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绥和老夫人丢面子,还连累二老爷被沈绥罚跪祠堂,老夫人能饶了二太太才怪了。
沈棠坐在那里,天知道她做了多少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二太太挑衅父亲一家之主的威严,不知道她对这结果可满意?
沈娢想求饶,老夫人脸冷的她半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她望向沈棠,沈棠没趁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能帮她求情?
想都别想。
指望不上沈棠,沈娢只能自己上了,“祖母,后日就是王家表哥迎娶永宁伯府大姑娘过门的日子,二婶和二叔得回去喝喜酒……”
在老夫人气头上,沈娢这不是在帮着求情,而是在火上浇油了。
老夫人怒道,“你二叔二婶不回去,王家就不办喜事了吗?!”
就是为王家那不成器的侄儿,才闹的侯府这般乌烟瘴气,她和侯爷罚一个吃里扒外的二太太,还要挑日子不成?!
沈棠真的憋不住了,没见过这么蠢的,本来老夫人罚二太太去静慈庵,二太太要去王家喝喜酒,老夫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沈娢这么一劝,老夫人明着不许了,二太太要还敢回去,那就是把老夫人的话当耳旁风。
王家大少爷成亲,二太太作为姑母不能回去,必会惹人非议,她倒要看看二太太要怎么保住自己和王家的脸面。
沈娢还跪在地上,老夫人呵斥道,“还不回去收拾东西。”
沈娢模样酷似老夫人,平常老夫人舍不得骂她,但顶着那张像极了老夫人的脸,做这样愚蠢的事,老夫人更没法容忍,尤其没法容忍在姜家面前丢脸。
沈娢不敢再多说一个字,一脸委屈的起了身,只是眼角余光扫到沈棠时,恨不得将沈棠抽筋剥皮。
沈棠回之一笑,没差点气的沈娢当场失去理智。
沈娢几乎是跺脚走的。
老夫人气的抬手揉眉心,沈棠劝道,“祖母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心力交瘁的摆手,“你也回去吧。”
沈棠很听话的起身告退了。
回到清漪苑,沈棠歪在小榻上看书打发时间,银杏端糕点进来道,“大姑娘和二太太去静慈庵了,三姑娘与她们一起去的。”
沈娢怎么说也是长房女儿,她和二太太去静慈庵,沈冉不一起去难免会叫人觉得奇怪。
只是可怜了沈冉,好事从来没她的份,坏事少不了她。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怀疑过自己不是二太太亲生的……
要不是怕打草惊蛇,沈棠还真想挑拨一下。
沈棠继续翻书,看的仔细,傍晚沈棠吃完晚饭,将手中象牙筷放下,银杏进来,骂骂咧咧道,“真是不要脸。”
沈棠随口问道,“怎么了?”
银杏道,“大姑娘和二太太分明是被罚去静慈庵反省的,有人问起,二太太说她和王家新娶的大少奶奶属性相冲,不宜去王家喝喜酒,正好大姑娘要到静慈庵给九泉下的夫人祈福,就一起去了……”
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把受罚说成去祈福,沈娢出娘胎就差点被自己亲娘活活掐死,这事京都不少人知道,沈娢不受疼爱还这么孝顺,她没一起去,就更衬的她不孝了。
沈棠庆幸自己吃完晚饭了,不然准得恶心的吃不下饭。
两日后,是王家大少爷迎娶永宁伯府大姑娘过门的日子。
二老爷在佛堂跪了三天,膝盖肿疼,没法去王家喝喜酒,二太太和沈娢在静慈庵反省去不了,沈绥也没去,只差管事送了份贺礼去,把王家气的够呛,也惹来不少揣测。
毕竟王家是二太太的娘家,永宁伯府和王家结亲还是因为沈棠把李大姑娘带下水,于情于理,沈绥都该去喝杯喜酒的,偌大一个侯府,四房老爷,一个到场的都没有,说不过去。
嗯,老夫人没安排三太太去送贺礼,她以为沈绥会去,沈绥以为老夫人会安排,然后就这样了。
不过沈绥也不在乎王家生不生气,就冲王家敢打他女儿的主意,两家也不用再往来了。
老夫人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纰漏,不过都出了,正好给二太太一个教训,少胳膊肘往娘家拐。
再说二太太,被罚去静慈庵反省,连娘家侄儿的喜酒都没法去喝,却又不敢忤逆老夫人,气的在静慈庵的禅房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的,得知平远侯府只差李管事送了份贺礼去,气的嘴皮直哆嗦。
她知道自己惹怒了沈绥和老夫人,但王家是她娘家,不让她回去喝喜酒惩罚已经够重了,竟然这么削王家的脸面,她以后还有何颜面再回娘家?!
二太太气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然而更让她生气的还在后面呢,二太太气的吃不下早饭,一丫鬟快步上前,凑到二太太耳边低语了两句。
“什么?!”
“不是完璧之躯?!”
二太太脸都气绿了。
与她一起吃早饭的沈娢和沈冉两个眼睛睁的圆溜溜的。
丫鬟道,“侯府没人去喝喜酒,老夫人本就生气,知道这事,直接气晕了过去……”
丫鬟口中的老夫人是二太太的亲娘。
还以为王家大少爷是捡到宝了,没想到捡的是个破鞋,好歹也是一个伯府姑娘,竟然这么不知检点,二太太气的头重脚轻,她也顾不上老夫人罚她到静慈庵反省,直接回王家了。
上午,沈棠花园凉亭喂锦鲤,四儿上前道,“姑娘,昨晚王家出事了……”
沈棠回头,银杏已经八卦出声,“出什么事了?”
四儿摇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王大少爷打了永宁伯府大姑娘一巴掌……”
银杏不知道那日在文国公府偷情的是李大姑娘和昌平侯世子,但沈棠知道。
不用问肯定是为了这事,李大姑娘说不让王大少爷碰他,但王大少爷可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好不容易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去,不洞房花烛怎么可能。
王大少爷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清白姑娘,李大姑娘想骗过他,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