话,我是你爹,我还说不得你了?”
“父亲看不上儿子弃仕从商,我倒也无所谓,我是寒心父亲知晓了童氏害我母亲,却依然袒护于她,给她的罪责,仅仅是没有照顾好主母,她挨的那几鞭子,能抵消母亲险些没命吗?呵……”花瑜冷笑。
花贤叹了口气对花瑜说道:“她到底是瑞儿的生母,当初为父是不想你俩兄弟同室操戈。若是闹的太难看,对你,对花府有什么好处?你觉得你给童氏下毒之事为父不知道吗?”
闻言,花瑜有些吃惊,父亲竟然知晓此事,并且默认了。
花瑜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若非母亲福大命大,幸得神医相救,童氏万死难辞其咎,这罪她合该受着,我是不会给她解毒的。”
“我不会拦着你为你母亲报仇,为父知道,你为了花府名声已经忍让了。此事也算怪我,当初太过于抬举瑞儿,对你有所忽视,才导致了童氏的野心。”
“我只是为了母亲罢了,嫡庶有别,就算没有此事,花瑞与我也早有嫌隙。”
花瑜沉吟了片刻,看向父亲。
“花瑞与大皇子一脉走的很近,甚至想替大皇子拉拢我,父亲若是不想他惹上祸事连累花府,那就好好管教他吧。”花瑜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今日太子殿下算是给足了花府面子,花瑜知晓这算是云澜对他的肯定,云澜对他有恩,反正他是必然要站在云澜这边的。
而且据他观察,云澜就算再怎么想撂挑子,也绝对不会让大皇子坐上那个位置的。
父亲是不会乱站队的,花瑜只希望花瑞那个蠢货,不要作死连累花家。
——
今日宾客盈门,花瑜一直待客到黄昏时分。
纵使他酒量非凡也喝的有些晕乎,众人轮番祝福,他也一一回敬,脸都快笑僵了。
往日里这些人看在父亲的面上,对自己也算客气,今日过后,恐怕就不止面上客气了,呵,也难怪人人都想要权势呢。
傍晚宾客离宴,花瑜回到自己院中,心情有些激动,如今自己可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花瑜正准备进喜房,母亲走进院中叫住了他,往他手里塞了一本小册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就离开了。
花瑜一脸懵圈的打开小册子,看了两页后,面红耳赤的将书合上。
这玩意儿怎么拿进去?花瑜手足无措的将画册塞进怀里,推开了喜房的门。
尹楚楚正坐在床上发呆,今日起的太早,嫁衣头饰又厚重,一套婚礼流程下来,腰酸背痛的给她累个半死。
尹楚楚在这坐了半天又饿又困的,对未知环境的忧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现在只想花瑜赶紧回来,揭完盖头好睡觉。
要不是如今身体已经好了,就原来那病弱的身体,恐怕都熬不过这一遭,大佬的医术真的好Nb!
听见开门声,尹楚楚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花瑜进了喜房,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秤杆,走到床前在尹楚楚面前站定,他抬起秤杆缓缓掀起了新娘的盖头。
今日尹楚楚的嫁衣妆容,更是衬的她国色天香明艳动人,花瑜一时惊艳万分,举着秤杆半天呆立不动。
“相公?”尹楚楚对着花瑜摆了摆手,“夫君?”见他没反应,尹楚楚伸手戳了戳他胸口。
“???”好像戳到了什么东西。
“啊,抱歉,我走神了!”花瑜回过神来脸色微微泛红。
“你衣服里面放的什么啊?”尹楚楚好奇道。
花瑜瞬间脸颊发烫,“没……没什么,是母亲给我的一本书册。”
“哦,好吧,那可以歇息了吗?我困了。”想必就是传说中的那啥图吧?尹楚楚在心里嘀咕着。
花瑜放下秤杆,拿过合卺酒,递给尹楚楚,尹楚楚起身接过酒杯,与花瑜喝了交杯酒。
她又赶紧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灌下去,这才觉得胃里好受了些。
“可是饿了?我叫人送些点心过来。”花瑜准备去喊人。
“不用不用,这会儿别再喊人了。”为了避免闲话,尹楚楚赶紧制止了他。
“让你久等了,今日宾客有些多……对了,皇后娘娘赏赐了许多首饰给你,殿下今日亲自带过来的。”
花瑜将今日前院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了尹楚楚。
“那改天若是见了,我得好好向他道谢才是,如今我的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话说你家里的规矩多吗?你先跟我说说。不瞒你说,曹氏其实根本没教我那些府内中馈之事。”
“花府没有太多规矩,只是父亲有些严肃,不过我母亲一向和善,你放心吧。你不会这些也无妨,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花瑜笑容温柔的看着尹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