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掌柜终于算清了今日的收益情况。
“小姐,今日是往常的五倍,那些积压了快一年的饰品也都卖出去了。”
掌柜的高兴的合不上嘴。
“我得再去定做一些花朵饰品,想来之后会有很多人来买……”
“先别急。”容絮青说道,“若是这种装扮火起来,其他店铺定然也会学过去,不要盲目的积太多货。”
今日的这些装扮看着繁杂,其实做起来很简单,别人一瞧便能学会。
一定要有特别的地方才能吸引更多新客和留住旧客。
免费化妆便是其中一点,再加上服装和留画像……
容絮青将自己的想法同掌柜详细讲述。
“小姐,这样我们岂不是很亏。”掌柜有些不赞同,“化妆和画像都需要人手,这样算下来,我们赚不了多少。”
“有额外的服务,价格稍微提高点,她们不会在意。”容絮青说道,
“化妆和画像可以让村里的孩子们过来,到时候再游说她们将自己的画像绣在布匹上,绣娘们也多了一份活计的来源。再每日限量,还可以钓着一些人。”
“好像还行。”掌柜思索一二,表示了认同。
这些钱都在自家人手中转悠,也不算亏。
将所有事情安排好后,已至傍晚,容絮青带着两个孩子去附近的饭馆吃饭。
所过之处,无不惹人注目。
在吃饭的间隙,就有好几位小姐夫人上前问她装扮的由来。
容絮青便将人往自家店铺上引。
一餐过后,给自家招揽了不少生意。
“大小姐你就是活招牌啊。”茴香不由感叹,“吃饭这会儿功夫招揽的客流量,都快赶上正常两日的到店人数了。”
“还是朝夕的手艺好。”容絮青摸摸朝夕的脑袋,但她满头花饰,不知从何下手。
小家伙不仅是家里的福宝,还是财神爷。
看来以后要多带她去铺子里了。
容朝夕抬手一抹油乎乎的小嘴,骄傲的一哼,“那当然了,朝夕什么都最棒。”
“是是是,我们小小姐哪哪儿都棒。”茴香和木绣立即附和。
众人不由笑起来。
小家伙夸自己从不含糊。
几人乘着夜色,慢悠悠走回家。
又是一路走,一路吃。
人群中,昏暗的角落里,一身穿红衣,头戴围帽的人,紧紧盯着她们的方向。
白纱半遮的眸子沉沉,里面仿佛藏着深深的恨意。
待一行人淹没在人群中,他才转身离开。
……
安南侯府。
老侯爷坐在主位,眉头紧锁,看向一脸期待盯着自己的容欢瑶,重重叹了口气。
“大皇子承诺要娶你了?”他沉声问道。
“额……算,算是吧。”容欢瑶支支吾吾说道。
“什么叫算是吧!”
老侯爷突如其来的严厉,叫容欢瑶瑟缩了一下。
随即,她又挺起了腰板。
“他同意我跟着他下江南,就是给我的承诺啊,此行除了护卫,便只带我一人。”
她笃定说道。
大皇子对她不一样,他定然是有些心悦自己才会带上自己。
而且此次是去请贵人出山,极其重要。
凭此便能说明,他很看重她。
大皇子近日对容欢瑶温和许多。
她每次去皇子府找他,他都会出来相见。也会接受她的邀约出行。
就如梦中的他那般温和。
想到此,容欢瑶脸上露出羞意,“爹,你放心,大皇子一定会娶女儿的。”
“欢瑶,你可知,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又不娶你,你的名声就毁了。”
老侯爷苦口婆心说道,“你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虽然他也想攀附大皇子,但那是要在十足的把握下,不然不会冒然出手。
去年宫中便传出会从今年的秋闱前三中选太子太傅。
但东宫之位,至今空悬,皇帝也没有要立太子的意思。
而近半年来,三皇子明显身子好转了起来。
朝中好些人又开始摇摆不定。
自从去年同容百川断绝关系后,安南侯在朝中的处境越发微妙。
以前那些攀附的人皆当他是空气。
皇帝也时常同他讲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只能等……
等容诗瀚三元及第,成为太子太傅。
以后不管是谁做太子,安南侯府的地位都不会受到威胁。
若是容欢瑶现在冒然跟了大皇子,皇帝却将皇位传给三皇子怎办?
“爹,我说过了,我此生非大皇子不嫁。”容欢瑶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老侯爷,“若她不娶,我便终生不嫁。”
“你……”老侯爷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容欢瑶是他最小的孩子,自小懂事又嘴甜,时常哄着老侯爷开怀大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整日里只知道围着大皇子转,完全不管家中事。
“既然如此,你自己的事,你便自己决定吧!”
他无奈说道。
无事最好,若是将来她挡了容诗瀚的路,那便只能舍弃了。
“谢谢爹。”容欢瑶欢喜的扑过去抱住了老侯爷。
老侯爷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女儿已经好久没这么亲近自己了。
此刻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知道将来的男人。
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
……
翌日一早,容欢瑶便大张旗鼓的去了皇子府,随后一行人出了京都城。
“她怎的这般不知廉耻!”胡氏在府中咒骂,“她一个姑娘家如此跟着外男远行,将我们安南侯府的脸置于何处。她的名声不要紧,可我们的月娥怎么办!”
“月娥还小,等她大了,谁还会记得。”容启望慢悠悠的吃着早点,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了,欢瑶嫁给大皇子后,谁还敢说三道四。”
“呵……”胡氏呲笑一声,“她如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大皇子真能看上他!?”
对于容欢瑶嫁给大皇子之事,胡氏一直不看好。
若是一年前,说不定还能当个侧妃什么的。
可如今……
容欢瑶若是不化妆,那便同话本子里被鬼吸了精气的书生没两样。
白衣一穿,头发一散,她便是鬼。
说不定家中这半年的不顺,便是她带来的。
想到此,胡氏突然释然了。
离开了也好,没了霉运之人,家中定然会好起来。
这时,一家店铺的掌柜来到府中,带来了今日刚传出的消息。
“夫人,夫人……外面出现了一则传闻,那几家一直打压我们的店铺是大夫人的。”
“秦楠静!”胡氏噌的一下站起。
随即“哐当”一声,她手边的汤碗应声落地。
瓷片碎裂开来,汤汁四溅,半数洒在胡氏的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