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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阿薇冲了些藕粉。

才刚入夏不久,小囡胃口就不大好。

阿薇想起先前还备了些藕粉,便取出来与她试试。

浓稠却不会粘嘴,小囡很是欢喜。

沈临毓一进去,就见着两人坐在廊下,你一勺我一勺。

小囡懂事,有客人到了,她便站起身乖乖问候一声,有厨娘来牵她,她便跟着进屋去了。

阿薇冲沈临毓笑了笑,揶揄道:“王爷来得不巧,就只冲泡了这么些,匀不出给你的。”

“也没有饿到要和孩子抢吃食,”沈临毓随口答了句,倏然察觉过来这话似是把余姑娘也论到了与孩子抢食的人里头,不由清了清嗓子,直接把话题转开了,“令堂身体好些了吗?”

阿薇打量了他两眼,没有计较这无心失言,道:“好了不少。”

日头晒。

沈临毓没有往石桌旁坐,干脆也走到廊下,挪了下小囡先前坐的杌子。

这杌子结实,成人也能坐。

可他的身量比小囡高大许多,不挪开不止挤得慌,还不像话。

“我听说余姑娘与令堂去庄子上住了几日。”沈临毓面色如常。

余姑娘防备心重,想要问安国公府的事儿,开门见山不是好主意。

“是,”阿薇道,“我陪母亲骑马去了。”

“余姑娘会骑马?”沈临毓意外。

“没想到吧?”阿薇眉梢一扬,笑容得意,“你看我小时候喜欢挖野菜就知道了,我实在不是个闲得住的。

只是碍于身体弱,许多事情做不得而已。

可憋久了当真闷得慌,所以天气好的时候,母亲就让嬷嬷们带我骑马。

我坐在马背上,一个嬷嬷在我身后护着我,另一个嬷嬷在前头牵马,就这么在庄子里让马儿踱步。

说穿了就是逗小孩儿玩,但那时候我玩得挺高兴的。

等后来身子恢复了,我就正儿八经学骑马,许是以前也算在马背上体会过,不怕马,学得很顺利。”

沈临毓听她说着旧事,余姑娘的眼角眉梢中全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与外放的情绪,这让他不由欣喜,喜得连心跳都快了些许。

是了。

他先前一直在想,几乎从未见过余姑娘畅怀的笑容。

上元那时,在花灯与烟火之下,她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意,只短短一瞬,也足够叫人刻在心中。

是因为岑氏死了,她母亲大仇得报的缘故吗?

阿薇说完,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脖颈:“王爷中午想吃什么?”

她想,定西侯有几句话说得很对。

郡王敏锐,不好糊弄。

她会骑马的事掩饰不了,她和陆念频繁接触安国公夫人的事也会传到沈临毓的耳朵里,倒不如这般得意地提几句,顺带着把话题带开。

而后,阿薇听见沈临毓问她。

他说:“余姑娘,令堂怎得会和安国公夫人交际起来?”

阿薇深吸了一口气。

郡王爷不愧是郡王爷,还是这么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她把另起话头了,都会被王爷一把拽回来。

阿薇道:“去添香时遇上了。”

沈临毓没有起身,只抬起眼,半抬着头头看她:“余姑娘和徐夫人也是添香时遇上的。”

阿薇呵地促笑了声。

这是明晃晃地在点她“故意为之”了。

“我母亲是直性子,想法简单,也固执,”阿薇笑容收了,只听声音倒是分辨不出此刻情绪,“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她的母亲,二是她的女儿。

她为她母亲报了仇,算是了却了一桩陈年心事。

现在支撑着她的,就是为她的女儿谋划将来。

她在京中时就没有好人缘,时隔十几年回来更是没有在勋贵之间长袖善舞的熟悉女眷。

她怕自己看不准人,想请国公夫人牵线搭桥、出出主意。”

沈临毓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听她说完,他才失笑着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余姑娘,这个理由找得不够谨慎。”

阿薇示意他细说。

沈临毓便站起身来。

他也不往前迈一步,依旧保持着两人间合适、不唐突的距离,声音放低了些:“令堂若是存了这般想法,有心力为你筹划了,我便禀了父母。

我父母一定乐见其成,前回母亲没能把备好的金簪送出手,事后念叨了我许久。

说来这事用不着请安国公夫人牵线,满京城中,她能牵出来的线里,应当也没有比我身份更贵,心意更诚的了。”

阿薇:……

失策!

