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原就觉得驻月今天奇怪,被李善全这么一叫唤,方才那股激情瞬间褪去了一半。
“何事?”
他朝屋外问了句。
“回君上的话,徐道长不肯说,说一定要见了您才说。”
嬴政看了看仍搂着自己不肯放的驻月,瞧她眼神迷离,神色勾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起身整理衣衫便要走,谁知驻月又起身抱住他
“您说今天要陪我,怎又说话不算数呢?”
“孤去去便来,徐道长找孤一定有重要的事。”
嬴政瞧她多了几分孩子气,只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孤马上回来。”
徐福侯在外头已经吓得三魂七魄飞了一半,瞧国君终于出现了,瞬间松了半口气。
可人刚放松,却瞧君上正整理衣冠,顿时觉得奇怪,只见他颤着嗓子问道
“君上,您这是……”
“你寻孤何事?”
“君上可瞧见伏越姑娘了?”
嬴政一愣
“怎么了?”
徐福扭扭捏捏,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让嬴政看的直来气
“道长有事但说无妨,这般扭捏实在不像你。”
“这……”
徐福紧锁眉头一副苦瓜脸的模样
“君上,我若是说了,您可饶本道死罪吗?”
嬴政脸一沉,悠悠说道
“你先说,至于治不治你死罪,由孤听了再做定夺!”
徐福瞧嬴政已经生气了,脸都黑了一圈,他思来想去,正要将事情全盘托出,谁知屋内忽闪进来一个人影。
“君上,奴家可等您很久了,您怎还不来?”
而立在这两人面前的,就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驻月。
“这……这……我的个老天爷啊!我指定完蛋了!!”
瞧她这副样子,徐福立马明白了所有!嬴政瞧她这副样子也随手拿了件大褂给她披上。
“孤不是说叫你等等,怎就这样出来了?”
“可是……”
驻月刚向前几步,正要说什么,谁知眼前一黑,还未再语,便昏倒在地。
待驻月醒来,已是申时。
“我,这是怎么了?”
她挣扎着起身,却又差点晕过去,幸好吕瑶扶住了她,没叫栽到床下。
“你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吕瑶瞧她脸的苍白,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我……”
驻月摇了摇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的厉害,有种脱胎换骨之感,我这是怎么了?”
“你似乎受了风寒,正发烧呢。”
吕瑶将驻月扶起,又端了茶来。
“你是被国君的轿撵送回来的,浑身发热,昏迷不醒,连衣衫都湿透了。”
“还有这种事?”
驻月喝了口茶,只觉口渴难耐,便又要了杯。
“君上看起来很着急又很生气的样子,我也没敢多问,是君上抱你到床上的,还请了徐道长替你看病的,待到了午膳时分才回去的。”
“徐福……”
驻月这才迷迷糊糊想起自己早上去他那儿溜达过。
“他怎么说?”
“他说你是一路舟车劳顿,又遇行刺一事,是身心俱疲才发热的,养些日子便好了。”
驻月仍是无法集中精力,只觉得好累,从来也没这般累过,方才“勾引”嬴政一事,是一星半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而嬴政,正在生好大一场气。
徐福一个人跪在殿内不敢抬头,嬴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着实叫人惊恐。
“你,你一个道士为什么会研制这种歪门邪道的媚药?难道你将这些药卖给了孤后宫中的女人,好叫她们来勾引孤不成?!”
徐福一听,立马磕头认错
“君上,君上……贫道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些事呀!贫道研究这些媚药只不过是想卖给女闾里的妓女罢了,她们想要更多的客人光顾,贫道也缺银两,便炼制了这些许。原是放的好好的,也不知为何这般凑巧,伏越姑娘来贫道的道观来,原先贫道那儿根本无人来。贫道的小道童又不小心将这些香饵撒在了姑娘喝的茶中,故而……”
“你是给孤炼丹的,却和外头的妓女有关系,你叫孤怎么留你?!今天幸好伏越是,是在孤面前药效发作的,如果是在旁人那儿……孤倒要看看你怎么谢罪!”
嬴政气的直拍桌子,想起了方才伏越一反常态的样子,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做出错事后悔终生,伏越这般不是自愿,而是因为媚药才如此,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在自己面前卖弄风情。
“你这药效如此猛烈,叫她昏迷不醒,此等东西堪毒药,放着叫有心人拿去也是危险,你还是趁早销毁,不要叫这些脏东西污了孤的眼睛!”
徐福自认倒霉,急着解释道
“寻常只需一点便可迷情,伏越姑娘服用了太多剂量身子才会不适,只需调养些日子,待元气慢慢恢复,便也无妨了。”
“孤赏了你这么多金银,你竟说缺银两,你到底在做什么?难不成真以道士的身份天天去女闾寻欢作乐?!”
“不不不!君上您误会了!”
徐福又连忙解释
“贫道这般缺银两,是为了替君上寻一味世间难得的灵丹妙药啊!故而不择手段的。”
“寻得什么?”
嬴政一听,倒来了兴趣
“你敢诓骗孤试试,孤砍了你的狗头!”
“君上,其实贫道寻常炼的丹药只可保您身心康健,岁月无忧罢了,但这味药,若能炼成,便可保君上您长生不老,永保大秦江山啊!”
“你……是说你在寻长生不老药?”
嬴政嗤之一笑
“你可不要诓骗孤?当孤是三岁孩童,这人世间怎可能有长生不老?!”
“当然有!”
徐福回答的斩钉截铁
“只是此药世间难寻,是极耗费人力物力的,并且寻求仙丹也需时机缘分,所以贫道才缺银两的,就是有朝一日为了将此药进献给君上啊!”
嬴政看着徐福,沉默许久,这个道士的话嬴政自然不信所有,只信三分,而今日他所说这些,嬴政也认为他只不过是为了媚药一事开脱罢了,遂也没多问,只是嘱咐道
“若要银两,便向孤要,这些下九流之物便不要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