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震南赶忙上前扶住宋云明,焦急地问道:“云明,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宋云明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声。
营帐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宋云明。
陈震南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声嘶力竭地冲着身后喊道:“快,快叫随军的军医过来,要是晚了一步,谁都担待不起!”
军医们匆匆赶来,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将宋云明抬上床开始施救。
陈震南就守在营帐外面,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尖上。
现在的宋云明可不只是宋云央的妹妹,还是陈震南亲自派出去的,他要是死了,不仅宋云央那边没办法交代,大炎三十万大军更不会放过他。
“云明啊,你可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一夜,对陈震南来说无比漫长,仿佛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帐内,军医们忙得不可开交,各种瓶瓶罐罐碰撞发出的声响时不时传出来,像是在演奏着一场生死攸关的交响曲。
终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经过一夜艰苦卓绝的抢救,宋云明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可也陷入了昏迷。
陈震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紧绷的神经却并未放松,一夜未眠的他,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直到此时,陈震南才想起要派人去调查宋云明受伤的原因。
“此事关系重大,你们务必给我查个水落石出,不得有丝毫马虎。”
几个斥候领命而去,马蹄扬起一片尘土,陈震南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紧握双拳。
半天的时间,在陈震南的焦灼等待中,仿若过去了数年之久。
终于,斥候们回来了,马蹄声急促而杂乱,带着一种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斥候们匆匆进了大营,来到陈震南面前,单膝跪地。
“大帅,卑职们已经查清楚了,宋将军按照既定计划,在两河关外等待周蒹葭,然而,那王乾竟然从侧面包围了宋将军。”
“不仅如此,他还截断了宋将军的退路,让八千骑兵顿时丧失了机动能力,除了宋将军之外,其余将士皆战死沙场。周蒹葭更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她竟然将八百投降的骑兵统统杀害,还把那些人的头颅一一摆在两河关外。”
陈震南听闻此言,只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从心底直窜到脑门。
他双手气得微微颤抖,咬牙切齿地说道:“王乾,此等血海深仇,不报此仇,我陈震南誓不为人!”
陈震南当下便调集大军,欲要将王乾重重围困,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大军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整个军营之中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士兵们个个神色严肃,行色匆匆,就像上紧了发条的机械一般忙碌着。
将领们则穿梭于营帐之间,传达着一道道军令,那严肃的神情仿佛预示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即将来临。
经过两日的紧张筹备,大军终于集结完毕。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消息,宋云明醒了。
陈震南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及,急忙冲向宋云明休息的营帐。
营帐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宋云明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嘴唇毫无血色,但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不甘和悲伤。
陈震南快步走到宋云明身边,焦急地问道:“云明,你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
宋云明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痛苦之色,声音微弱却带着满腔的悲愤。
“姐夫,我带领八千骑兵到达两河关外的时候,起初可谓是一帆风顺,以为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可就在周蒹葭率军狼狈逃回来的时候,我刚要按照计划率兵出击,那王乾却如鬼魅般忽然杀出。喊杀声震天动地,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周蒹葭,我们精心策划的计划就此功亏一篑。”
“可怜我那些兄弟们,他们个个视死如归,却都不幸阵亡了。我当时再谨慎一些,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说到此处,宋云明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震南听着宋云明的诉说,双手紧紧握拳,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
“王乾这卑鄙小人,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云明,你且安心养伤,我陈震南发誓,一定要踏平大乾皇宫,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陈震南转身走出营帐。
“照顾好宋将军,切勿懈怠,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们算账。”
账外的侍卫们纷纷点头的,但却没人敢说什么。
陈震南返回自己的营帐之中,略一思忖,便洞悉了王乾此番举动的目的。
其一是因为自己先前的无礼之举,全然没把王乾放在眼里。
而最为关键的因素则是,自己率领大武的军队扭转战局,大败周蒹葭。
如此一来,王乾恐怕会担忧武云音追究他昔日与宋轩勾结之事。
王乾这般行事虽说有几分道理,毕竟也是为了大武的安危着想,然而陈震南可不会理会这些。
仅仅因为害怕就率先出手杀人,这岂能成为开脱罪责的托辞?
陈震南旋即召集麾下大军,将大乾全境围得水泄不通。
大乾皇宫之内,王乾气得暴跳如雷。
原本,周蒹葭在大破宋云明的骑兵之后,曾信誓旦旦地承诺会派遣大军前来援助大乾,哪承想她竟如此明目张胆地背信弃义,现在这种情况竟然毫无动作。
王乾心生投降之意,赶忙派人去联络陈震南,可陈震南压根儿就不见来使。
天黑后,陈震南率领大军冲进大乾皇宫,皇宫中的侍卫们也几乎没怎么抵抗,陈震南没费多少周折,便生擒了王乾。
王乾苦苦哀求陈震南放过自己,声泪俱下:“陈震南,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还请你网开一面,饶我一命吧。”
陈震南站在王乾面前,冷声道:“哼,你这自作自受之人,如今求饶,岂不是为时已晚?你本就是个跳梁小丑,任人摆布的棋子罢了。古云‘作茧自缚’,今日便是你的下场。”
王乾听闻陈震南的嘲讽,眼中满是不甘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陈震南,你莫要得意忘形,今日你如此对待我,日后必遭报应。”
陈震南冷笑一声:“报应?像你这种反复无常。背信弃义之人也配谈报应?”
陈震南慢慢弯下腰,伸手抓住王乾的衣领。
“我曾经让云央给你四句至理名言,但你却没放在心上。我本想给你留条生路,可人啊,不作死才不会死,你,阳寿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