失大策!

确实不够谨慎!

她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那日王爷提过一回,但只提起、不问结果,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

之后阿薇就忙着看岑太保倒台,和陆念一起送岑氏上路,且那之后陆念病发,她的所有心思全扑在了让陆念好起来上头,浅浅分出去的那些也只往定西侯心窝上扎几个洞而已。

再添上有些时日没有见着王爷,竟然犯了这般失误。

这话赶话的,想得梯子落地就不容易了。

她这厢正思量着如何收场,那厢沈临毓还是给递了个梯子,就是那梯子不平顺、一直搭到了坑底。

“所以,余姑娘,你们想从安国公夫人那儿打听些什么?”

“好吧,”阿薇左右看了看,主动上前了一步,压着声音道,“是我想和安国公夫人打听。”

沈临毓的身体绷紧了些。

退开定不合适,但无动于衷显然也做不到。

“我想以后有人能照顾我母亲,”阿薇道,“除非招婿,否则我不可能长长久久陪伴她。

她这个年纪,若有合适的人选,完全可以再嫁。

我哪里认得适龄的鳏夫?所以才想走走安国公夫人的路子。”

沈临毓:……

他这回是气笑的。

余姑娘换了个理由给他,但明显和先前一个路子,全是现编的。

偏偏编得落落大方,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安国公夫人了解得最清楚的鳏夫,定是她的侄儿章振礼章少卿。”沈临毓顺口接她的话,颇为无奈。

“我听国公夫人提过章大人,”阿薇道,“王爷知道我们府里的那幅对联吧?我外祖母亲笔,得过皇太后夸赞的。

她从前十分喜爱书法,我母亲没能得到她的亲传,但也最欣赏书道出色之人。

依国公夫人介绍过的,章大人倒是合了这一点,听说他不止台阁体,草书行书楷书样样出色。

王爷,有如此功底之人能够仿写他人笔迹吗?

外祖母留下来的字帖,岁月久了、很难保存完好,我母亲是有心抄写一份,若是章大人能仿,倒也是一桩好事。”

这话落到沈临毓耳朵里,自然而然的,不是“好事”,而是“差事”。

余姑娘不愧是余姑娘。

有些消息递过来,是连他和镇抚司都不曾掌握的。

就像是章振礼在书道上很有造诣。

沈临毓当然看过章振礼的字,都是台阁体,端正拘恭、横平竖直、整整齐齐。

永庆帝还夸过,同样字体,章少卿的帖子看起来就是比别人的对眼睛友善,尤其是批了厚厚一沓折子之后,打开这么一本,眼睛舒畅,神清气爽。

但沈临毓并未见过章振礼写旁的字体,也不晓得他在草行楷上都下了苦工,甚至到了能“仿写他人”的地步。

余姑娘都点到这份上了,他若听不懂,这些时日的交道就真白打了。

可若说仿写,章少卿仿了谁?

换一个角度来说,有谁可能被人仿些过。

沈临毓在心中整理着思路,嘴上先答了一句:“可不可行,还得请章大人试了才知道。国公夫人若真有撮合的想法,之后定会有这般机会。他要能仿你外祖母的字,只管请他抄去,要是不能,也没有多余损失。”

“这倒是。”阿薇颔首。

说话间脚步后撤,倒是又回到了先前的距离。

“这事儿先这样,八字没一撇的事,听过就算了,”阿薇道,“且不说我母亲还不知道,寡妇再嫁毕竟也得谨慎着来。”

“自然。”沈临毓颔首。

“王爷既不确定吃什么,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说着,阿薇往厨房里去。

沈临毓道了声“辛苦”后,略显僵硬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没有留意,现在才后知后觉,余姑娘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或许是那藕粉的,细腻清雅。

