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白将银丝断开，手握着方向盘，重新发动汽车，“你很喜欢？”
顾悦没理他，右手又去扯人家的小辫子，力气也不大，小乖怪模怪样的拧巴着小脸，很委屈的样子。
颜白见她这样子，大概早就对小乖很感兴趣了。
“傀儡，”顾悦捏着她的手指，很软，里面没有骨头骨节等硬物，她瞳孔很亮，垂着眸淡声，“不错。”
颜白把她的话听得很清楚，留意了下她手指的动作。
“哪里不错？”颜白好奇地问，眼神在她侧脸上游弋着。
顾悦眼神淡淡的，冰凉的手指抵在小乖的眉心，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心口位置，半晌，她转过头看他：“傀儡不错，你太弱。”
颜白：“……”
顾悦收回眼神：“物似主人，主人强傀儡强。”
“呀呀。”小乖脑袋一扭，伸手安慰似的拍拍颜白的手背，然后继续盯着顾悦。
颜白扶额失笑：“我觉得我也不算太弱，和他们比起来。”
顾悦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等车队离开隧道，外面已经是漆黑夜色，没有丧尸的地段，一片死寂，只剩下车队行过的嗡鸣，再无其他。
翌日清晨，大家各自收集一些食物物品，相云自告奋勇准备了早餐，早上出发的时候，大家都是吃饱喝足的状态。
一辆黑色皮卡朝着东区前行，由于昨天的风暴，路面上丧尸少之又少，还有游荡的，大多都是机缘巧合下躲在了某处，才侥幸逃脱。
路程并不远，时间也很充足，所以他们并不太着急赶路，同时，他们边赶路边寻找着附近可能存在的保护所。
丧尸数量急剧锐减，那些人也应该会趁此机会出来搜集物资。
随着目的地的接近，相云越来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从车货厢站了起来，右手抓住栏杆，远远的街道另一边，若有若现的牌子，让他记忆开始转动。
他弯下腰，把头伸向车窗边上：“宁姐，我想起来了，这地方我来过，还有顾姐也是。”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施穆宁诧异地问他。
相云抠了抠脑子，“就是刚进游戏的时候，顾姐是那家医院的医生，我是里面的病人，就是那家医院。”
他抬手指着一个红色牌子，施穆宁忽然起身，抬手伸到驾驶座翻看导航，视线在触及到那几个字的时候，蓦地一停。
“那就是第二十号医院。”
“难怪，当时医院里出现很多被咬伤的病人。”
“里面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好像没什么，”相云严肃地想了想，“和普通医院没什么不一样的。”
他们正说着话，皮卡突然停了下来。
“喂，不对劲啊，你们看，这里没有房子啊。”开车的林酒惊讶地出声，看着空荡荡的右手边，和导航告诉他的地址。
“二十九号？”楚仲贺问。
林酒点头：“导航就说二十九号在这里，可这里只有广场，哦，还有个喷水池。”
众人望着广场，别说房子，连个小土桩也没有。
他们下车查看，广场喷水池有座雕像，雕像上面就挂着二十九号的牌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导航出问题了？”
“呃，该不会是假地址！”
“你们说，会不会和上次的复制人一样，是在地底下？”施穆宁突然问道，她弯下腰，手指在地上轻轻蹭了下，一手的泥土，曲起手指敲了敲，又抬起头，“你们觉得呢？”
“那你这样敲肯定是没用，还不如这样！”青衣人抱臂嗤笑，手指一抬，广场轰隆一声出现一条大裂缝，从二三十米的地方，一直裂到他们脚下。
青衣人优雅俯身，指尖绕着白发，呵了一声：“什么也没有。”
裂缝除了黑什么也没有，扔了块石头下去，不到四五米，就被越来越窄小的裂缝口夹住，完全不像是有地下建筑。
几个人围在一起，盯着那黑乎乎的裂口。
“你好像猜错了。”林酒弯下腰看了眼。
“也许真是地址错了，”楚仲贺道。
“我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公司，否则也不会连地址都是假的。”林酒说。
“正经公司能搞出丧尸？”尼雅嗤之以鼻。
“咳咳，目前唯一的线索断了，只是想其他的出路了。”施穆宁尴尬的收回前言。
“第二十号医院吧，丧尸危机爆发之前，他们是唯一的隔离地点，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之类的。”相云看着他们。
大家点了点头，“现在只能去那边看看。”
青衣人看了几人一本正经的讨论，撇着嘴角，嘟囔：“真是傻兮兮的一群人。”
“行，那出发吧。”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刚刚的巨响引起附近丧尸的注意力，它们集中朝这边走来，大家没有去理会，又一次上车离开。
丧尸追来的时候，只能远远看见他们的车尾气，眨眼，汽车就消失在拐角位置。
第二十号医院距离二十九号并不远，中间也就只隔了几栋大厦。
“是这座医院？”下车的时候，林酒特意询问一声。相云边打量着，把拉起来的隔离条给扯断，跨过警戒栏。
“是这里，不过当时我和顾姐出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拉上警戒线。”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刚进来时，重复的是第一批玩家进入副本的场景。”
他们走了几步，医院满地狼藉，鲜血和死尸，残肢断腿更是随处可见，救护车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医院的正门已经上了封锁条，围上围栏，贴的警告语，大写的“隔离区勿进”五个字，沾满灰尘泥水，也许还有血迹，脏乱不堪。
外侧的大门也许曾经遭受过病患或丧尸的冲击，堵满了桌子板凳，能堵门的都抵着后面。
“正门被堵死了，”施穆宁说着，后退两步，缓缓抬起头，二楼走廊的窗户是打开的，“窗户开着，我们从二楼进去。”
“等等，我其实觉得有点不对劲。”楚仲贺手放在玻璃门上，扭头对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