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特意回了趟秦家。
老秦还没消气，秦戈说要找那个表姑当面道歉，老秦以为他服软，是以特意去医院把他们一家三口都带过来。
秦家外还挂着红灯笼。
猥琐男他妈连带着一家三口坐主座，看起来得意洋洋，不等秦戈开口，哼了一声，“光道歉可没用，我儿子的手断了，不能干活，你们得赔钱，就给个一万块钱吧，还有房子。”
她四周看看，“大表弟，你这房子可不怎么样，我儿子以后结婚，得住大房子，你要是想让我别举报，必须得给我儿子买一套。”
秦戈他妈坐在旁边，脸都青了。
女人还没说完，“还有工作，派出所就行，这几天就把我儿子安排进去，但他手伤了，不能干活，先拿工资吧。”
“大表弟，你现在都当官了，这些事能办到吧。”
而她那个蠢儿子，对陈晏还念念不忘，“表舅，我就要前两天那个女的，结过婚了也没事，你让她离婚。”
他妈啧了一声，似乎很是嫌弃。
“结过婚的玩玩就行，娶回家我不同意。”
秦戈气的胸口起伏，冷脸，“一万块钱，还要给你们买房子，安排工作，好大的口气。”
女人脸色一变，态度极其嚣张。
“这是你们欠我儿子的！我告诉你我这还要少了呢！你自己掂量掂量，是我要的东西多，还是你爸现在的位置重要！”
老秦本以为说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现在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他胳膊都让秦戈他妈给掐紫了。
秦戈看了眼老秦，语气冷冷，“那你就去告吧。”
女人怒目圆睁，她身后一直躲着当缩头乌龟的男人终于出面打圆场，“小秦是吧，你表姑说的都是气话。”
“哪能要哪些，工作就算了，不过钱和房子不能少。”
猥琐男补一句，“还有那个女的。”
秦戈背着手，朝后一歪头，“都记下来了吧，敲诈勒索巨额财物，恶意破坏他人婚姻，带走。”
秦家大堂里。
桌子下，柜子里，门框后，陆陆续续出来好几个穿制服的公安，朝秦戈一敬礼，直接将人带走。
而在不远处，秦戈和梁竞舟隔空对了下眼神。
老秦一脸茫然，倒是秦戈他妈猛的坐起来，人中掐的都是手指头印子，表情兴奋，“这就行了吧儿子。”
秦戈手指头按的咔吧咔吧响，目光冷淡，“没事了妈，我先去找听听。”
他跟梁竞舟一块离开，老秦左右看看，一把拽住秦戈他妈的胳膊，“这到底怎么回事，人呢，谁让抓走的。”
他妈翻了个白眼，显然对老秦这次做法很是不满，但毕竟一家人，还是捡着重点跟他说了一下。
刚刚他去找猥琐男一家的时候，秦戈和梁竞舟要做场戏。
按照陈晏的说法，猥琐男一家既然能要求老秦给他们办城市户口，那猥琐男胳膊断了，肯定不仅仅只要求道歉这么简单。
她一定别有所求，秦戈明白她的意思。
而先前梁竞舟喊他也是这事，他和陈晏想法一样，于是秦戈回去找老秦，梁竞舟去派出所找人帮忙。
他妈拍拍老秦的肩膀，语气又是无语又是烦闷，“我早就跟你说过，这种亲戚少来往，这事过去就过去了，让儿子儿媳妇去处理，你不许插手了，我也去程家看看。”
她说完就走，留老秦一个人在家。
匆忙间忽略他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二日一早。
骨灰要送到田水村，自然不能耽误时间。
车子在楼下已经备好。
程听端着叶玉珠的照片，秦戈抱着骨灰盒。
筒子楼又是哭声一片，陈晏眼泪停不住，就连梁竞舟都红了眼眶。
几个年轻小伙子扶着程经理，山上的坑已经提前挖好了。
估计是王瑞长打过招呼，他们这边动静大，村里也没出来看热闹的。
棺材是梁竞舟订的，骨灰盒摆在中间，一捧捧土埋下去。
程听哭的直接晕过去，秦戈揽住她后背。
山上起了风。
松树吹的树叶乱晃，程经理双膝抄朝梁朗明和江清梦的坟跪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梁哥，清梦姐，玉珠就拜托你们了。”
“等我下去，一定亲自给你们磕头道谢。”
秦戈替程听磕了几个头，梁竞舟扶起程经理，“程叔，节哀。”
等从墓地回来，已经下午了。
程听眼神愣愣，靠在秦戈身上，叶玉珠走的太过突然，其他人都接受不了，何况她是亲闺女。
筒子楼外围了一圈人。
都已经挡住进门的路，梁竞舟开车走在最前边，指骨敲了下方向盘，“怎么这么多人。”
陈晏隐约从人群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
她心里有种不好预感，同梁竞舟压低声音，“下车看看。”
开门的瞬间，人群分开一条小路，秦戈本来抱着程听，余光往里看了一眼，瞳孔一缩，
梁竞舟个子高，还没进去，他脸色难看，“是那天闹事男人他妈。”
果不其然。
前几天还嚣张跋扈的女人，跪在筒子楼前边，瘦弱的身材看起来摇摇欲坠。
围观的群众小声议论。
“来找程经理的，哎哟程经理媳妇一死，怎么就有个女人找上门，这是干嘛的。”
“不会吧，程经理跟他媳妇感情不是挺好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
当然也有去喜宴见过女人的，帮着解释几句，但对于她跪在筒子楼前找程经理的事也是不解。
陈晏从人群挤进去，梁竞舟护着她，陈晏一把拽起女人的胳膊，强忍着恶心，“姨，你怎么在这，秦叔一直找你呢。”
她手上用了力气，拽着女人就往车边走，女人同时也认出陈晏，“是你，你把我儿放出……”
陈晏掐了她一下，跟梁竞舟相处久了。
她看人也会有种阴冷感，“到车上说，在外边跪着不像话。”
女人打了个冷战，条件反射跟陈晏走了几步，梁竞舟打开车门，陈晏一把把她塞了进去。
后座坐的秦戈和程听。
程听本来双目无神，看见女人瞬间就要跳起来打她，陈晏挡住她胳膊，问秦戈。
“怎么回事，昨天说的你没去办？”
秦戈赶紧解释，“办了，我昨天亲自把她一家三口送进去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