缓了缓神,沈临毓才抬步走到厨房外头。

透过窗户能一眼看到里头的忙碌,余姑娘一面忙着手上的事,一面和两位厨娘说着话。

沈临毓干脆退到了石桌旁。

日头晒得人发烫,脑袋在混沌间又闪过几缕灵光。

沈临毓定心,一点一点抓住,不放过一丝一毫。

仿写。

若是有人能模仿得惟妙惟肖,那去年冯正彬的那封遗书就好解释了。

冯正彬的死和安国公府没有关系,同章振礼亦无瓜葛,反倒是余姑娘看起来嫌疑最大。

尤其是,在沈临毓知道她当真不仅能杀鸡、还敢杀人之后。

可余姑娘为何会写冯正彬的字?

那封遗书用的是金体,金家出事时余姑娘还很小,年幼的她哪怕提笔要练字,按理也不会无端端去练金太师的字。

除非是陆夫人。

但陆夫人便是一心练字,练的也定然是她母亲的字,除非,她也是个像余姑娘表述出来的章振礼一样、造诣极深。

冯正彬、金夫人、金体、金太师……

沈临毓搭在桌上的手,掌心突然收紧攥拳。

巫蛊案发时,沈临毓也不过八岁,他看到听到的亦浮于表面。

执掌镇抚司后,他想尽办法去调了很多陈年案卷,只是案子过于敏感,他不可能大张旗鼓,甚至还必须遮遮掩掩。

不能被始作俑者发现,也不能让永庆帝看出端倪。

他能得到的讯息就是当年展现在众臣面前的,且没哪位老臣敢掏心掏肺地和他细说当年事,谁都不会想引火烧身。

而自家父母,他们不希望他涉险,就像是他向长兄询问时、长兄也三缄其口,更是要求他莫要蹚浑水。

沈临毓没有收手。

虽然进展小,但陆陆续续还是翻看了不少案卷。

尤其是在那日从岑太保口中听到回避的答案之后。

“我落井下石了,但把他推下井的不是我,我不清楚是谁……”

沈临毓重新翻看与金太师有关的那部分案卷后,注意到了上头写的“银票往来”的证据,字迹确定是金太师本人无疑。

可若是、若是真有人能仿写得有皮有骨呢?

若是那个人就是章振礼呢?

那岑太保的回避也就有了答案。

次子儿媳带着孙子岑淼回安国公府,岑淼将来如何就全压在了安国公府上,岑太保绝不会把安国公拖下水。

所以,余姑娘和陆夫人接近安国公夫人是想打听章振礼?或者说,是想弄清楚章振礼会不会写金体?

沈临毓抬手按了按眉心。

是,母亲与他提过一次。

陆夫人当年在京中唯一的好友就是后来的金家小儿媳。

可仅仅只是手帕交的关系,能让陆夫人为她、为金家努力到这一步吗?

杀冯正彬,开棺验尸,让金夫人的死因大白于天下,即便是为了让陆夫人多一个念想,那在岑太保倒台、岑氏死之后,这对母女就该停下自己的脚步了。

可她们马不停蹄地迎上了安国公夫人。

无利不起早。

余姑娘一定有她更深的目的。

又等了片刻,阿薇端着食盘从厨房里出来。

两碗凉拌面,配着红红绿绿的蔬菜丝,切了些卤肉片,倒是很适合日头底下。

“厨房里热,我就想吃些凉的,”阿薇摆了桌,“王爷就随我将就将就吧。”

“哪里的话。”沈临毓道。

过了凉水的面劲道,蔬菜爽口,添了醋又加了些辣子,虽简单家常却很好吃。

沈临毓一面吃,一面琢磨着先前的事。

他还是没有完全想透彻。

如果他的猜测都是对的,那余姑娘母女在为金家平反的路上,为何会走得这般义无反顾?

还是说,这其中有他没有看破的隐情?

而余姑娘不曾把所有的事都挑明了,是他依旧没有得到足够坦诚相待的信任。

啧!

先办差事吧。

差事他会办好,送到手里的线索、一点都不能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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