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芨问道,“阿姐,英王把阿术扣下究竟是因为什么?”
南星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他既然答应我,不会为难他,想必会遵守诺言。”
白芨心道,阿姐怕是比她自己以为的更信任英王。转念一想,这也是好事,英王其人,看其对阿姐的态度,倒像是个能托付的。而且他武功又好,很让人有安全感。
又想到白术对阿姐似乎有些别样的心思,看了看南星的神色,试探着问道,“阿姐,你有没有觉得阿术他......”
他顿了一下,心里犹豫到底应该不应该说出来。
南星见他吞吞吐吐的,有些纳罕,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不由笑道,“你怎么了?跟我还藏着掖着的?”
白芨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这事儿吧,不好说,......”
“你是不是想说阿术他很聪明,就比如这次的一文钱政策,就是他想出来的,如果不是他,可能咱们就不能这么快打开局面了。”
白芨看她谈及白术时,神色一片坦然,全然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心下觉得这件事儿还是藏在心里为好,再说自己也不确定,如果说出来,反倒平白破坏他们师徒的感情。
便顺着呵呵一笑,“哦,对,我是想说这个来着......”
“之前阿术只说自己是富家子弟,没有多聊过他家里的情况,可能也是性格使然,他性子本就冷一些,我这个做师父的,一年多来只顾着教他医术了,也顾不上其他,你们都是男子,以后多和他聊一聊,别让他那么拘束。”
白芨连连答应。
回到医馆,白芍和李琳见白芨回来了,自是高兴,问起白术,才知他还被扣着。
白芍不由埋怨,“这个英王也真是的,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如今放回一个,扣着一个,算怎么回事儿?”
南星不语,心里也在琢磨到底白术能有什么事,值得英王来审?
李琳小声道,“都是跟上我,让大家担惊受怕了。”
说着,拿起旁边一根桃枝,蘸了些水,走到白芨跟前,道,“小师叔,今日我去旁边的寺里折了桃枝,又求了无根之水,给你去去晦气。”
她绕着白芨走了一圈,边走边用桃枝轻轻敲打白芨身上,意在扫除晦气。
南星见状,露出赞许的表情,“还是阿琳细心。”
白芨见少女绕在他身边,身上淡淡的香气一阵阵袭来,他觉得自己有些微的眩晕,忙屏住呼吸,让她继续。可每一下轻轻的敲打,仿佛敲在自己心上,惹起一阵阵颤栗。
终于结束了,白芨长舒一口气。
李琳又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白芨,怯怯地道,“小师叔,这是艾草香包,我准备了两份,可是师兄没有回来,这个先给你。”
白芨接过香包,看她手里还攥着一个,道,“哦,那个交给我吧,我随后给了阿术那小子。”
李琳又把另外一个交给他。
南星和白芍在旁边看在眼里,都夸李琳细心。
南星心道,这么好的女孩子,偏偏遇上那么糟心的事儿,老天真是不开眼!
她想起来,刚才吴奎说过,改日要亲自登门请罪,恐怕还会提起纳李琳进门之事。便叫过她,把吴奎的话转告给她,看她自己是什么意思。
李琳听罢,先是不言语,半晌才道,“师父,我之前说过,我是不会回去的;可是如今,医馆刚刚开业,却因为我招来了这样的祸患,还让小师叔和师兄经受牢狱之灾,所以,我想,......”
她话还没说完,白芨却急道,“你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怪应该怪那些闹事儿的人,怎么能怪你!”
南星也道,“是啊,阿琳,你若是因为这个,就想着回去接受自己并不心甘情愿的婚配,那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师父。”
李琳见南星说了这样的话,心下一急,眼泪又出来了,道,“师父,我并不是不遵师命,实在是,实在是不能再拖累大家了......”
白芍道,“什么拖累不拖累,阿琳你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你既然已经拜入师门,我们便是一家人,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南星道,“阿琳,你师姐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着!如果你是真心想嫁入吴家,那我们没有意见,可若你是怕连累我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就要嫁进去,趁早打消这个主意!”
白芨见李琳的情形,已猜出她的想法,便说,“没关系,到时候吴奎来了,你不用出面,我来跟他说。”
白芍听得此言,跟南星递了个眼色,南星却不解其意。
白芍心道,师父医术了得,在这方面确实是有些一言难尽,这么明显她竟然看不出来......
夜里,白芍来到南星房里,说起刚才之事,道,“师父,您难道没看出阿芨对李琳有些不同?”
南星疑惑道,“哦?有吗?”
白芍笑道,“师父,您的心思都用在医术上了,没看出阿芨那小子好像有点喜欢李琳吗?”
南星兴奋地睁大眼睛,道,“那太好了!阿芨从小孤苦,遇到我之前也没有体会过家人的温暖,如果能有个像李琳这样的好姑娘照顾他,真的是上天对他的照拂了!他小时候虽然遇人不淑,跟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后来这几年却苦练武功,自己长了些本事,品性也正直,不过,......”
“不过什么?”
“李琳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有没有看出来?”
“这个么,照我看来,目前好像只是阿芨单方面,李琳一直称呼他小师叔,可见她好像还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咱们以后就多留意着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