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拿过陶碗喝了一口,是甜的。
姝姝面前也被放了一个陶碗,她喝了两口,就不怎么动了。
姝姝不怎么喜甜,而楚楚喜甜。
花绒看着姝姝不喜欢甜水,弯下腰来,轻声问:
“有喜欢吃的野果吗?我们家里有很多新鲜的野果,你若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洗一些出来。”
姝姝对野果还是喜欢的,她看向了阿母和云溪。
郁禾声音温柔道,“她喜欢酸一点的野果。”
云溪也微微点头道,“像白果、香皮果这些姝姝就很爱吃。”
花绒眉眼弯弯,轻点了点头,“香皮果我们还有不少,我去她洗一些过来。”
兽人上门可不兴摆食物招待客人,因为食物对兽人来说是很珍贵的。
但幼崽除外,大部分兽人对幼崽还是包容善待的态度。
莲怜比花绒转身转更快,“我去拿。”
花绒见她又进石屋,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郁禾,“你的幼崽被你和你的雄性养得很好,想来一岁多左右能够很顺利地变身。”
郁禾眉眼带笑,谁不喜欢这种吉利话,“还早呢,估计要等雨季过去后才能变身。”
到时他们也应该到白虎部落了。
“那也快了,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花绒坐在郁禾对面,轻言细语地跟郁禾就着幼崽的话题寒暄了起来。
“幼崽长得很快,你做阿母的,有时是不是会觉得他们一下就长这么大了。”
这话说进郁禾的心坎里,她忍不住跟花绒说道,“你说得对,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才只有我们巴掌那么大,后来喝奶喝了三个月左右,又慢慢能吃肉,就从巴掌那么点大,长成了现在这样。
想想时间过得很快,他们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今年又要变身,变身后的幼崽们能去的地方就更多了,想想郁禾心里就更加觉得现在的日子珍贵了。
花绒脸上的笑依旧温柔,不过旁边雄性看过来的眼神她倒是没忽略掉。
只是他看她也没什么用,她自己就是雌性,难不成还会因为羡慕人家有好几个幼崽就想让同为雌性的郁禾因为一些雄性兽人的阴暗想法,而对吃尽苦头吗?
他也太看不起她花绒了。
“听起来你很幸福,不过有幼崽在身边,确实要比我和莲怜只有两个人住在这更开心。”
花绒这话才说完,另一边就传来莲怜有些无奈的声音,“你要是喜欢幼崽,不如我们俩谁找个雄性睡一觉,然后生一个出来养着。”
花绒还真的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就怕睡了后没能怀上幼崽,反而被一些不知分寸的雄性兽人给缠上了。算了,还是回头去找一些小部落问问,看看他们愿不愿意送一两个幼崽让我们养。”
莲怜低头给姝姝擦了擦沾了果汁的嘴角,“小部落的兽人对幼崽们看得很重,只怕没有兽人愿意。还是找个单身雄性怀一个更方便,要是你怕被雄性纠缠,不如我去找。”
看了眼在一旁坐着喝水不坑声,这时候还能面带微笑的云溪,郁禾默默地用敬佩的眼神将他们三个都看了一遍。
心理素质都很好,就她一个在这替人犯尴尬。
只是她这替人犯尴尬也没多久,就自己被问得想找地方埋一下自己了。
莲怜用很认真的语气问郁禾,“郁禾,能不能问一下你,你和你的雄性是怎么有的幼崽?有没有用过别人没用过的姿势?”
郁禾喝水呢,被莲怜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硬是呛得咳了好多声,喉咙都有些咳痛了。
花绒没好气地白了眼脑子长了就跟没长的莲怜,“你这问得什么?郁禾这才第一次上门,怎么能这样私密的问题。”
兽人性文明开放是开放,可也不是所有兽人都脸皮厚的,所以莲怜这话过了啊。
“抱歉,第一次见面,我是不该问这个。”
莲怜看郁禾这样,瞬间就心虚了起来。
她这不是经常听那些成家的雌性有事没事碰面了,就聊晚上啥姿势,聊自己雄性给不给力的事,还以为成家了的雌性都这么大胆。
没想到郁禾却是个脸皮薄的,为了道歉,莲怜赶紧又回屋一趟,洗了一些野果过来,想用这些东西获得郁禾的谅解。
郁禾倒是没生气,大概是之前跟花绒聊得太投机,加上莲怜看上去也确实知错了,她看着她端过来的野果,拿了一个笑了笑道:
“没事,是我脸皮薄了点。”
现代对性的态度完全就是一个视为羞耻的存在,郁禾听到这话,会有这个态度,也是受了现代思想的影响。
“是她说话不过脑子,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呢,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花绒一点不给莲怜找补,至少态度上不能让郁禾感到不舒服,不然对方笑着上门做客的好心情,岂不是就被她们毁了。
而且做生意,哪有让客人不开心回去的道理。
郁禾确实因为她们坦然认错的态度没有影响到心情,甚至还能自己笑起来。
“那我多上门几次,就能聊了?”
她开起玩笑来。
花绒也笑着回她,“你不羞就行。我们两个反正无所谓,又没有雄性管着我们说什么荤话。”
郁禾抿唇忍笑,但到底是没忍住捂了嘴轻轻白了她们一眼,“我羞,脸皮太薄了,所以不跟你们说这个。”
莲怜用一种“太遗憾了”的眼神看她,郁禾睨她,“你真想要个幼崽的话,我可以给你配助孕药。不过生幼崽可不是好玩的事,你真的想生的话,要做很多准备的。”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了雄性睡一觉,揣个崽,然后生下来就万事大吉。
莲怜若无所思地看着姝姝,微微点头,“我会好好想的。”
花绒好笑又好气地道,“你还真想了,郁禾说得没错,幼崽不是那么好养的,我们俩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她也就是看着姝姝一时起了这样的念头,却不想莲怜还当真了。
莲怜看着花绒,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我听你的。”
花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郁禾看她们这样,轻轻地摸了摸姝姝的脑袋。
姝姝冲阿母嗷呜道,阿母,姝姝好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