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殴打卓家人，是因为他们在我所开酒楼中下砒霜，差点害死我与我的家人，我一气之下才将其殴打一顿。
至于辱骂应相，则是卓家供出幕后主使，是应相，我一气之下没忍住。”
南羽的狡辩，略显僵硬与牵强。
南羽要解释，但不能解释得太完美。
要让被贬的事情，循序渐进，看起来更自然。
解释的僵硬，就是为了让宣帝对南羽心生不满，为日后被贬埋下伏笔。
总不能一下子捅出个天大的篓子吧？
说不定，宣帝一气之下，就不是贬职了，而是把南羽发配边疆或者是直接砍了……
“一气之下没忍住？”
应国善不禁气笑了，“当街辱骂，南将军可是骂得起劲啊，一点儿也没有顾及本相的面子，甚至把本相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
“这岂是南将军一句没忍住可以就此揭过的！”
看应国善的态度，今天明显是不想善罢甘休了。
但南羽看向龙椅上的宣帝，也丝毫不慌。
“陛下，微臣可以给应相道歉。但应相也必须给微臣道歉，他指使卓家给我下毒，差点把我的家人都毒死！”
“若不是应相太过分，微臣也不会当街辱骂于他……”
“胡说！”
应国善大手一挥，不乐意了：“本相何时让人给你下毒？你这是栽赃嫁祸！”
“那你敢让卓家人上殿对质吗？下毒之人，可是被我给抓了个人赃俱获，你想狡辩也没用，搜出的毒药那可是砒霜，那可是致死的，足足有一大包！”
“而砒霜这种管控严格的药物，卓家根本没有本事搞到那么大一包！除了你神通广大的应相有本事搞到外，还有谁能搞到！”
“陛下，应国善这是要害死微臣啊！求陛下明鉴！”
南羽索性直接反咬一口……尽管知道宣帝不太会信。
南羽说的话半真半假。
卓府安排的人，只是下了泻药，想把南羽的酒楼生意搞垮而已。
但也经不起查，毕竟是真实做过的。
想查到应国善头上也很容易，所以他的底气也不是那样足……
朝堂之上，争论不休。
南羽更是将胡搅蛮缠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凭借一场伶牙俐齿，将黑的说成白的。
到了最后，群臣更是分不清谁对谁错……
但应国善在朝廷上的人脉，比南羽更广，南羽当街辱骂也是事实，还是有不少人坚定地弹劾南羽。
但大部分武将，还是站出来为南羽说话。
比如以齐刚为首的武将，他们都为南羽求情。
齐刚在扬州平叛，本来是被困煜城。
但后来，在南羽的带领下混了军功，升了职，现在，齐刚在武将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水涨船高。
齐刚一说话，其他武将也纷纷站出来支持南羽。
再加上很多武将很敬佩南羽，且都是头脑简单的直性子，也纷纷站出来为南羽鸣不平……
而文臣，则是纷纷站在应相那边。
文臣与武将，分成两个阵营，争吵不休。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以至于到最后，宣帝无比头疼，只是口头批评了一下南羽，并罚俸半年，然后就草草退朝……
但这件事情，也在宣帝心中埋下了不爽的种子。
宣帝会认为南羽居功自傲、猖狂放肆。
日后，若是南羽犯了什么错误，他宣帝定会旧事重提。
这也是南羽想要的。
退朝后，养心殿内，宣帝旁边的贴身太监杜仲问道：“陛下，那南羽实在是太过嚣张了，竟敢当街辱骂应相，真的不重罚吗？”
宣帝顿了顿，“南羽是扬州平叛的功臣，京城内驻防的几万大军都是他带出来的，他在士兵们心中有着极高威望，所以现在不能轻易动他，至少得等太子造反的余波平息下来。
再说，应国善那老东西，也不是什么好鸟，太子造反，背后就有他在谋划，只不过朕没有证据，而他的权力又太大。
京城内，南羽是最德高望重的武将，应国善是眼线众多的文臣。
让他们互相对付……也好，省得朕收拾他们了。”
南羽和应国善互掐，其实也是宣帝想看到的。
因为宣帝现在最忌惮的，无非这两人。
他们鹬蚌相争，宣帝渔翁得利。
届时，等他们拼得头破血流，宣帝就可以进一步收回权力，加强皇权。
应国善，朝堂上有半数都是他的人。
南羽，虽然他的兵权已经被宣帝收回，但经过这些天的调查，宣帝也认清一个事实……
只要南羽一嗓子，这些士兵绝对会又跟着他去闹。
主要，南羽在扬州打仗时，树立的“天神下凡”的印象太牢固了，导致在士兵心中的地位，南羽甚至比宣帝还高……
就像今日，南羽和应国善发生冲突，文成、武将纷纷站队，朝堂上几乎都分成两个阵营。
“就让南羽和应国善斗吧，他们斗得越欢越好，反正最后谁赢都会元气大伤，朕也好收拾。”
“陛下英明。”
……
南府。
几女听说南羽当街骂丞相的事迹，也是震惊得不行。
“南郎，陛下真的没有过多为难你吗？”欧阳姝有些担忧问道。
“当然。”
南羽看破一切，笃定道：“说不定呢……我越是做得荒唐，陛下就越高兴。”
“为何？”欧阳姝不解道。
“如果我励精图治、安心练兵，陛下反而会猜忌，认为我在蛰伏隐忍。而我若是嚣张行事、荒唐无比，陛下反而会放心。
再说，陛下巴不得看到文武相斗，不管我和应国善怎么斗，陛下永远是获利的那个。”
听了解释后，欧阳姝勾唇一笑：“南郎，你真厉害。”
南羽邪魅一笑，勾起欧阳姝柔弱无骨的下巴：“那你想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吗？”
欧阳姝脸羞红得像熟透的虾，“讨厌啦，这大白天的……”
但南羽将欧阳姝的娇躯搂入怀中，想干点正事的时候……卓万三找了过来。
说是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南羽只能过去和他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