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许佳允双目通红,一把揪住裴桑屿的衣领,“裴桑屿你把话说清楚!”
裴桑屿喉结滑动,“年年应该是被我母亲的人带走了。”
轰——
许佳允脑中一片空白,脸色煞白。
前世年年遇害惨死的画面在脑中闪过。
她的年年……
难道还是逃不过六岁冤死的命运吗?
许佳允看着裴桑屿,如果不是他,裴夫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们还活着!
她再忍无可忍,扬手狠狠甩了裴桑屿一巴掌!
裴桑屿被许佳允打了一巴掌,脸偏到一旁,嘴角留下一抹血迹。
他没有发怒,只是用一双沉痛的眼睛看着许佳允,“我很抱歉,但我保证会把年年平安的带回来还你……”
“你凭什么给我保证!”许佳允双目赤红,眼泪从眼中滚落,恨意充斥着胸腔,“裴桑屿,为什么你一出现我和年年就没有好日子!你就是我们的灾星!你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们!!”
“我……”
“我恨你!”许佳允恶狠狠的瞪着裴桑屿,“裴桑屿,你最好祈祷年年完好无损!否则,我一定再朝你胸口捅一刀!”
许佳允说完甩开裴桑屿,解锁屏幕,给迟雨打电话。
电话接通,许佳允刚准备开口说话,忽然后脖子一疼。
手机落在地上,裴桑屿接住许佳允瘫软的身子。
周景追过来便看到这一幕,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裴总,您这是……”
“我母亲的人带走年年了。”裴桑屿抱着昏迷的许佳允,面色冷沉,“马上安排私人飞机,回岳城。”
“可是……”周景看了眼昏迷的许佳允,“您这样带走少夫人,迟雨要是知道了……”
“她要找到你,你就如实告知。”
周景:“……”那迟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先是年年被裴夫人的人带走,再来是许佳允被裴桑屿带回岳城。
迟雨接到周景的电话时,周景已经跟着裴桑屿来到星城机场,正准备登机。
“迟雨,我很抱歉。”
迟雨直接捏爆了手中的西红色,“周景,你好样的!”
周景:“……换个角度想,我们分头行动,裴太太和小少爷还在夕阳镇,别的不说,小少爷裴夫人挺重视的。”
闻言,迟雨恍然大悟。
她拿着手机直接冲出去。
可是,哪里还有那辆黑色SUV?
迟雨咬牙切齿,“蒋姳和裴琛跑了!”
周景一愣,“果然是她。”
是他们太乐观了。
蒋姳在看到许佳允和年年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联系了裴夫人。
而裴夫人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动手,估计也是在观望!
如果裴桑屿没有想起许佳允,那裴夫人或许不会这么快动手,毕竟打草惊蛇引起裴桑屿怀疑更加冒险。
可偏偏,裴桑屿的记忆在见到许佳允后,还是恢复了。
裴桑屿恢复记忆,裴夫人就坐不住了。
“你想办法去追上蒋姳和裴琛,需要人手就给阿六打电话,就说是裴先生允许的,他会配合你行动的。”
迟雨现在也顾不上赌气了,淡淡应了声,挂了电话,转身跑回屋。
到了二楼,她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手指一边在键盘上操作,一边喊来阿缘。
阿缘急匆匆跑进来,看到她这架势,也意识到出事了。
“怎么了?允允和年年呢?”
“什么都别问,你现在去收拾行李带上证件,五分钟后我们马上出发。”
阿缘不敢耽误,照着迟雨的交代,动作麻利的收拾起来。
可她的心噗通噗通狂跳,手也抖。除了六年前从那场大火里逃跑时,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惊心动魄了。
……
私人飞机在万里高空平稳飞行。
机舱内,裴桑屿接过空乘员递来的小毛毯,摊开盖在许佳允身上。
他的动作温柔。
许佳允昏睡着,眉心微拧着。
裴桑屿眸色深深,指尖轻轻触碰她的眉心。
周景在一旁看着,心里也不禁一阵叹息。
造化弄人。
裴总当初的报复游戏把自己也玩进去了。
可他带给许佳允的伤害已成事实,如今再想挽回许佳允,怕是很难了。
“裴总,我刚和迟雨通完电话,她已经追踪到裴太太的位置……”
“周景。”裴桑屿抬眼,锐利的目光扫想周景,“我失忆了,你也失忆了?”
周景:“……啊?”
“我和许佳允从未离婚。”裴桑屿语气冷沉,“除了许佳允,没有第二个裴太太。”
周景反应过来,立即改口:“对对对,我说错了,是蒋小姐!”
“继续说。”
“迟雨说她已经追踪到江小姐和小……裴琛的位置,她会尽力扣下他们,但她让我转达一句话给您。”
裴桑屿目光只盯着许佳允,“说。”
“她说少夫人不能情绪过激,让您对少夫人好点。”
裴桑屿没回应。
但他看着许佳允的目光温柔如水。
周景知道,即便迟雨不交代,如今的裴桑屿也不会舍得再为难许佳允了。
……
四小时后,私人飞机在岳城机场降落。
机舱门打开,裴桑屿抱着昏迷的许佳允下了飞机。
黑色保姆车早已等候多时。
司机开了门,裴桑屿抱着许佳允上了车。
车门关上,周景上了副驾。
很快,黑色车驶离机场。
车内,裴桑屿给裴夫人打电话。
裴夫人没有接。
这在裴桑屿预料之中。
他倒是不急,给裴夫人发信息:【如果你敢动我儿子,那就准备好替我收尸。】
果不其然,信息发过去,裴夫人立即打了电话过来!
“你威胁我?”电话那头,裴夫人愤怒的声音传过来,“裴桑屿!我是你亲生母亲,你为了这对母子一次次和我对着干!你对得起我吗?!”
裴桑屿冷笑,“您何必如此生气,过去六年,我不是当了您六年的大孝子吗?我尽过孝了,所以,裴夫人,我应该是不欠你了。”
“区区六年而已!”裴夫人冷笑一声,“我栽培你,为了让你成为裴氏的主宰者,我牺牲了多少你知道吗?!你真以为你能还得清?我告诉你裴桑屿,只要你是我儿子的一天,你就永远都欠我!”
“这才是你的心里话对吗?”裴桑屿声音冰冷。
电话那头裴夫人没回答。
裴桑屿冷笑一声,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当年,我爸也不受您掌控,您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